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目光里藏着较着的警示和警告意味，另有一丝腻烦情感，总之那几位女子一下子就从他眼中看到了不悦。
沈承骁蓦地转转头，直直对上戚晚烟的眼睛，朴拙道：“我有你就够了。”
曲笙苑大厅内灯火透明，热烈不凡，比常日里的客流量要多一倍。
“明显是我提早与林女人相邀，我刚去了趟茅房就被你截胡了，你又是哪来的？”
端王府的马车停在曲笙苑后门，戚晚烟与沈承骁在马车中打扮了一番才下车。
“戚晚烟还真是配不上他，凭甚么一个乡间女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算了吧，当初他但是瘫在床上不能动，冲喜才冲好的。”
这下看热烈的人们脸上笑意顿时僵住，曲笙苑的乐声都停了下来。
俄然，有一人翻滚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也不知怎的，他们打着打着就到了楼梯位置，曲笙苑的小二想拉开他们却底子拉不动。
沈承骁点点头，目光落在大厅左边的楼梯之上。
端王府的马车从皇宫中出来绕了一圈才向着曲笙苑而去。
沈承骁暗笑一声，也转回了头去。
他目光灼灼，说话时极其当真，仿佛在极短时候内就找回了三年前驰骋疆场的那种冷硬果断的气场。
有几位女子刹时脸红。
戚晚烟拍了拍沈承骁的肩膀：“不消在乎，我们走。”
不出一盏茶工夫，劈面一间房中就传出几声叫唤，随即房门被人推开，两人大喊着冲出来。
戚晚烟扭头看向他，用心笑道：“你不看一楼的跳舞？那女子跳得如此好，和刚才宫中的舞乐比起来也涓滴不逊，我都感觉冷傲呢。”
都城彻夜的天空被花灯照得格外亮，即便已是深夜，街道上还一片熙熙攘攘。
“……”
“当然不能！”戚晚烟重重地点了点头：“曲笙苑那边的好戏顿时就要收场，我们畴昔看看吧。”
无人重视从后院进到前厅的两位男人。
倒是沈承骁侧目瞥了那群说闲话的女子们一眼，这一眼顿时让那些人全都噤了声。
“你是哪来的？如何俄然闯进了房间？”
戚晚烟推着沈承骁走出大殿时，有很多人围在一起打量他们，此中女眷居多，目光都悄悄定在沈承骁脸上。
沈承骁转过甚看了一眼大堂，又淡淡地移开了视野：“没兴趣。”
和刚才在宫中时的模样好像两人。
二楼上的辩论很快吸引了很多人围观，从两位男人的话中，大师已经明白，他们是为了掠取进曲笙苑某位女人的房间而争辩了起来。
她们这些话天然没传进戚晚烟与沈承骁耳朵里，两人出殿门走了一段路就到了马车能够通行的处所。
如何才刚站起来能出门，就感受沈承骁和在王府中时不一样了呢。
“端王竟是这般边幅，我都想嫁给他了。”
他手还式微到劈面人脸上，劈面的人却先打了他一拳，两人立即扭打起来。
这会儿沈承骁没坐轮椅，而是和戚晚烟一前一后走进了曲笙苑，他走在前面，戚晚烟跟在他身后，像是他的小主子。
“凭甚么是我滚出去，你如何不滚？”
另一人也不肯让出林女人，说着就要挥手揍人。
这间房间是楚锦安特地为他们留的，从这里看下去刚好能看清一楼大厅内全貌，连接两层楼之间的楼梯更是一览无余。
等两人消逝在世人视野中后，刚才围观的女子们才又发作出一阵热烈的会商声。
进马车后戚晚烟道：“本日还算顺利，就是没想到陈霖康这么快就认了罪，看模样他定会咬死这事儿是他一人所为，不会把背后的太子与皇后供出来。”
“不过他真的好俊，就算眼神凶恶也好有魅力！”
“嗯。”
恰好沈承骁说完后还在盯着她，让戚晚烟更感觉不安闲。
“戚晚烟还真有福分，不是说她天煞星转世嘛，竟然还真让她给冲好了。”
眨眼之间那人已经摔在了一楼的空中上，他口吐一口鲜血后，歪着头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她顿时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本想打趣一下沈承骁，却没想到被沈承骁反撩了。
沈承骁与戚晚烟刚进到厅内就有小二恭敬地引着两人去了二楼的雅座。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喝采声。
戚晚烟从速转移话题：“还是等着看戏吧……”
在二楼楼梯上的男人酒劲儿也醒了大半。
戚晚烟再次扮作男人装束，在脑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很有一番少年飒爽的感受。
人群当中俄然有人大喊：“不好了！杀人了！”
一片窃保私语声中，戚晚烟面不改色，全当没闻声。
他面上戴着一副玄铁面具，将半张脸遮起来。
本日是中秋，不但宫中热烈，宫外更热烈，城中另有赏灯会，全城的百姓们都赶着出来赏灯玩耍。
去了茅房就被人截胡的男人脸部涨红，看上去喝了很多酒，他还在吵嚷：“我与林女人说得好好的，你快滚出去！”
“好。”
“瞥见了没瞥见了没，刚才端王看我了！”
厅内正中心摆着个圆台，正有舞娘在上面翩翩起舞，舞娘足尖点地长袖飞起，几米外的罗鼓就跟着她的行动收回一声声有节拍的响声。
“时候差未几了。”
这类事曲笙苑中先前也不是没产生过，大师都很乐意看这类热烈。
“啊？”戚晚烟反应了半晌才明白沈承骁的话是甚么意义。
这会儿已经靠近子时，很多客人喝得晕晕乎乎，有人侧卧于矮榻之上，有人闲逛着在堂内走来走去。
见他这副冷酷的模样，戚晚烟只觉心中好笑，她打趣道：“这么久不出门，好不轻易出来一次你对城中的新奇事物不感兴趣吗？曲笙苑的女人们都打动不了你？”
特别是年青的男男女女们，也都相约着出来逛灯会。
“那是看你吗？明显是腻烦我们在说闲话，那眼神多吓人。”
沈承骁眼中划过一抹狠厉：“进了刑部大牢就由不得他了，我们筹划这么久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地乱来畴昔。”
而沈承骁则是一身白衣，浓墨般的长发用一根素簪挽起，超脱卓然，仿佛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