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的省会贵阳,在贵州中部偏西的位置,约莫就是狗屁股上面的后腰,都匀和凯里位于贵阳的东面,是这只小狗的前腰,净水江像一条玉带挂在小狗的胸前,南岸是连缀不断的苗岭,北面则是镇远府、思州府、思南府、石阡府和铜仁府等五座州府构成的狗头。

他的自嘲引来一片轰笑,覃加农欲哭无泪,也冷静摸着脚上的水泡,行动和顺的就像抚摩敬爱的孩子。

五万楚军将士齐声喝彩,大踏步地奔向火线,一战霸占五开卫,二战霸占欧阳司,三战霸占铜鼓卫,四战霸占湳洞司,两天以内四战四捷,用连续串干脆利落的胜利高调宣布本身的到来。

“贵州,我们来了!”

前面另一艘粮船上,谭啸探身向前张望,为了让兵士们放松一下,乘船行军的时候不由止谈笑,但是覃加农那艘船上也太热烈了些。

几位部将也是笑逐颜开:“我们就像孙猴子,已经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啦,撕心扯肝的随便搞,搞得孙可望抱着肚子直叫喊。”

袁宗第鞠问俘虏,得知镇远的守军也不敷两千,立即马不断蹄地杀了畴昔,追着溃兵的屁股冲进镇远城,镇远守军和施秉守军一样松弛,千万没想到楚军会从天上掉下来,看着楚军杀气腾腾的冲进城门,还觉得是哪支友军今后颠末,又不知为了甚么和人起了抵触,底子没人上来反对,比及楚军拿下全城,就稀里胡涂做了俘虏。

他是一个老炮兵,也是一个老光棍,把大炮当作本身的家人,依托着很深的豪情,十二磅炮是当家的男人,八磅炮是干活不输男人的婆娘,六磅炮是已经长成的大小子,四磅炮是身量还没有长足的半大小子,至于分量最轻的三磅炮嘛,当然就是惹民气疼的小家伙,可惜被心狠手辣的谭啸推下了绝壁。

“这叫青山绿水,懂不懂?这里的西贼不经打,我们干脆留在贵州,多呆些日子。”

覃加农眼泪哗哗直流,冒死拦着不让动他的宝贝大炮,但是他一小我拦得住这边,拦不住那边,统统的炮弹都被推了下去,两门大炮也只剩一门,覃加农干脆四仰八叉地抱着最后的宝贝疙瘩,大声喊道:“你们干脆把我也一起推下去吧!”

“这个仗打得太痛快了!”袁宗第笑着对部将说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吧,为甚么要千里挺进贵州?翻越九万大山吃的那点苦头,值不值得?”

“贵州不错嘛,山啊水啊挺标致,大夏季的也不冷。”

“给我把炮弹打光。”谭啸板着脸,毫不睬会苦苦要求的覃加农。

“还无能甚么?他必定在说:可惜我的炮了,可惜我的炮了,早晓得这么松快有船坐,为甚么不把那两个小家伙带来。”袁宗第对覃加农的这套抱怨听过几十遍,几近一字不差地背了了出来,引得刘体纯和周国栋都是莞尔浅笑。

“我之前真没看出来啊,你覃加农还是个恶棍!”谭啸勃然大怒:“来呀,把他给我架下来,打三十军棍……嗯,还是不要打军棍,饿他三天年了。”

“炮团的兄弟们,你们现在没有炮,干脆改行当步兵吧,转头我教你们两招,一样能杀敌建功。”一个步兵举起手来的长枪,向炮兵夸耀他的兵器,把炮兵们气得鼻子都歪了,不就是一杆褴褛长枪么?之前老子阔的时候,玩的都是上千斤,几千斤的大炮,你拿根柴火棍有甚么可对劲的!

“我们此次挺进贵州,确切是砸锅卖铁一身轻,如果不能把西军的老窝搅他个天翻地覆,将来可没脸回湖广。”周国栋一指江北,能够看到远处的江边模糊有一座城池:“既然到了镇远府,我等理应登门拜访,哪怕不能攻占镇远,起码要拿下施秉。”

贵州东北部的“狗头”位置一共有五个府,二十来个州县司卫,按照俘虏的供述,孙可望并没有忽视这一带的防备,在这五个府统共摆设了一万六七千的守军,兵力是袁宗第的三倍还多,但是他们要到处罚兵,到处驻守,分摊到每个处所少了只要几百兵马,多了也就是两三千人,都不是袁宗第的敌手。

再来两炮。

关隘上那些土兵刚才都被吓懵了,以是没人逃窜,乃至于谭啸和周国栋对他们的英勇精力非常赞成,但是又被轰了两炮后,这些土兵如梦方醒,啊啊大呼着逃向关后,关墙上转眼间就空无一人。

连船带粮,一起带走!

“覃加农这个事篓子,又干甚么呢?”

“不消再打了,能够攻关了。”覃加农喊道。

“可惜我的炮了,早晓得有船坐,为甚么不把那两个小家伙带来……”

镇远府就在狗脖子的位置,府城镇远,间隔净水江百里高低,江边另有另一座名叫施秉的县城,也是西军运送军粮的一个节点,建有大型的船埠和堆栈,另有一千五百名西军驻守。这一千五百名西军都是正规军,如果没有大的不测,兵力已经不算少了,起码在他们的震慑下,四周各处的大小土司都不敢窥测施秉的粮仓。

覃加农带来的炮弹很多,连续串的砸向天南第一关,持续的炮击下,年久失修的关门终究轰然倒地,荡起一片烟尘,看到剩下的炮弹另有二三十颗,关门前面却连一个土兵的影子也看不到,谭啸只好自食其言,号令停止炮击,把剩下的炮弹和两门大炮都推下绝壁。

谭啸和周国栋都没有停船,只要袁宗第率五千兵士登陆,突袭施秉。

最后说话的人,是怨念深重的覃加农。

西军十几万人马齐聚湖广,每天都要耗损大量的粮草物质,只靠广西灵渠这一条粮道必定没法满足雄师需求,在北线另有别的几条补给线,此中最首要的一条就是净水江的水路,这条水路以黔东南的凯里为起点,多量军粮在此装船,然后通过净水江进入湖南中部的沅州,楚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铜鼓卫和湳洞司,一举掐断了这条补给线,很多停靠在湳洞司的粮船还没搞清产生了甚么事,就变成了楚军的俘虏。

“下一步是不是该打石阡府了?拿下石阡府,就能和揭重熙获得联络。”从贵州北部打通和四川的联络,是出兵之前就定下的大计谋,揭重熙是隆武朝廷的四川总督,也是楚勋个人的忠厚盟友,这几年一向在四川暗澹运营,起初曾一度占有重庆,厥后在西军的压迫下,已经退到了紧邻贵州的川南山区,就在石阡府的四周。

楚军在湳洞司一带略微休整一天,乘船沿着净水江逆流而上,几十只大大小小的粮船跟在前面,终究具有了一支像模像样的辎重军队,另有一些剩下的粮食实在带不走,就一把火烧个精光。

“我的炮啊,我的炮啊……”

人之初,性本恶,看到他们一个个怨气冲天的模样,坐在船面另一侧的步兵非常高兴,固然没有真正的歹意,却嘻嘻哈哈地拿他们打趣,各种的火上浇油,各种的往伤口上撒盐,有些炮兵忍不住反唇相讥,却招来更多的笑骂,无炮可打的炮兵团眼看就要变成让大师高兴放松的文工团了。

一个胖乎乎的炮兵愤然脱下草鞋,掰着脚底板挨个细数:“你们看看,我有大泡,小泡,水泡,血泡……满脚都是泡。”

听到自家团长如同祥林嫂普通的抱怨,他部下的炮团兄弟也七嘴八舌地建议了牢骚,炮兵没有炮算个甚么事?先前在黎平打这几仗的时候一向在中间看热烈,碰到得胜返来的步兵和马队,本身先矮了三分。

用军棍把覃加农打碎了,还得抬着他走,谭大将军算无遗策,当然不能让他白白纳福。

但是对于西征军来讲,西军的这点处所军队还不敷塞牙缝的。

净水江不敷千里,倒是贵州东部的交通大动脉,楚军乘船向西进军,避开了横亘黔东南的苗岭,连缀不断的群山不竭掠向身后,楚军将士优哉游哉坐在船上,竟然有一种游山玩水的轻松感受。

“砰!砰!”

粮食多的吃不完!

西军占据湖广以后,贵州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大火线,各地的守军都有些松弛,施秉也不例外,固然下流的五开卫、湳洞司等地已被楚军占据,但是因为陆路难行,净水江的水路又被楚军节制,以是施秉还没有收到动静,传闻有一支庞大的船队颠末,觉得是从湖南返回的粮船,赶紧腾空船埠,筹办让这支长途驰驱的船队泊岸,不料跳板方才搭上船舷,船上就杀下来五千只从湖广来的猛虎,二话不说就抢下城门、粮仓和虎帐要地,一千五百名守军被全歼,只要少量溃兵逃往镇远。

明朝贵州的辖区,和后代有些分歧,比如后代大名鼎鼎的遵义,这个时候还没有构成都会,并且属于四川,贵州团体的形状就像一只仰着头的小狗,脸和胸口对着湖广,前腿就是黎平,后腿挨着云南,狗肚子底下则是广西,狗头和狗屁股上面是四川。

三天以后,楚军走出九万大山,进入贵州黎平府。

“太值得了!”

“谁说我们没有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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