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含笑仰起小脸,“如何了吗?”

她眼眸流转,细声道:“帐外有号角声,该是兵士们练习的时候了。你身为君王不去监督把守反而流连在软榻上,成甚么体统?”

好嘛,这下子叫他如何去跟宿国师交代,莫非要照实说?

也不知醒来了多久,又看了她多久。

萧廷琛“啧”了声,坐到榻边,撩开宽袖递给她一块甜糕,“mm但是在撒娇?mm的娇撒得最好,这块甜糕赐给你吃。”

苏酒:“……”

苏酒:“……!”

他抬起手臂放开那缕头发,又搂着苏酒的细腰把她抱进怀里。

他很快红着脸退出了大帐。

苏酒瞳珠蓦地一缩!

南宫奈奈安静地放下珍珠膏,“朕虽远在西婵,却也传闻过鬼狱四绝。‘锦衣夜行,百鬼退避,玉楼吹箫,贵妃醉酒’,想来,你便是那位锦衣夜行――程锦衣吧?”

苏酒泪水盈盈地咬住唇瓣,细白小手不自发地揪紧褥子。

他挑起她的下颌,轻笑,“大早上的,mm就满嘴‘压着’、‘疼’,是不是在表示朕甚么?”

洪太师颤巍巍抬起手,不敢置信地指向南宫奈奈,发音极其艰巨,“你,你……”

从他居高临下的位置,能够清楚瞥见她垂落的鸦青长发,发尾偶尔拂过他的手背,丝绸似的顺滑。

洪太师的身子重重倒在地板上。

萧廷琛垂眸看她,这女人像是在用心耍赖,扣了好几下都没扣好,纤细的尾指如有似无地掠过他的腹肌位置,煽风燃烧般撩人。

他俄然有些不满西婵的这封战书。

“苏酒。”他俄然哑声。

他的脸隐在昏惑的光影当中,不如何能看得逼真,但约莫是一名容色出众的男人。

刚迈出一步,粗糙的大掌蓦地握住她的细腕!

一截纤细凝白的后颈从衣领中展露,销魂地一起延长到领子深处,惹眼得很。

“贼人擅闯寝宫企图行刺朕,太师为了救驾不幸遇害。”南宫奈奈浅笑,“太师您瞧,朕多么在乎您,就算杀了您,也仍旧给您安排一个好名声呢。”

南宫奈奈踏出寝宫,自顾在银盆里净过双手。

血液从她的身躯里排泄来,垂垂会聚成很大一滩。

晓得萧廷琛吃瘪,她也挺欢畅的。

她面前一阵天旋地转,全部被摔到软榻上!

苏酒梨花带雨地坐在榻上,鸦青长发垂落铺散在枕间,指尖颤抖地系拢衣带,一边愤懑地望向萧廷琛。

归正萧廷琛急着去偏帐议事,她就算胡来也是不怕的!

她红着脸撑住俯身而来的人,“你,你这是不对的!只要昏君才会如此不成体统!”

谷雨退下后,苏酒笑眯眯坐起家,“我服侍你换衣吧!”

谷雨站在屏风后,当真是进退两难。

萧廷琛叼住她的耳珠轻言慢语,“mm可曾听过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

真想掰开这货的脑袋瞧瞧,他究竟读了多少小黄书!

大帐。

萧廷琛满脸戏谑,“朕看mm不幸,昨夜已经包涵。今儿上午这一出,但是mm本身挑起来的。”

……

萧廷琛薄唇挑着笑,最喜好逗弄气鼓鼓的苏酒,指尖刚戳上她的小面庞,屏风外俄然传来谷雨的声音:“皇上,西婵送了战书过来!宿国师和几位将领已经等在偏帐,等您畴昔议事。”

她不舒畅地皱起小脸,“你压着我头发了,疼。”

衰老的瞳珠垂垂灰败无神,为这个国度奉献出几十年工夫的白叟,毕竟是死在了这个国度的仆人手里。

“啧。”萧廷琛望着少女,睡了一宿,她的寝衣有些皱巴,衣领倾斜,暴露一抹凝白细肩,纤细莹润,晃眼得很。

初冬的凌晨透着凉意,幸亏帐中燃了一盆金丝炭,再加上褥子里藏的小暖炉,苏酒暖和缓和一点儿也不冷。

南宫奈奈嘴角上扬,“求之不得!”

指尖流连过她的脸庞,黛眉如月,眼眸似水,鼻尖小小巧巧,唇瓣如樱,最可贵的是那身冰肌玉骨,绵白幼嫩,他晓得略微一掐就会留下道通红印痕。

“砰!”

午后。

她眼睁睁看着南宫奈奈踏出寝宫,嘴唇翕动,腔调不见半分恨意,只是深深的无法和顾恤,“奈奈啊……”

男人缓缓道:“前次来访,洪太师回绝了本将军缔盟的诚意。此次来访,不知西婵女帝可情愿与鬼狱缔盟,共同对于大雍?”

穿茶白锦衣,宽袖和袍裾上绣着斑斓明丽的金色火莲斑纹,他的手背上仿佛也刺了一朵精美华丽的红莲。

森寒的匕首,缓缓从洪太师心脏深处抽出。

“啪嗒”一声脆响,她终究扣好了那条金丝玉带,欢欢乐喜地回身去给他拿大氅。

“大氅就不必了……”萧廷琛漫不经心肠解开金丝玉带,连外裳一同扔到地毯上,盯着苏酒的目光邪肆尽情,“谷雨,去替朕传个话,叫他们午后再来议事。”

萧廷琛高冠华服地端坐在圆桌旁吃茶,一派衣冠禽兽的满足姿势。

“体统是甚么?”萧廷琛好笑,“mm端庄籍读多了,就像是陈腐的老夫子,成日里把诗书端方挂在嘴边,也不嫌烦。mm莫要忘了,现在朕是大雍的帝王,权倾天下一言九鼎,所谓的体统,大不过朕的金口玉言。就算是端方,也该由朕来定!”

她坐到妆镜台前,正要补一个被惊吓到后惨白无助的妆容,菱花镜中俄然倒映出一道颀长人影。

“皇上在说甚么,臣妾如何听不懂?”苏酒笑弯了眉眼。

萧廷琛垂下眼尾,公然瞧见胳膊底下压了一缕长长的鬓发。

她下榻给他穿好衬袍和外裳,又拿了金丝嵌玉腰带过来,当真地扣上他的腰身。

她默了半晌,哑着嗓子道:“下次不准再欺负我了。”

她鼓起白嫩的腮帮子,背过身不肯理睬他。

……

男人喉结转动,“你是不是用心的?”

醒来时,却见萧廷琛揽着她的细腰,指尖在腰身上悄悄打着圈儿,正悄悄凝睇她。

他傲慢霸道。

恰好苏酒竟然说不出辩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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