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她无耻的行动震惊,扶苍又把手里的辫子持续绕了两圈,疼得她抬手就打,两只脚毫无章法用力踹他的腿和腰。

庞大而交叉的风刃近在天涯,扶苍一时顾不得再跟她胶葛,眼角瞥见四周八方都是暴风飞沙,无处可躲,硬吃一下风刃,必定要受重伤,飞廉神君建议火来岂是小事。

一只微凉的玉手还搭在他额头上,手指贴着他的眼眶,鲜红的指甲只差一丝丝就要触到眸子,无声地暗请愿胁。

他想也不想,伸手便要将她丢出去,谁知这看着柔弱文雅的公主到了关头时候行动跟老鼠一样又鄙陋又矫捷,手脚嘴并用,连下巴都能派上用处,跐溜溜地就滑到他腋窝上面躲好了。

“你不是善于舞刀弄枪么?”玄乙嘲笑,“关头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是你本身蠢!”

眼看他们又要停顿到新一轮的近身搏斗战,飞廉神君感觉本身实在看不下去了,世风日下,神心不古,现在的年青神族们的确恬不知耻,毫无形象!一个神君一个神女,一言分歧大打脱手,连扯辫子咬下巴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真叫他大开眼界。

那就耗着吧。

玄乙疼得泪光闪闪,这暴虐的莽夫!甚么清冷似月的神君,明显是个没神性的混账东西!他的下巴近在面前,她张嘴便狠狠咬上去。

看不出来,他也会扯谎,并且说得挺顺溜,她就晓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没一会儿就见呼啦啦来了一大片师兄,古庭太尧都在,连芷兮都跟着。因见扶苍胸前黑漆漆数个足迹,下巴上另有一行牙印,古庭的神采顿时变了,声音也变了:“飞廉神君竟真的对你大打脱手?!这位神君未免过分荒唐!你如何样?受伤了没?”

扶苍面无神采:“你却恰好相反,关头时候太有效了,我竟不知你为了替先生拿到飞廉神君的头发,甚么损招都敢用。”

殿南上方有个空地!他反应奇快,当即御风试图突破望舒宫逃离,却听飞廉神君嘲笑一声,月砂早已如蛇般窜出,扶苍只觉脚踝像是被巨蟒用力缠紧,再也飞高不得。

“不是说有难同当吗?”扶苍似笑非笑,天生魅惑的声线如同在调情,目光中却寒意闪动,“给我留下!”

扶苍的声音阴沉森的:“烛阴氏也不赖,尤擅坑蒙诱骗,过河拆桥。”

*

玄乙猴在他背上,她脑后的辫子还在他手里绕成了很多圈,脖子生硬地梗着。

“是么?我说过,华胥氏睚眦必报。”

“扶苍师弟!玄乙师妹!”

话音刚落,便闻火线风声雷动,只见飞廉神君满头银发乱舞,状若猖獗地追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飞廉神君愣神半晌,待暗中褪去,殿内空空如也,方才还闹得不成开交的两个天神早就跑得没影了,他才发觉本身又被耍了一遭,当下怒发如狂,但是想起多年的头发心结已解,最后还是勉强收敛了肝火,爱不释手地把玩乌黑和婉的长发。

扶苍摸了摸下巴上的牙印,迎着一众师兄体贴的目光,神采天然:“没事,抓了个空地逃出来了。”

“如何会没事!”芷兮看上去比古庭还严峻,凑畴昔细心看他胸口上的足迹,神采泛白,“胸口是关键!我听闻阿谁飞廉神君动手从不分轻重,四万年前他曾与南海龙神的太子一言分歧大打脱手,将南海龙太子打得吐血三日!你如何能吃得住他这么多脚!快归去!叫先生替你看伤!”

玄乙本想跟他持续针锋相对几句,缠在手指上的银发俄然扭动了数下,喔,她差点忘了,这里另有两根飞廉神君的头发。

华胥氏以清雅崇高着名,懂事以来,扶苍见过的统统神君神女无一不是温文尔雅风轻云淡的,可神界中竟然另有烛阴氏公主这类存在,每一次都活生生把他充满歹意的一面撕扯出来。

远处传来太尧的呼喊声,听到这声音,两位天神反应奇快,扶苍一把丢开玄乙的辫子,玄乙也一骨碌从他背上滚下来,顷刻间相互分开足有一丈远。

“罢休。”他冷冷开口。

“我觉得是你之前先挑衅我。”

两位如此文雅崇高的天神产生了这般蛮横卤莽的行动,连飞廉神君也有些怔忡,风刃捏在手里忘了丢出,不知不觉散开了。

玄乙一骨碌从他腋窝上面钻出来,瞅准空地便筹算先跑,冷不丁手腕被狠狠捏住,她各式挣扎,两只脚用力踩他胸口上,扶苍乌黑的衣裳顿时多了无数黑足迹。

太尧出来打圆场:“方才古庭师弟急仓促地赶回明性殿,只说你们俩被飞廉神君缠住,怕是脱不了身,我们便赶来互助,既是无事便为最好,都归去罢,先生还等着。”

玄乙摸了摸鼻子,柔声道:“师姐包涵,先生既然叮咛叫弟子去取物事,弟子当然要经心办事,幸亏幸不辱命。”

眼看风刃又要从飞廉神君掌中射出,扶苍被缠住躲不开——没用的华胥氏!

玄乙悠然道:“这些自发得有点技艺的神族,舞刀弄枪就仿佛事理都在他那边了,我偏要叫他刻苦头。”

快跑!玄乙用眼神催促他。

她抚动手里的银发,非常正气凛然。

“是你先使诈烧坏了我的衣服!”

想必这会儿头发规复原状的飞廉神君又是气得发疯罢?那场景必定风趣的紧。

“你们成甚么模样!”毫无自知之明的老呆板飞廉神君厉声斥责,“神君不知宽弘漂亮,神女不知温文尔雅!白泽帝君的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同僚受创,你竟然还笑得出!”芷兮气坏了,“要不是你执意跟飞廉神君胶葛,怎会逼得他对扶苍师弟脱手?!你还能笑?!”

上面的两个年彼苍神已经生长到破口痛骂,大抵是因为疼,玄乙绵软的声音听起来在颤栗:“华胥氏看来最善于扯头发!”

话未说完,却见扶苍动如脱兔,一掌劈断有些松弛的月砂,玄乙吁出一口气,全部望舒宫顷刻间堕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扶苍气极反笑:“烛阴氏明天又让我开了眼界。”

扶苍淡道:“会舞刀弄枪的神族都心眼小,有仇必报,龙公主谨慎了。”

她搓了搓银发,张嘴悄悄一吸,两团烛阴之暗瞬息间沿着两根头发的头绪泉涌而出,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回到了体内。

一声闷笑从中间传来,芷兮咬牙转头,便见玄乙搓动手里两根舞动的银发,悠哉悠哉地看风景。

扶苍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黑足迹,试着掸了几下但仿佛没甚么结果,他干脆放弃了。

“你先罢休。”她毫不逞强。

御风踏云,不及回顾,待火线终究能模糊见到天宫巍峨的表面时,扶苍才突然停下。

所谓头发本来就只是白泽帝君的古怪兴趣,他底子就没筹算服从,飞廉神君恶名昭著,凡是有明智的神族都不会招惹一只疯狗。

他屈指在她膝盖上一弹,她便毫无抵挡才气地栽下去,一头撞上他的下巴。像是怕她再跑,他毫不包涵把她拖在脑后的长辫子攥在手里,还绕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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