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洪果儿顺势又在针线篓里拿出了一把剪子,干脆往炕沿一拍,“哎,你给我听好了啊,炕桌就是三八线,你哪儿过线,我把你哪儿剪喽!”
刘爱玲拗不过女儿,“那你啥时候还?”
顾忆海躺下了。
洪瘦子?
顾忆海的心也跟着忽悠了一下。
呵!
……
我偏不!
顺势往母亲的身边蹭了蹭。
顿了顿,“二梅,我还是那句话!你哥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如果想踹洪果儿,还用比及明天?我可跟你说啊,你少说三道四的,如果哪句话捅你哥肋叉子上,他就能跟你翻脸,今后也不带理睬你的!”
顾忆海脸冲着墙。
她才扭头瞧了瞧已经睡熟的弟弟。
她像个孩子似的,用力往母切身上蹭,边蹭边撒娇,“妈~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还不可吗?你就帮帮我吧!”
“下月五六号吧!我弟一开学,我就把钱送来!”
比及那屋温馨了。
顾忆梅把手伸进母亲的被窝里,摩挲着她的胳膊,“妈,你说我哥这是咋想的?咋还跑那屋住去了?不想仳离了?切!如果我是他,我就借着这个机遇,果断的把“作人精”踹了。”
她气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把两只布鞋一蹬……“啪,啪”的落在地上。
只见洪果儿合衣睡着,发辫散开了,乌黑的长发披在枕上,顺滑的像瀑布,脸上也是干清干净的,皮肤紧致的发着光,仿佛一点儿也没有之前那种油腻疲塌的感受了。
又把炕桌顺着炕席用力往前推,“吱呀呀”,推到了大炕的中间。
那不成了“发洋贱”?
蹑手蹑脚的起床下了地。
走过炕头的时候,下认识的顿住脚步,侧头一瞄……
“你别管你哥的事儿!”刘爱玲的声音也很低。
进了院子。
顾忆梅躺在炕上,瞪着叽了咕噜的大眼睛,支楞着耳朵听响动……
洪果儿?
你不是让我小点儿声吗?
赶快快步就闪出了屋。
实在有些意难平,“那天洪果儿怼我,说:是我把你大哥卖了!我都没脸回嘴!那500块钱的彩礼,你没拿呀?前次的都没还上,此次你还借?”
他悄悄的站在那儿……
缓缓地顿住了脚步……
再一昂首,只感觉明天的阳光特别明丽,晨跑的脚步也格外轻巧,跑了个十千米,没有一个小时,仿佛连口大气都没喘,人就返来了。
声音压得极低,“妈,你睡着了吗?”
顾忆梅讪讪的,“妈,等延平一当上干部,我们顿时就还钱!嗯……我晓得你手里另有15块?是筹办给老三交学费的?那就先借给我呗,我包管过几天就还!不会迟误老三上学的。”
他从戎多年,风俗晨跑。
“嗯!”顾忆梅扭捏地点了点头,“孙延平不是在玻璃厂上班吗?在车间当工人,三班倒,特别累!恰好!他们厂里有一个提干的目标,他就想着逛逛后门,给厂长送点礼品!可……”
小样儿!
隔壁的屋里。
洪果儿的睫毛一动。
刘爱玲敏感的皱了皱眉。
刘爱玲“嗯”了一声,就算是答复了。
洪果儿也不能上去拽他呀,再说了,拽也拽不动的他那大抵格。
借着月色瞧着女儿的脸,“你又要找我乞贷吧?”
刘爱玲打断了她,“二梅,你也不看看家里的环境,我此次住院,托了洪果儿的福,给减免了很多医药费,金凤香又拿了40,剩下的都是你哥借的!这还欠着一屁股债呢,我哪有钱给你?”
侧过甚。
顾忆海早早就醒了。
我如果然想来硬的?
顾忆海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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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声围墙里有人小声的说话:“哎,阿谁洪瘦子还没起来呢?”
刚要抬手排闼。
转头再拽进人家怀里去?
最后“叮咣”的开了炕柜门,在内里拿出了被褥铺上了……恰好和顾忆海一个炕梢,一个炕头,中间隔个小炕桌。
“我晓得啊~”顾忆梅撒娇的拉着长声,干脆用两只胳膊,搂着母亲的脖子,“妈!咱不说他们了,我~求你件事儿呗!”
七八个老爷们儿也一定拦得住!
脸真是挺大。
只装着没闻声:
别说你个小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