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之说道:“没事最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了再说。”

周少白一边赶路,一边把混出来以后的所见所闻都描述了一遍,此中各种细节,更是绘声绘色,让慕凝之和张笑风听了只感觉如同亲临,都感慨不已。

张笑风说道:“你们做的对,且不说冒然脱手会捅出多大的篓子,就算你们脱手相救,也一定是那铁帮主和神兽的敌手。”

周少白顿时严峻起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必定不会健忘,只是你如果让我承担川资的话,我是穷的叮当响,真的一点都不充裕了!”

铁帮主冷哼一声,对赵长老说道:“赵云三,面对五刀之刑还能面不改色,好!我敬你是条男人!不过我既然答允许你自裁,便不会食言,这五把刀,你挑一把,自我了断吧!你放心,我敬你铁骨铮铮,待你身后,你的妻儿长幼,我定然优厚相待,决不准任何人欺负他们!”

一行人打马赶路,马蹄声碎,风声哭泣。

铁帮主紧皱眉头,悄声问道:“仇八,那五刀之刑是甚么?”

仇八忙上前小声解释,铁帮主听了勃然大怒:“我既然已答允让他自决,你却弄个五刀之刑上来,是想方命吗!”

本来那赵长老虽已断气,但是双目犹瞪,此中的悲忿忧愁,让人望而心惊!

仇八对劲地走上前,想一脚踹倒赵长老的尸身,但是他走到近前,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元康叹口气:“你还是涉世未深,将来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人在面对存亡决定时,死是更好的挑选。”

玉绮罗早已热泪滚滚而下,如不是冒死咬动手,早就嚎啕得不能自已了。周少白和李元康恐怕她真的放声大哭惹人重视,从速拉扯着她渐渐从人群中今后退去了。

回到方才密林中的藏身处,慕凝之和张笑风一见他们返来,忙上前问道:“如何,你们安然无事吧?”

李元康和张笑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点头。

李元康摇点头,心中忍不住地想:为何这个铁帮主的身形行动,倒是如此熟谙?

“这赵长老很有古之义士遗风,当今之世,殊为可贵。”慕凝之动容地说道。

三人急仓促顺着来时路退出,一起上倒也没赶上甚么停滞。

赵长老点头,决然说道:“好,你必然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我不懂,莫非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便是对的?”玉绮罗想起赵长老自裁时的景象,忍不住又要落泪,“活着总比死了好啊!”

赵长老面色冷酷:“我是要死的人,随你五刀还是十刀,我若叫一声疼,便不是豪杰。”

“真的?”玉绮罗一听,表情刹时明朗起来,嘻嘻笑道,“好啊,我还没来过中土的都城呢,不过常传闻都城是天下最繁华之地,一向想去瞧瞧呢!对了,你们谁去过啊?”

他们俱是在山上苦修之人,哪偶然候去过都城?

“那丐帮遭受这般变故……他们定然是有所图谋,只是我们溪云门并非江湖门派,也不好插手这些。”张笑风沉吟说道,“但是他们竟然有神兽互助,此事过分蹊跷,回山上以后必须得照实禀告掌门才是。”

周少白点点头,他见玉绮罗闷闷不乐,因而拍顿时前,与她并鞍而行,安慰道:“玉女人,莫要再伤神,我们就快到都城了,都城内里别致好玩的东西多得很,到时候我带你去瞧瞧去!”

“谁说要你的钱了,我还没想好何事,就先放着吧,等我想好了再说!”李元康戏谑地说道。

“……莫非死了会比活着要好?我不明白。”玉绮罗迷惑地摇点头。

周少白点点头:“安然无事,也没有节外生枝,但是看到了一些很奇特的事情。”

赵长老长叹一声,两行热泪簌簌而下,悲忿至极,大声吼道:“诸位兄弟,我赵云三要先上路了!临行之前,再劝说大师最后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兄弟们要三思!”

听得本来是如此残暴的科罚,众丐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一道血虹喷溅而出,赵长老舒展眉头,满面怒容,仍然直立着不肯颠仆,但是血喷溅如泉涌,他面色变得煞白,毕竟还是忍耐不住,单膝跪地,但是却仍用尖刀刺上天下,死死撑住身材,直至断气身亡。

场内一片庄严,唯有火焰燃烧之声。

“周师弟,你打赌输给我这件事,可别抛诸脑后啊!”李元康俄然想起来,笑嘻嘻地说道。

玉绮罗呆呆听着,还是不明其意,但心中仿佛有所感慨,一句话也不说了。

周少白点点头,心有所感,随口说道:“残躯虽填沟壑去,高义犹活着间扬。这赵长老,真是让我佩服万分,可惜,却没法救他。”

这些人的眼神不尽不异,讽刺,怜悯,天然也有不解和淡然。

李元康却说道:“玉女人,你不明白。哀莫大于心死,那赵长老目睹丐帮变成他悔恨的模样,就算要他苟活下来,每日也要被心中悲忿折磨,真还不如一死了之,起码得了摆脱。”

说完,他蓦地举刀往脖颈中一划!

临走之前,李元康忍不住转头又看一眼那铁帮主,只见他仍然站立在场中,大声说着些甚么。

因而几人翻身上马,分开了这片密林。

铁帮主眉头舒展,面色冷峻,缓缓说道:“真义士也!你们把他尸身抬走,厚葬,不准产生轻渎尸身等事,违者重责不饶。”

周少白他们中间刚好也有一名老乞丐,他听完以后,摇点头感喟道:“这五刀之刑,我也只是在十二三岁时见过一次,自那以后,老帮主感觉这科罚实在过分残暴,便弃之不消了,谁能推测,这仇八真是心如蛇蝎,竟然要赵长老身受五刀之刑,唉!”

仇八吓得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忙告饶道:“部属知错!部属知错!”

他走上前,顺手抓起一把刀来,转过身,再看了看睁大眼睛瞧着他的众丐。

周少白长舒一口气:“只要不要钱就行,你且渐渐想吧!”

玉绮罗的肺也要气炸了,要不是李元康和周少白死死拽着,她一早就跑去场内大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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