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晓得应飞扬自戒心塔出来以后,修为已是突飞大进,但只要跟与他相差无几的夜叉王真正交起手来,才知他的进境究竟有多大。
天女凌心运起佛门观视之法,微微侧目,便见摩呼罗迦先前中钉之处,已有一处暗沉的黑斑好似腐臭普通分散开来,恰是平常视角下看不到的业力。
而奔驰的大蛇身上,黑与白,长绫对剑气,又有一男一女展开狠恶比武。
出洞刹时,视野复明顷刻,天女凌心只觉刺目阳光中,一道长钉般暗沉迅芒悄无声气的一闪而过。
“你阻得了么?”夜叉王冷哼一声,长剑化作噬人的鬼怪,方才一记比武,他虽在最后关头摆脱天女束缚,但说到底,仍算是他略居下风,此时再度比武,自是不留涓滴余力。
天女凌心虽未见过此物,但此时却脱口说出此物的名字,夜叉一族漫衍遍及三界,此中便有一支在天国出任鬼卒,而天国诸多科罚中,有一种是提炼受刑者身负罪业,将之锻形成钉,再用钉钉住受刑者手足、躯干,此谓自业自受,自罪自偿。
而摩呼罗迦此时心神全然被姬瑶月吸引,再加上孽罪钉对他庞大的体型来讲不过牛毛细针,底子不痛不痒,以是一向恍然无觉,只紧追着姬瑶月不舍。
“她是引摩呼罗迦出来,那方才进犯摩呼罗迦的又是甚么?不可,不能如许下去!”天女心中虽有疑虑,却已做定夺,在蛇背之上稳住身形后,随即皓腕一挥,十丈轻尘如白练飞空,囊括向姬瑶月。
“是毒针?不对,摩呼罗迦是蟒神,应是万毒不侵!”
因而,灵蛇岛上呈现一道奇特之景。
“一个勾引它的重视,一个用孽罪钉将不属于它的罪业强加给它,这便是你们的算计?但,怕是不能让你们得逞了!”天女不忿这等手腕,柳眉一挑,十丈轻尘化作数股,如灵狐九尾,再度囊括而出。
“应公子,他竟到了这等地步?”心知夜叉王乃应飞扬心魔所生,气力与应飞扬应相差无几,但数招以后,天女凌心已心生震惊。
但见夜叉王长剑缠绕玄色剑气,旋动流转,时而灵动、时而锋利、时而狠恶,一柄剑竟似有百般窜改,而身法例有夜叉神通加持,快得如鬼似魅。
“公然是你,夜叉王!”天女凌心看向来者,随后长绫一抖,先前被卷住的暗芒被抖落,倒是一根长钉。“这是……孽罪钉?”
天女凌心心生防备,忙运气护住周身,却见暗芒的目标并非是它,而是直从摩呼罗迦鳞甲裂缝中没入皮肉。
天女凌心已有防备,腕一轻抖,长绫另一端都前后包夹而来,转眼结成成一个巨茧,将来者包裹的严严实实。
“七针,最多七针,它便将业力难消,你还阻得了我吗?”夜叉王嘴角上挑,挖苦道。
“收!”再闻天女轻叱一声,掐脱手诀,巨茧蓦地收缩。
但分神只一瞬,天女凌心随即警省,“不对,香气是从她身上传来,她把握了乾闼婆神通?”
天女禁止不及,便见长钉入体,又一块黑斑在巨蛇身上分散,与先前的黑斑模糊相连。
摩呼罗迦中钉,跟着钉上罪孽分散,便是被别人罪业侵染,而如果到了业力难返的地步,它此次蜕皮必定失利。
比之姬瑶月,更令天女凌心在乎的是躲藏暗处的仇敌,以是佯攻姬瑶月,倒是为了引出埋没之人。
就在此时,又一道与方才一样的暗芒从幽深林间射出,直刺摩呼罗迦。
“抓到你了,现身来!”天女美眸一锐,十丈轻尘蓦地转向,一端将袭向摩呼罗迦的暗芒卷入此中,另一端穿太重重枝杈,直循着暗芒刺来的方向朝林中深去。
剑招与身法相辅相成之下,攻,攻得令人惊心,守,守得滴水不漏。
那身影见躲闪不掉,腾空一点足,反化作一道剑光向天女袭来。
论根底,自是天女凌心远胜,但论招式窜改,倒是夜叉王占有,进退攻守之间,两边竟是一时平分秋色。
想到数年前佛道大会上,天女凌心对阵应飞扬、谢灵烟、左飞樱,以一敌三仍能取胜,现在,庞大差异竟被弥平,天女自惭形愧之余,竟难以停止的产生一丝羡艳,以及一丝妒忌。
却见此时,便闻“嗤―啦―”一声,层层白绫呈现一道缺口,排泄一点黑气,随后一声剑啸响起,一道人影裂茧而出,落在疾走的大蛇身上。
而乾闼婆乃是香神,能够摹拟天下间各种气味,现在跟着姬瑶月的翩翩起舞,乾闼婆神通随之尽展,所披发的恰是最能勾引摩呼罗迦的香气。
却在用心一瞬,夜叉王贴着巨蛇的躯体急掠而过,抓住这一瞬空地将一枚孽罪钉打入巨蛇体内。
“是又如何?”夜叉王冷然道。以他的身份,身上会有这类孽罪钉也不敷为奇,摩呼罗迦虽不畏天下任何毒物,但孽罪钉却不是毒,而是属于‘业力’范围。
需知摩呼罗迦天生又痴又聋,但却换来了极其发财的嗅觉,与平常蛇类一样,比起退化得只能看清近间隔的眼睛,它更依靠于靠着嗅觉挪动。
天女凌心随即看向火线,便见不远处翠绿树冠之上,姬瑶月纤足轻点,正动摇着纤细的腰肢盈盈起舞,衣裙飘飞,风髻露鬓,举手投足如东风拂柳般婀娜多姿,飘忽若花中精灵的美好舞姿,让同为女子的天女凌心也一时神夺。
却见林木深处,群鸟惊飞,一道人影从树林中直直纵飞而起,而十丈轻尘亦蓦地变向直上彼苍,紧追不舍。
天女凌心不知摩呼罗迦方才中了甚么,可摩呼罗迦恍若无感,昂声长嘶,扭解缆躯持续追逐向前。
一名女子身形起落,在树端上变幻着位置,如精灵普通跳动着灵跃的跳舞。
摩呼罗迦一起摧林折木,直直向姬瑶月地点之处撞去,而姬瑶月却在它靠近一瞬纤足一点,纵身飞至另一处树梢,如放鹞子普通全然主导了摩呼罗迦的行动方向。
身后,一条大得难以设想的巨蛇如痴如醉,一起摧枯拉朽,紧紧的追逐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