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东京,路途悠远,多有花消。林冲不能陪勇哥儿同去,只能包一些金银,给勇哥儿路上利用。”
晁勇也有些想不通林冲为安在梁山忍气吞声,却没想到林冲有这般义气和宅心仁厚,起家作揖道:“早听得林头领非常豪杰,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且受晁勇一拜。”
在几个梁山喽啰吃力的拉扯下,关门缓缓翻开。
王伦此时才看出四人中为头的仿佛是这十七八岁的少年,打量了晁勇一眼,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扰你们了。”
林冲叮咛小喽啰自去交了本日所劫财物,本身带着晁勇几人来到院子。
“先前高衙内几番威胁,嫂嫂都不从,可见是贞烈之人,怎会再醮别人。林教头刺配后,高俅那厮又派人追杀,想来是那高衙内贼心不死,但嫂嫂那边又不从,是以高衙内才派人暗害哥哥,想以此绝了嫂嫂后路。不想哥哥技艺高强,反而杀了那几个暗害的狗贼,只怕那高衙内仍然步步紧逼,事急了,嫂嫂怕不寻了短见。”
阮小七笑道:“以林头领技艺,那里夺不得一个山头,又何需受别人鸟气。”
“找死。”
今后一百零八豪杰齐聚,林冲技艺排名也是靠前的,又是军中出身,顿时工夫了得,可谓大将之才,晁勇天然非常上心,又晓得林冲今后派人接引老婆之时,老婆已经他杀,便出言提示道:“先前我也听得林教头被谗谄之事,现在教头在梁山安身,虽不非常快意,总也能够糊口,只不知有嫂嫂动静没?”
“此事只能智取,七哥性朴素重,只怕闹出事来,反坏了林家嫂嫂性命。三位哥哥且等待几时,不出三月我爹必会派人来请三位哥哥,做番大事。”
王伦摸索过后,前面便也再没碰到禁止,又过了两座关隘,晁勇几人方才到的大寨门口。
晁勇只接过手札,推让道:“林教头新来山上,人生地不熟,恰是用钱时候。金银小弟自有,带多了也多有不便。小弟这便下山,待返来再和哥哥吃酒。”
晁勇拿出几锭银子,塞给小二道:“公田所加了赋税,今后日子怕是难捱。这几锭银子二哥收起来,扶养老娘和妻儿。”
林冲谦让再三,见晁勇不收,也只好亲身送世人下山。
阮小七拍桌骂道:“也太欺负人了,那斯不过一个落地秀才,又没甚本领,更无容人之量。教头既然过的不痛快,又何必留在这里受气?”
阮小二跳登陆,想要还银子时,晁勇已经带着晁三走远,也只好作罢。
如果石秀,晁勇便毫不踌躇的带了,阮小七他是千万不敢带的,固然他不是李逵那般的肇事精,但阮小七性子直率,也说不定啥时候就惹出事了,这一趟又干系林冲毕生幸运,晁勇也不敢粗心。
王伦听得几人不是来入伙,又害怕林冲技艺,便也不想挑起抵触,止住几个要脱手的部下,笑道:“几位豪杰来访,小寨蓬荜生辉,小可这便叮咛喽啰整治酒菜,大师往聚义厅一叙,如何?”
林冲点头道:“林冲在东京时被高俅那奸贼谗谄,刺配沧州。高俅奸贼仍不放过,又派人烧了雄师草料场,要置我于死地。林冲干脆便杀了三名高俅虎伥,犯下弥天大罪,无处容身,幸得柴大官人相荐,才来这梁山入伙。安晓得王伦气度狭小,容不得人,这梁山也不是容身之处。只是这茫茫天下,林冲一犯法之身,又有那边可容身?”
阮小二也晓得自家兄弟脾气,闻言道:“那我们兄弟便祝勇哥儿马到功成,返来以后定要去石碣村和我兄弟一聚。”
只见这大寨四周高山,三关雄浑,团团围定,端的是易守难攻。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高山,可方三五百丈;正中是那聚义厅,两边都是耳房。
阮小二笑道:“便是这等气势,才值得我们投奔,只要晁天王传个信,我们便去东溪村。勇哥儿吉人天相,我们放心归去等着便是。”
此时世人上山已经足有一炷香时候,中间阮小七几次喊着要下山,都被晁勇劝住,林冲面上也是越来越丢脸。
想到昔日恩爱,林冲一口热血涌上喉头,喷了出来。
林冲平素也好交友老友,先前刺配,高衙内打通押送的公人,关键别性命,便是被鲁智深所救。没想到还能碰到一个只为了第一次见的朋友便两肋插刀的朋友,忍不住赞道:“你我一面之缘,勇哥儿便远赴千里,捐躯犯险,端的是义气过人。林冲命途固然盘曲,却总能碰到能够性命相托的朋友,何其幸也。勇哥儿稍等,林冲这便修书,待的勇哥儿返来,林冲再拜谢。”
“啪”
从关里走出的王伦见的几人神采,更是暗自警戒,一面低声叮咛杜迁、宋万谨慎,一面笑容迎道:“久仰阮氏三雄大名,本日且喜光临草寨。”
“不得无礼。”
五人撑船出的水泊,阮小七道:“林教头是个豪杰子,为他走一趟东京也值得。只是东京倒是各处都是做公的,高俅又是大官,勇哥儿此去恰是虎口拔牙。小七愿一同前去,如果打将起来,也帮勇哥儿杀的几人。”
阮小二抱拳道:“王头领大名,我兄弟也如雷贯耳。本日我兄弟倒是陪勇哥儿游水泊时,撞着林头领,这才上山一叙。”
几人正吃酒间,却见一人在院外一棵树后探头探脑张望。
林冲此时已是五内俱焚,心如死灰,听得晁勇之言,倒头便拜道:“勇哥儿高义,不管勇哥儿成败,林冲都铭感五内,今后但有效得着林冲的处所,敢不赴汤蹈火。”
林冲也想过此事,只是尽往好处想,此时听得晁勇提及,才恍然大悟,苦道:“啊呀,几乎误了娘子性命。林冲先前也想到她会等我,只是这王伦心术不定,林冲在这里也不快意。想着今后有了好落脚处,再去接她来完聚。却没想到这情节,勇哥儿说的极是。岳丈是高俅管下,我又写了休书,如果高俅提及前事,必定不好推却。逼得紧了,娘子性命休矣。不可,我得去救娘子。”
阮小七先前早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问道:“林教头,那是何人,这般防贼似的看着我们。”
说完便跳登陆,拱手道:“三位哥哥,后会有期了。”
也不消林冲筹措,晁三把自带的酒肉在院中石桌上摆开,几人便吃起酒来。
林冲喝了碗酒,闷声道:“是王伦亲信,必定是那厮不放心我们,派人来监督。”
“勇哥儿端的义气,这一去恐怕不下于深切虎穴,只愿他能安然返来。”阮小五看着义无反顾而去的晁勇,叹道。
说着,林冲再也坐不住,起家便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道:“林冲面上有金印,不能够去东京,这山上也无甚亲信,却怎生才气救得娘子?”
阮小五和晁勇也抱拳,点头请安。
当下林冲返屋,没几时,便拿了一封手札和一个包裹出来。
“吱,吱”
晁勇上山倒是为了和林冲交友,却不想和迟早要站到对峙面的王伦扯上甚么干系,免获得时不好动手,忙道:“盗窟事多,我们便不打搅王头领了,我等与林教头吃些酒,便下山。”
晁勇本来只是出言提示,没想到却让林冲吐血,赶快起家扶住林冲,道:“哥哥莫急,哥哥如果信得太小弟,小弟便替哥哥去东京走一遭,便是拼的性命,也让哥哥和嫂嫂团聚。”
说完便带着世人向寨里走去。
晁勇也是洒落之人,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哥哥便修书一封,我好取信嫂嫂。拿了手札,小弟便下山直奔东京,便是舍了这条命,也护的嫂嫂全面。”
“噗”
林冲明显早已想过,闻言道:“一者我来梁山是柴大官人所荐,我若转投他处,他面上需欠都雅。二者林冲是高俅那厮亲信大患,他又掌管天下兵马。如果小寨安身,他必派兵围歼,平增很多亡魂,林冲心下也难安。”
林冲赶快起家,回了一礼道:“晁天王仗义疏财,申明远扬,林冲早想去拜见,只是戴罪之身,怕给晁天王添费事,才一向未行。”
提及张氏,林冲脸上顿时浮起痛苦的神采,黯然道:“先前林冲被委曲,刺配沧州,朝不保夕,恐误了她芳华,临走写下休书,容她另嫁,以后却没了动静,现下也不晓得如何了。”
梁山高低没想到阮小七在梁山尚且如此放肆,几个王伦亲信便要上前脱手。
阮小七倒是冷哼一声,扭头不睬王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