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点头道:“本来是他们两个。我做东溪村保正时,来往豪杰中也多听得这两个名字,说他们两个只在登、莱一带出没。”

西门庆心中却已经明白了捌玖,当下笑道:“我们且去了北山旅店,便知原委。”

晁盖吴用放心不下,将报马细问,但那报马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小人在后军,只知前军打得甚是炽热,却也不知战况究竟如何。”晁盖吴用也只得罢了,西门庆则在一旁,肚子里嘲笑。

吴用恭喜宋江道:“哥哥本日得了出征军权,荡平了祝家庄时,恰是威加盗窟。自古豪杰豪杰的声望,都是血战里打出来的,哥哥却要掌控机遇,压过那西门庆一头才是。”

分拨方定,却有西门庆出列道:“公明哥哥且慢。祝家庄祝朝奉在官面儿上挂驰名,如果郓州官军前去援助,我军腹背受敌,只怕有些不妙。”

宋江笑道:“量它一个野地山村,有甚么了不起的,安能挡得了我梁山虎狼之师?何况听武怀沙那老儿说,祝氏三杰与祝家庄总教头铁棒栾廷玉反面,祝彪又箭射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恰是自断一臂。以我梁山精锐人马,对敌那些内哄之众,便无智囊互助,亦可操必胜!”

到得金沙岸时,却见水泊内里空空荡荡,没一只载人的渡船往这边来。杨林便奇道:“石勇兄弟也是细致,这半天工夫,竟然也不放号箭派船接人上山,倒是何事理?”

第一名当然是宋江最信赖的好兄弟小李广花荣。轰隆火秦明固然和西门庆走得近,但因为他是花荣的妹夫,情面上却不开,这一次也引着门徒震三山黄信,伴同宋江出阵。

西门庆心中暗道:“宋江这黑厮倒是自傲满满。却不知这祝家庄岂是那么好打的?只盼他谨慎用兵,莫折了我太多的梁山后辈!”

西门庆大笑道:“假亮先生却也太高抬人间那班赃官贪吏了!他们便有聪明,也全耗在了保全自家禄位上,说到为民谋福、为国着力,倒是不会!现在这社会,官逼民反、官逼吏反、官逼官反,却又何足为奇?这孙立孙提辖此来,必有故事,待小弟下山一询便知。”

吴用便谏道:“自从骄兵多败,哥哥固然说得有理,但也须谨慎谨慎才是。”宋江听了,唯唯点头罢了。

待大师叙过寒温,西门庆便用心责怪石勇道:“石勇兄弟,你怎的这般怠慢?恁多豪杰豪杰到此,你也不发号箭,放渡船送大师上山,是何事理?这店中到底狭小,如果让高朋受了委曲,岂不是我们梁山的罪恶?”

孙立不慌不忙,说出一番话来。这才教:

西门庆冒充失惊道:“莫非众位豪杰只是路过梁山,而不是特地来上山入伙的吗?”

吴用心道:“现在这西门四泉和公明哥哥反面,若公明哥哥吃了败仗,该当正中其人下怀才是。恰好此人却出来弥补行军布阵间的马脚,莫非他在其间有甚么狡计不成?我却须得留意!”

西门庆也起家笑道:“另有喜上加喜之事!久闻登州兵马提辖孙立鞭枪双绝,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有个兄弟孙新也是非常了得,不想本日他们兄弟都来了――小弟也随杨林邓飞兄弟下山驱逐!”

西门庆看那孙立时,公然是一条凛冽大汉,淡黄面皮,络腮髯毛,八尺往上的身材,令人望而心折。西门庆一见便喜,当下上前施礼,言语中好生采取。

这一日,聚义厅里众豪杰正叙说前敌之事,有掌管北山旅店的石勇派人报上山来,说有豪杰慕名来投梁山入伙。晁盖问起名姓,报事的小喽啰道:“来人是叔侄兄弟两伙。那叔侄两个,一个唤做出林龙邹渊,一个唤做独角龙邹润;兄弟两个,一个叫病尉迟孙立,一个叫小尉迟孙新,都是状貌非常的好大汉!”

一番慌乱,出行人马披挂已了,下山进步。晁盖、西门庆、吴用等留守诸人送过金沙岸,晁盖向宋江道:“现在已进腊月,四下人等,都在回家过年,却劳兄弟兵马劳累,哥哥我心中甚是不安。”

祝家庄上起红焰,梁山泊里奏凯歌。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当下乘船渡水,早到了北山旅店,有小喽啰从速报入旅店中,石勇出来驱逐,就请入店与孙立孙新邹渊邹润等人相见。杨林邓飞见了邹渊邹润,四人熊抱在一起,相互捶打着相互的肩背,欢乐大呼,尽显男儿真脾气。

吴用拈着髯毛沉吟道:“莫不是官军诈降,派军官来我梁山泊做细作?”

吴用听了,点头之余,却也蹙眉道:“若小弟不在哥哥身边,倒是无人替哥哥筹划……”

晁盖听了西门庆规劝,设小宴安抚杨雄石秀之时,宋江和吴用也在暗害。

孙立仓猝摇手道:“西门庆哥哥休要多心。我等世人,诚恳上山入伙,只是没有投名状在身,甚是惶恐。恰好石勇兄弟说,梁山祝家庄大交兵,是以鄙人才决定暂不上山,百口往那祝家庄走一遭儿,待使计破了那边,才见得俺们的至心。”

晁盖道:“盼如兄弟所言!”送路已毕,世人自回。

杨林拱手道:“回禀天王哥哥――这邹家叔侄,乃是莱州人士。叔叔邹渊,自小最好打赌,闲汉出身,生性慷慨忠良,更兼一身好技艺,性气高强,不肯容小人,江湖上都唤他做出林龙;他侄儿邹润,年纪与叔叔差相仿佛,天生一等异相。因他自小苦练铁头功,精诚所至,脑袋上竟然磨出一个肉瘤。一日与人角口起来,性发时一头撞去,撞折了涧边一株松树,看的人都惊得呆了,因而江湖上豪杰送他一个外号,叫做独角龙。”

孙立听得来人是三奇公子西门庆,也是受宠若惊,回礼道:“不料是西门庆哥哥亲身前来驱逐,却枉折了小弟的草料!”说着,号召着邹家叔侄都来施礼,又唤过中间的家眷来拜见了。

接下来便是戴宗、李俊、李逵、王矮虎、张横、张顺、杨雄、石秀诸人,点起四千小喽啰,五百马军,兵发祝家庄。

晁盖道:“那就有劳四泉兄弟了!”西门庆便向厅中世人作个罗圈揖,带着杨林邓飞自去了。

第二日,梁山伐鼓聚将,军政司铁面孔目裴宣点名,计算伴同宋江下山出征人数。

西门庆喜道:“却不知计将安出?”

晁盖问道:“杨林兄弟,邓飞兄弟,这邹家叔侄,倒是多么人物?”

听西门庆说得如此客气,固然夏季天寒,但世民气中都是暖融融的,孙立便抢在石勇辩论之前说道:“西门庆哥哥曲解石勇兄弟了,是小弟不叫他发号箭,放渡船的。”

宋江和吴用猛省。吴用失惊道:“若非四泉兄弟故意,岂不坏了大事?还请燕顺、郑天寿两位兄弟,领兵两千,在郓州城下围而不攻,管束官军意向。”燕顺、郑天寿接令而行。

宋江却点头道:“智囊切莫欢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番我出征在外,火线大小事情,都得烦请智囊替我看管一二。须知功高莫如救驾,计毒莫过绝粮,这粮秣之上,还须智囊操心,不成教西门庆那厮做甚么手脚!”

邓飞道:“天王哥哥所言不差。登州板桥镇,是海商云集之所。这叔侄两个,常日就隐身在登州登云山台峪里,劫富济贫,专和赃官贪吏、土豪劣绅做对。小弟和杨林哥哥混野时,多曾与他们合股,晓得这叔侄两个,都是斩颈沥血的豪杰子,绝屈辱不了我们梁山大寨!”

日子一每天畴昔,火线的战报也一每天传来,最早的一批战报说我军气势严整,所过之处秋毫无犯,比武大捷必定能够预感;然后的几则战报中刻画了祝家庄地点的独龙岗阵势如果险要,如何的易守难攻,但宋江头领意欲下定决计,解除万难,去取得胜利,毫不能孤负了梁山众兄弟的希冀;接着战报俄然停了一日,合法晁盖心中不安,筹办派人下山刺探时,战报终究来了,此中语气激愤,痛斥祝家庄之敌卑鄙无耻,不讲江湖道义,不敢明刀明枪决斗,专以陷坑绊马索等左道害人。数落一番后,却又慷慨陈词,说沧海横流,方显豪杰本质,宋头领已经折箭发誓,定要将其扫荡如此。

宋江笑道:“晁盖哥哥休要这般说。那祝家庄虽强,小弟却视其如草芥。这回必定将其荡平,待得胜回山时,恰好赶上过年,却不是喜上加喜之事?”

西门庆也是暗出一口长气,心道:“这病尉迟孙立总算来了!恰好从他身上动手,收降那铁棒栾廷玉!”

晁盖听了道:“既是这等豪杰,便烦请两位贤弟下山驱逐,举止间却不成失了敬贤的礼数!”

当下孙立的兄弟小尉迟孙新,两个姑表兄弟两端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小舅子铁叫子乐和,孙立的妻室乐大娘子,孙新的老婆母大虫顾大嫂,一干人等都来拜见了,西门庆都用好言安抚。

座中锦豹子杨林、火眼狻猊邓飞听了大喜,都跳了起来笑道:“本来是邹家叔侄两个来了,倒是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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