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了,崇祯七年的时候,三哥把我从乡间带……”徐斌方才说到一半,后脑上俄然挨了重重一记,徐勇握着马鞭,狠狠敲在他的头盔上,固然不疼,却发成一声大响,把徐斌吓了一跳。
徐勇亲身赶到粮仓,监督绿营兵把统统的粮垛都烧掉,才带着亲兵队向北门方向撤退,路过十字大街的时候,他上马快步登上钟鼓楼,探身向四外检察,火光把他冷酷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更加狰狞。
徐勇又经验了徐斌一番,免除了他的副将职务,留在军中效命,比及毁灭汪克凡以后,再设法将功补罪,给满清朝廷一个交代,这内里无疑担着很大的风险,但事关本身的亲弟弟,徐勇也一肩挑了下来。
路过浅显百姓人家,绿营兵们也不放过,顺手扔出几支火把,把一条街的屋子都点着,然后吼怒结伴而去,这些百姓都是些穷鬼,抢起来没有多大的油水,得抓紧时候去杀肥羊,然后溜之大吉。
徐斌的目光中充满了佩服,赞叹道:“三哥公然威风,将来必然也能封王封侯!”
绿营兵烧杀劫掠,有抵挡的一概格杀勿论,黄冈城中好像人间天国,嚎哭震天……
他口中的洪军门,就是原大明蓟辽总督洪承畴。
这是在说咸宁之战的任务了,徐斌赶紧跳上马,跪在地上请罪。
徐斌翻身上马,陪着谨慎再次赶路,寻个机遇又问道:“小弟无能,在咸宁闯下大祸,如果恭敬王和贝勒爷究查下来,会不会扳连三哥?”
徐勇说道:“怕甚么?我行的端,坐的正,对朝廷忠心耿耿,这点事还抗不下来?只要手里有兵,并且能打败仗,就不消看别人的神采。”
楚军突袭黄冈,粮饷带的未几,后勤基地则在兴国州,超越长江停止转运很费事,并且这条补给线随时能够被清军海军堵截。如果楚军断粮,孔有德又派重兵来剿,就是表里交困的局面,十九**会打个败仗。
楚军只堵住了南门和西门,徐勇有充足的时候搞粉碎,绿营兵获得号令以后,如狼似虎杀向城中各处,直奔那些驰名的富商大户人家。这是大帅给弟兄们的发财机遇,平时那些老爷们眼高于顶,瞧不起我们这些丘八,明天必然要把他们抢光烧光,如果时候来得及,最好再尝尝那些令媛蜜斯的滋味。
“不要慌,我们都是轻骑快马,说走就走的,南蛮必定追不上。”徐勇并不担忧,绿营主力和老营家眷已经分离突围。从藩库和富商大户那边抢来的金银金饰也都运走了,城中剩下的一些乱兵都是老弱残兵,有他们制造混乱,本身这支小军队想要脱身很轻易。
奔出城外二十里,世人勒马转头旁观,城中的火势更加狠恶,浓烟滚滚,直冲天涯。徐斌呲着牙,一个劲地吸寒气,看了看徐勇。欲言又止。
徐勇一贯是家长式办理,徐斌固然身为大将,也常常挨他的吵架,身边的亲兵都是见惯了的,涓滴不觉得怪。徐斌也从速低头正色,诚恳挨训。
“你先起来吧。”说到最后,他不由得长叹一声:“唉,提及来我还是心太软啊!就比如这黄冈城吧,我如果屠城就洁净很多,但乡里乡亲的,老是下不去手,你今后可不要学我。”
清军仓促撤退,黄冈城并没有完整烧光,但是这类残破的烂摊子反而更难清算,城中百姓不但不能供应粮饷,还需求楚军来布施安设。
徐勇淡然问道:“如何,感觉心疼了?”
徐勇又苦口婆心肠指导道:“汪克凡孤军深切,奔袭黄冈,粮草辎重必定带的未几,我把黄冈一把火烧掉,他拿甚么守住这座空城?等武昌府的援兵到了,我回过甚来就灭了他……你今后要记着了,兵戈决不能婆婆妈妈的,做人必然要硬气,只要能打败仗,别说一个阿礼哈超哈章京,就算王公贝勒,该顶归去也要顶!”
“是谁?”徐斌很奇特,自家三哥对贝勒王爷都不在乎,还能怕谁?
“老五,你跟着我几年了?”徐勇用马鞭的鞭杆拍了拍他的肩膀,口气很驯良。
徐勇淡淡一笑,沉默半晌才说道:“实在江南这些官里,我也有惊骇的人。”
……
“是有点心疼啊,黄冈城花花天下,一把火烧掉太可惜了。”徐斌问道:“那姓汪的孤军远征,必定守不住黄州府,黄冈城迟早还是我们的。干吗要烧掉呢?”
徐勇弃城逃窜是为了保存气力,也能够叫计谋转移,还惦记取回过甚来再把楚军毁灭,以是临走之前要尽量粉碎黄冈城,以免资敌。
汪克凡不得不承认,徐勇的这条绝户计非常暴虐,楚军支出几百人的伤亡拿下黄冈,反而背上了承担,处境俄然变得很伤害。
“三哥,城中军心已乱,我们也尽早撤吧!”徐斌有些严峻,伸手指着南门方向,那边顿时就要失守了。城头上的绿旗已经被砍倒,最后押阵的督战队也不见了。上千青壮正在四散奔逃。
徐勇的神采变得拘束,缓缓说道:“洪军门,洪军门这小我很短长。”
汪克凡占据黄冈以后,在粮饷上碰到了极大的困难。
“蠢货!跟了我十三年了,还一点长进没有!”徐勇俄然翻脸,大声怒斥道:“要想出人头地,做事就要狠,不但对外人狠,对本身更要狠,一个黄冈城都舍不得,还如何带兵兵戈?”
粮仓、藩库、衙门、虎帐和富户商店都要一把火烧光,给汪克凡留下一个烂摊子,让他费极力量打下黄冈,却得不到粮饷弥补,在这里站不住脚。
看到富人区和藩库衙门方向都火光冲天,徐勇对劲地点了点头,嘴角暴露一丝嘲弄的浅笑,然后回身下了钟鼓楼,认镫扳鞍。上马向北门奔去,他们这队亲兵都骑着快马,不一会就超越很多乱兵,逃出了黄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