男人有些不耐烦,不再看她,回身进了劈面的书房。
半夜里公然下了雨,暴风高文,吹得树叶的声音嘈喧闹杂,象千军万马吼怒而过,雨点打在窗子上,又快又急,砰砰直响,有白光一闪,屋里亮如白天,刹时过后,更显暗中沉沉,接着雷声滚滚而来,一个雷刚好炸在屋顶上,响得地动山摇,吓得戚芊芊尖叫了一声,从速躲进了被子里。
戚芊芊望着黑漆漆的窗子,仿佛喃喃自语:“不好,不自在。”
俄然,她听到门边有脚步声,悄悄的,不甚清楚,接着门把手重微的响了一下,有人在开门?
戚芊芊悄悄把门合上,又反锁了,这才又回床上躺着。
阿珠叹了口气,回身出去,把门悄悄扣上。
他们总觉得她是在闹别扭,总觉得跟之前一样,过一段他们就汇合好,但此次,真的不一样了,戚芊芊只感觉有力,象有根无形的绳索将她紧紧绑住,越勒越紧,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吓得心狠恶的跳了起来,蓝宅防备森严,不成能有小偷出去,那么会是――
阿珠却说:“戚蜜斯,你为甚么总想走,呆在这里不好吗?”
“阿珠,”戚芊芊抽泣着:“你说,他为甚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为甚么不准我走?”
她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又抓起那些碎零件往男人身上砸去,蓝井也不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说:“我劝你还是断了要走的动机,不然――”
不然甚么?他又在威胁她!他永久在威胁她,不就是死吗?不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来呀,放马过来呀,她不怕,她甚么不怕!
她悄悄把头探出来看,门倒是紧闭的,莫非又呈现了幻觉?戚芊芊松了一口气,还是感觉不放心,干脆趿了拖鞋踮着脚走到门边,仔谛听了一会,甚么声音也没有。她把门悄悄翻开一条缝,走廊上亮着小灯,幽幽冷冷的,空无一人。但那面书房的门……是她目炫了吗?在她翻开门的一刹时,劈面的门好象快速的关上了。
她挥了挥手:“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甚么人去了书房?是蓝井?半夜半夜他不在房间睡觉,去书房干吗?
阿珠见她这副模样,又劝道:“戚蜜斯,你和少爷也不第一次闹别扭,总归会好的,就别再较量啊,和和蔼气的不是很好吗?”
关上窗,拉好窗帘,她坐在床上看书,眼睛刚哭过,有些涩,看了两页就把书扔在床头柜上,坐着发楞。内心只要一个动机:不管如何都要分开这里。
一向躲在楼梯转角处的阿珠这才跑过来,把她扶到房间里去坐,说:“戚蜜斯,少爷这段时候表情不好,你不要跟他吵啊!”
戚芊芊走到窗前,今晚没有玉轮,天是泼了墨般的黑,草坪里的地灯发着淡蓝色的幽光,风很大,巷子两旁的大树在风里摇摆着,象暗藏在黑暗里的怪兽,收回哗哗的声音,风夹着湿气扑到脸上,凉浸浸的,戚芊芊想,怕是要下雨了。
暴风暴雨的夜晚实在是最好睡觉的,戚芊芊躺了没多一会,便在喧闹的雨声中沉沉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