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也只要这些。

不过也没一口回绝,虞府就两房兄弟,也没有一堆庶兄庶弟,后院里也洁净,老迈初入朝堂,还是有几分风骨才华,因着谢府与虞府有攘助的情分在,谢府也不消担忧,女儿进了虞府会受委曲。

回了窕玉院,虞幼窈就寻了江姨娘,只说老夫人身材有些不适,就不去护城河看龙舟赛了。

第二日,就到了端五节。

二百万两必定是不敷的。

虞老夫人放心了很多,只是又叹了一声:“赈灾的事有了下落,但是因水患死去的千万百姓,总该有个说法,这事也才方才开端……”

虞宗慎:“已经定了,由我继任首辅。”

可只要一想到,浙江水患,百姓们哀鸿遍野,流浪失所,可京里倒是一片乱世承平,龙舟戏乐的气象,内心就感觉难受。

“不久前,宫里得了动静,谢府装运了二十船粮食,运去了浙江,浙江约莫是不缺粮食了,但早灾后事件过分庞大。”

龙舟竞渡祈风调雨顺,这本身也是没错。

六个县几百万百姓之众,抚恤死伤,施助粮食,治病用药,灾后重修,防治病疫等等,少了五百万两都不可。

回到窕玉院,虞幼窈立马给岳嬷嬷写了一封信,让岳嬷嬷拿了她的信物,去一趟浙江,将她在江南统统粮、药铺子里的粮食药材,及药铺郎中等,调往宁波、绍兴、台州三郡,尽力帮手叶寒渊抗灾救民。

谢府当时并分歧意。

浙江水患一事,必定是要涉及到内阁,必定是有夏阁老的干系,到底是三朝元老,皇上就算对他再不满,也不成能真的问罪,净身致仕,也算全了君臣一场。

浙江那边的事,就好办很多。

虞宗慎道:“夏阁老要致仕了。”

虞宗慎“嗯”了一声。

老二是不知情的。

虞老夫人恍忽又想到了谢氏,神采一阵青灰:“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谢府攘助朝廷开了海禁,朝廷恩赏谢府,柔嘉跟从谢府世人进京,我在家中设席,接待谢府,柔嘉明艳风雅,与我格外投缘,厥后我偶然间,发明你看柔嘉的眼神,鬼使神差就跟谢老爷子提告终亲之意。”

虞幼窈一时竟也说不清,本身到底是甚么表情了。

虞老夫人也没勉强。

虞幼窈腰间挂了五彩丝编织香囊,佩了菖蒲剑,手臂上也系了彩索,用了早膳以后,就去了安寿堂。

这才决定将柔嘉定给了老迈。

直到两边互换了庚帖,老二晓得了本相,与她大吵了一架,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老夫人……”柳嬷嬷吓了一跳,赶紧取了药,喂老夫人吃下。

家里连宴也没办,只是意味性吃了宫里犒赏的粽子、雄黄酒、五毒饼等,也算是个过节的模样。

虞老夫人摆摆手:“今儿的龙舟赛,我就不去了,人老了,也是受不得鼓噪喧华,还是家里头清净。”

虞老夫人轻叹一声:“改明儿,让你媳妇将西府到东府的侧门堵上吧,今后你也少来大房,每个月让你媳妇,贡献些东西便罢,既然分炊了,就分洁净,你大哥也别管了,如不足力就多照看些族里,我老了,此后这府里、族里的兴衰荣辱,那都是你们自个造得,与我也没得干系了。”

虞宗慎蓦地搁下了茶杯,杯底“格登”地,砸到桌子上,收回了声响,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累了,就先归去了。”

虞老夫人点头:“浙江水患,北方大旱,越是这个时候,龙舟竞渡就越要昌大。”

虞宗慎点头:“折子已经递上去了,皇上并没有表示,想来是要比及浙江那边的水得了了章程以后。”

虞老夫人感慨了一声:“谢府倒是仁义,这二十船粮食,筹集起来并不轻易,想来是一早就筹办了,要施助水灾的粮食。”

虞幼窈愣了一下:“本日的龙舟竞渡,还要还是停止?”

虞宗慎没说话。

虞老夫人吃了药,泪于雨下:“他恨我,就算我死了,他不会谅解我,他这些年来,扮演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但是他的心是冷得,在我跟前,他连谢氏也不肯提,是因为他以为,虞府任何人,多提谢氏一个字,都能脏了她的名讳,包含他本身……”

好好的一个端五节,过得冷冷僻清地。

说完了,也不待虞老夫人说话,人已经大步向内里走了。

各种考量之下,虞府对谢氏来讲,确切是不错的挑选。

到了入夜,虞宗慎过来了,他眼底青黑,昨儿也是一晚没睡,听了户部打了一晚的算盘。

虞老夫人倏然一惊:“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一晚,虞幼窈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虞老夫人并不感觉欢畅:“首辅也成了烫手的山芋。”

虞老夫人也是一夜没合眼,眼底青黑,没甚么精力:“皇上一早就安排了法驾,去护城河插手请龙,祭水神的祭奠,以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虞宗慎握紧了茶杯:“一个谢府,几近处理了浙江所缺的半数粮食,何况,谢府捐的不但是粮,更是态度,天下商流以谢府马首是瞻,剩下的粮食,只要官府出面与处所商贾打仗一番,便也能筹借齐备。”

最可骇的是,受灾的远不止六个县。

府里插艾,挂菖蒲,贴钟馗像等,一片热烈气象。

虞老夫人脑袋一晕,软倒在榻上,大气喘气。

只是浙江那边,另有得乱,老二这个时候接任首辅,处境也很艰巨。

也为皇上行了便利。

她当时摸索过柔嘉。

而他的致仕,也会导致朝中大半的夏党失势。

虞幼窈也没心机了:“既然祖母不去,我们家就都不去了。”

虞老夫人也不晓得该说甚么了:“那么你……”

另一方面,也是担忧柔嘉嫁人了,老二也不肯断念,柔嘉成了兄嫂,老二约莫也就不会惦记不忘了。

也发明,柔嘉与老二并没有私相授受的交谊,全完是老二一头热,就想着这一厢甘心的豪情,能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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