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沿兄，现在我们已然到了淮州界内，离淮州府城已然不远，只要到了淮州府城，这银子可就完整跟我们兄弟没有干系，就全都进了那些各路豪商的腰包。”陈启持续说道。
但是话音未落，便见一柄长刀贯胸而出，身后一名兵卫冷声说道：“宋大哥，兄弟对不住了，兄弟们也只是想搏一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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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啊。”另一名兵卫仓猝小声呵叱。
宋沿顿顿，倒是冷声说道：“陈启兄，此等事情并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你我只卖力将这五十万两饷银安然送到淮州，交给淮州郡守便可。”
那文职官差陈启起家看了眼远处湍急的江流，然后看了眼周身的兵卫，反而问道：“宋沿兄，我们顿时就到淮州了，你感觉这趟差我们会顺利么？”
“如何？陈启兄还在担忧不成，现在我们已到了淮州界内，曲山离淮州也差未几两日的路程，这个时候还能出甚么事情？”
“陈启兄，你这是何意？”腰胯长刀的青面男人宋沿冷声问道。
“你是健忘肉味？还是健忘你家婆娘的奶味？”另一名兵卫讽刺说道，引得一世人哈哈大笑。
众兵卫晓得此事已经难以挽回，即便不挑选饷银，恐怕也难逃那些心有贪欲之人的毒手，更何况五千两纹银的确是一笔一辈子都难以赚到的财帛。
“别说酒了，老子连肉味都快忘得一干二净，已经好几天都是这干裂的面饼，娘稀匹。”
嘶。宋沿手中的长刀掠过陈启的胸前，一道血迹划出，若不是陈启躲闪的及时，怕是被一刀告结束性命。
“娘希匹，我们守着船上这么一大笔银子，却连摸都不能摸。”接着便有兵卫小声嘟囔道。
啪。
一句话，刹时将四周正在嬉闹的兵卫吸引过来。
“就你那身上一点碎银，估计连人家的一个屁股都摸不到。”
青面男人怒不成遏，手中长刀再度砍向陈启，却见身边一柄长刀挡在了陈启的身前。
陈启昂首，看了看远处江流绝顶正缓缓谢幕的夕照，俄然回身看了眼青面男人宋沿，又看了眼四周的众兵卫，缓声说道：“宋沿兄、众位兄弟，莫非你们对这些饷银就没有设法么？”
文职官差陈启却看了眼宋沿倒是持续说道：“宋沿兄，我们这船上有一百弟兄，如果将这五十万两纹银平分的话，每人差未几能获得五千两纹银，你我兄弟有官职在身，一年俸银也不过五十两纹银，众位兄弟干的更是提头卖力的活，一年差未几也就二十两纹银，宋沿兄，这五千两纹银但是你我兄弟一辈子都不成能挣到的钱，有了这五千两纹银，兄弟这辈子做啥不可？”
青面男人宋沿蓦地抽刀直指陈启，喝道：“陈启，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你这是要将众位兄弟往死路上引。”
“众位兄弟，鄙人说的，对么？”陈启往下四周渐渐集合来的兵卫，笑着问道。
领头的是一个腰胯长刀的青面男人，站在船边扫了眼渡口四周以及远处密林的环境，喊道：“众兄弟都忍一忍，咱这顿时就要到淮州了，比及了淮州，交了差，老哥请兄弟们喝酒。”
陈启倒是微微一笑，说道：“宋沿兄，不必如此惶恐，小弟只不过是感到不平罢了，凭甚么那些官差和各路世家豪商，能勾搭在一起占有这些饷银，而你我兄弟却不可？”
“不瞒宋沿兄，不瞒众位兄弟，按以往经历，如果小弟算得不差，这五十万两白银，能真正用到赈灾上面的恐怕都不到十万两，剩下的根基都会被各路的官差和世家豪商给朋分，你觉得这淮州府城是甚么？那是一张已经伸开血盆大嘴的猛兽啊。”
四周集合的兵卫眼神通红地看着陈启，默不出声。
宋沿蓦地一惊，仓猝握紧腰间的长刀，看向陈启，“陈启兄，你这是甚么意义？”顿顿，却又持续说道：“陈启兄，你如果再持续说下去，莫怪兄弟手中的长刀不讲情面。”
那兵卫成斌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见四周无人回应，此时已靠近暗中，曲山县的县城已然亮起了灯火。
“统领，咱这到了曲山县，要不派几个兄弟登陆去找些肉食，可好？”
宋沿蓦地长刀劈向陈启，却被陈启堪堪躲过，持续说道：“宋沿兄，小弟只是这么说罢了，难不成还能真吞了这些饷银不成？”
蓦地见血，陈启仿佛一下子激起了血性，猛声吼道：“宋沿，老子不过是给兄弟们找一个说法罢了，你凭甚么杀老子？”
宋沿看了看四周渐渐集合的兵卫，冷声喝到：“你们想干甚么？你们都有婆娘孩子，难不成你们想为了五千两银子逃亡天涯么？”
引得一众兵卫喝采。
“成斌，你，你们？”宋沿话未说完，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一艘大船在渡口稍稍停靠，一队兵卫正在大船上安息，啃动手中甘冽的面饼，陪着壶里的凉水，开着略显低俗的打趣。
曲山县的一个渡口，落日西下，将全部江面铺的金黄，一阵清风吹过，金光粼粼。
“传闻淮州的歌姬不错，这一次到了淮州交了差，老子必然要去好好爽一爽。”又有兵卫持续说道。
领头的青面男人啃了口手里干裂的面饼，看向一旁的一个文职官差，说道：“陈启兄，这曲山县乃是川江汇流之地，江情险要，现在天气已经不早，你看我们是彻夜就在曲山这边临时安息一晚，明日再解缆？还是彻夜赶路，直奔淮州？”
“娘的，在船上这段日子，连酒是甚么味道都健忘了。”一个兵卫喝了一口壶里的凉水，然后吐在船板上，骂骂咧咧地说道。
“起灯，筹办分银子。”
“宋沿兄，我说的不是这个。”文职官差陈启顿顿，看了眼四周的兵卫，说道：“宋沿兄，诚恳说，这稽督赈灾饷银的运输，小弟也不是这第一次差事了。”顿顿，面有难色，却又看了看四周正在安息地兵卫说道：“宋沿兄，各位兄弟，你们感觉我们这五十万两赈灾饷银最后能有多少真正用在赈灾之上？”
那兵卫成斌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周集合的兵卫，冷声说道：“现在宋统领已死，即便我们将这五十万两饷银送到淮州，兄弟们也难逃罪恶，众位是想选银子，还是选兄弟手中这把刀？”
“陈启，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