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船舱内饮茶的凤夙眼神微寒,而少年更是皱了眉峰,眼神间有些苍茫,又有些……质疑。

凤夙闻声看向那少年,只见他低头看着鱼篓里挣扎腾跃的鱼儿,神情有些不忍。

“无妨。”凤夙话落,羽士腰间的紫葫芦俄然闲逛起来,有锋利的女子声音透过葫芦响了起来:“女人?女人,是你吗?”

两人乃道家中人,身着道袍,年长羽士正盘腿坐在船头临河而钓,少顷便有鱼儿中计,羽士将鱼线一收,鱼儿顺势被羽士身边的姣美少年接在了鱼篓里。

抬眸,眼神和师徒二人相撞,老道眼神迷雾消逝,内里是全然的乌黑深沉;而那位叫莫言的少年看着凤夙,眼神切磋,迷惑深浓。

舟船上船家谙练摆渡,坐船人寥寥可数。除了船舱里静坐喝茶的凤夙,就要数船头师徒两人了。

中年羽士眼里出现一丝纤细的冷嘲,转眼便消逝不见,他抬眸凝睇少年,嘴角竟然有了笑意,将视野移到手中的鱼竿上,他缓缓开口道:“老道无事来垂钓,杀生也为度天道。”

好深的内力!

“师父,这些鱼该如何措置?”少年话语刚出口,竟有鱼再一次从鱼篓里腾跃而出,直直的甩向凤夙。

凤夙低眸笑了笑,这个三娘啊!还真的是沉不住气……

长河横穿闹市,河岸边不时有人奇特的看着船头师徒二人,只因见惯了白日垂钓,现在有人夜间垂钓自乐,不免感觉希奇。

凤夙放下茶杯:“两位,还请将三娘偿还于我。”

中年羽士进了船舱,寻了处角落坐下,顺手抽出腰间的酒壶喝起酒来。

似是被少年粉碎了垂钓的兴趣,羽士收起鱼线,将鱼竿交给徒儿,径直朝船舱内走来。

“师父,垂钓贵在兴趣,鱼儿离不开水,可否将这些鱼放生?”

羽士忍不住多看了凤夙一眼,从他的位置望去,凤夙左脸刀疤骇人,他皱了皱眉。

凤夙目光落在羽士腰间垂挂的紫葫芦上面,却又淡淡的移开视野,端起手中的茶杯举到唇边却不急着喝,而是看向窗外岸边的熙攘行人,侧面表面在夜灯的辉映下显得暗淡不明。

再看那垂钓羽士直接将鱼线甩入河中,而鱼钩上竟然没有上过鱼饵,可见他的表情异于凡人,道行不浅。

船舱氛围有些沉寂,有鱼跳出鱼篓躺在船面上兀自挣扎,少年将其捡到鱼篓里,看了半晌,似是想到了甚么,提着鱼篓快步走进舱内。

黑衣女子无动于衷的坐在那边喝茶,看似顺手挥了挥衣袖,那鱼儿被反弹在门板上不说,竟然还无缺无伤的深嵌在门板里。

长河行舟,水起波澜,比如苍穹遨游,两袖轻拂御青风。咣玒児晓

少年收起震惊敬佩之色,向凤夙行了道家的礼节,态度倒是很竭诚:“刚才莫言偶然冲犯,还请女人莫怪。”

“女人——”少年赶紧出声提示凤夙闪避,但话未完便震惊的闭口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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