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主,武家兄弟的心里虽然挺不是滋味,但也不敢表现出半点反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欣喜。不管怎么样,送出一个不讨自己喜欢的异母庶出妹子,结下秦家这样一门亲家,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好事。
众人一怔,武家兄弟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儿。
“嗯,我大唐以孝治国,为父服丧这是应该的。好嘛,就等应国公三年丧期满后,再行婚嫁。想必翼国公也会应允。”李恪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哈哈的笑,“今日成人之美,好事。本王很开心。稍后到敝府,诸位可要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出身于皇室,从小在阴谋诡计与权谋心术中泡大的人,果然与常人不一般。
秦慕白半晌无语。左思右想,今天该是着了李恪的道,中了他的计。虽说是温柔的圈套、善意的陷阱,但秦慕白对李恪这个人的认识瞬间加深了数层。
秦慕白将这小小的细节收悉于胸,心中想起了此前武照说
堂中,李恪、秦慕白和杨夫人三人合演着一出戏,武家的两兄弟显然成了看客一般的人物。虽说长兄如父,武家的事情现在由他们做主,但显然李恪没准备给他们什么面子。
“贤婿,在想什么?”杨夫人面带微笑的轻声道。武元庆兄弟也走上前来,一起对他拱手:“贤妹夫头次登门,愚兄等有失地主之谊,还请恕罪。”
这个人,也就二十岁左右,却这么聪明、有心计、办事有章有程滴水不漏。
如此突兀。
“多谢殿下。”
杨夫人道:“家夫新丧不过年许。按大唐礼制,新妇三年不论婚娶。算算时日,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到时候,小女照儿也就到了十六及笄之年……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武氏兄弟灰溜溜的站起来,尴尬的站在了一旁,垂手而立乖乖的听着。
“哈哈,起来,免礼罢!”李恪摆摆手笑道,“杨夫人,关于婚娶日期的事情,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稍后见了翼国公,小王也好回话。”
杨夫人不经意的退开几步,低下头谦卑的站到了一边。
这受宠若惊的奴才嘴脸,当真是有点丢人到家了。
“武媚娘,好名字呀!”李恪爽朗的哈哈大笑,一挥手,“慕白,本王且先回府安排宴席。你就留在这里,和岳母舅子们好好聊聊。宴席准备妥当后,本王会再差人来叫你们。”
秦慕白和杨夫人分别在婚契上签字画了押,李恪将那婚契一抖,哈哈的大笑:“今天大好的日子,当摆宴庆祝。来来来,就让本王这个媒人做东,宴请你们两家的人来敝府庆祝。”
话刚落音,武家兄弟如同遭到电击一样整齐的浑身一颤,激动的拜倒下来:“谢殿下恩典!”
“恭敬不如从命……”秦慕白略作寻思,心中一亮微然笑道,“岳母大人在上,小婿观二娘子倾城之色妩媚无双,不如就字‘媚’如何?”
谁说强宾不主。
“谨当遵命,谢殿下恩典。”众人一起拜谢,末了杨夫人又道,“贤婿,《礼记•曲礼》有云,女子许嫁,笄而字----如今照儿已经许配给你,你既是夫家,当给她娶个表字才是。”
李恪扬长而去。
“武媚?媚娘?好字,端的是好字。”杨夫人顿时喜笑颜开,“武家有习俗,从夫家这一辈上起,后代子女都以字行。从今往后,照儿的称呼便改作----媚娘!”
“嗯?杨夫人说得在理。小王一时疏忽,倒是忘记了。”李恪拍着巴掌,“慕白,还不快应了岳母大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