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回视身后,正见郭常之子,口中犹道:“你这厮莫要骗我,他若如此,怎的另有胆来寻我?”
不想郭常却道:“他于四更时分,又引数个恶棍之徒,不知那边去了。”
关羽指着裴元绍头顶黄巾道:“把那黄巾摘了,别人没到兖州还把小命玩没了。”
“这......尔等可往兖州一行,去曹营投奔一白马银枪的将军,只说是我让你去的,他自会晓得企图。”
“将军替某报得大仇,吾感激不尽。愿将军不弃,收为步兵,迟早执鞭随镫,死亦甘心!”
周仓道:“某原系关西人士,与那华雄乃是同亲,少时与其争斗,被他堵上家门,吾父上前禁止却被他一拳打死。吾故意报仇,怎料华雄投了董卓麾下,官府不与申冤,反罗织罪名要将我受押,吾幸运逃脱,方入了黄巾以求安身。
行不及三十里,只见山背后拥出百余人,为首一人头裹黄巾,身穿战袍;身后阿谁恰是郭常之子也。
关羽指其身后之人道:“自是他奉告我的,吾昨日在他家中过夜,他见吾等技艺颇高,便道‘离此三十里外,有一众黄巾余孽,为首一人唤作裴元绍,专行那拦路掳掠之事,求将军务必除之’。想来便是尔等无疑。”
料他赋性难改,日久恐再肇事端,关羽便道:“你如果在此等待,需得包管不再做那拦路掳掠的活动。”
“自是怕你不敢出来,特来请你!”关羽持续睁眼说瞎话。
关羽问其来源,裴元绍道:“某自张角身后,一贯无主,啸聚山林,权于此处藏伏。今早这厮来报:有一客人,骑一匹良驹,在我家投宿。特邀某来劫夺此马。不想却遇将军。”
裴元绍在这天久,也传闻过那少年是个甚么德行,对关羽所说并不非常信赖。
关羽另有些迷惑:“汝如何识我?”莫非本身这张脸辨识度太高?
关羽见裴元绍神采怏怏,想到本来关二爷也是将裴元绍留在此处,因他又要夺赵云坐骑,被赵云一枪刺死。
关羽闻言也只得作罢,谢别郭常,便与世人持续上路。
又对着裴元绍道:“绿林中非豪杰寄身之处。尔等此后可各去邪归正,勿自陷其身。”裴元绍拜谢。
“......”
周仓遂令世人随裴元绍去。裴元绍却道:“我亦愿随关将军。”
周仓拜道:“仓乃一卤莽之夫,失身为盗;今遇将军,如重见天日,岂忍复错过!若以世人相随为不便,可令其尽跟裴元绍去。仓单身步行,跟从将军,虽万里不辞也!”
关羽点头:“恰是此人,名唤赵云,与吾亲如兄弟,尔等去投便是。”
遂令亲卫看好马匹,喝散庄客,仍回草堂安息。
关羽神采非常丢脸,他倒是想起来这盗马之事了,当初关二爷过五关斩六将,想来也是路子此处,不过当时盗的是赤兔马,现在这大宛良驹固然也算好马,可比赤兔差远了,这年初的偷儿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那郭常之子倒是急了:“头领切莫要听那厮胡说。”
周仓言辞诚心,不似作伪。关羽亦故意收留:“汝若随我,汝部下之人当如何安设?”
呵,竟是碰到打劫的了?这事可真是新奇,可贵关或人不去抢别人的,竟然另有人敢来抢本身?!
裴元绍面有难色:“黄巾本就粮草匮乏,现在山中粮食也是未几......”
周仓劝道:“汝若去时,世人皆散;且当权时统领。我随关将军去,他日归时,便来寻你。”
正要发作,却见郭常赶到:“不肖子为此歹事,合该万死!奈老妻最垂怜此子,乞将军仁慈宽恕!”
关羽皱眉,还真是不肖子累及父母!对那少年印象更差,只是如此这般总不是个事儿,便让二人将那少年唤出,想要训戒一番,也免得他今后不长眼又惹上甚么人物。
那郭常之子本是心存怨怼才寻这裴元绍出马,并未奉告其关羽姓名。
裴元绍闻言大惊:“你是何人?如何识我!”
裴元绍道:“我只闻赤面长髯者名关云长......”边说边打量关羽,面前之人,可不就是赤面长髯!手中长刀上青龙占有,莫非就是青龙偃月刀?心中大骇,赶紧滚鞍上马,拜倒在关羽面前。
关羽不想与之计算,便道:“吾看汝父之面,饶你性命!”
赶紧上马,拜伏道:“周仓参拜。”
关羽扣问原因,那亲卫答道:“此人来盗马,被马踢倒。我等闻叫喊之声,起来巡看,庄客们反来胡闹。”
关羽挑眉,胆挺肥的啊......不怒反笑:“你便是裴元绍?”
“愿从则俱从;不肯从者,独自拜别便是。”周仓话落,世人皆愿跟班。
只听那黄巾者大声道:“不种渠来不种田,欢愉清闲在山间。凭你当明天子过,也要留下买路钱!”
这回轮到裴元绍冲动了,谁还能没听过“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么!赵云将军能败北吕布,那就定然不是简朴之辈,能投他麾下也必定不会差的,裴元绍马上便要归去清算行李,却又被关羽叫住。
郭常之子亦拜伏在地,口中直呼:“关将军饶命!”
想必面前此人就是裴元绍了,关羽劈面打量着,这裴元绍身材高大,头上扎着黄巾,双手两柄八角紫金锤,整张脸黑黢黢的,腮下胡子也非常疏松,看起来乱七八槽的,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还充满了红血丝。
熟料裴元绍见到关羽以后,张口便骂:“呔!大胆红脸游子,速速与我留下良马,放你畴昔,如若不然,叫你识得紫金锤短长!”说完,还挥脱手中的紫金锤请愿。
那人见了关羽,非常欣喜:“此关将军也!”
关羽方想起盗马之人乃是郭常之子,听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再计算倒显得本身不近情面了,毕竟马匹无恙,且道:“我看翁面,临时恕之。”
关羽有些犯难:“吾欲往荆州一行,倒是带不得这么多人。汝等且回山中,待我回程之时,再来相招。”
关羽立马待之。果见一人,黑面长身,持枪乘马,引一票人马前来。
正说话间,眺望一彪人马来到。裴元绍解释道:“离此二十里有一卧牛山。山上有一关西人,姓周,名仓,两臂有千斤之力,板肋虬髯,描述甚伟;原在黄巾张宝部下为将,张宝死,啸聚山林。他与华雄原是同亲,素知将军勇武,常与某说将军盛名,恨无门路相见。便是此人了。”
“你既信他,想必他对你也是知无不言了?”关羽逗得差未几了,语气蓦地峻厉起来,“尔等可知某是何人!”
“你这贼头哪来这么大火气!”关羽持刀而立,“吾乃关羽关云长,汝可识得?”
次日,郭常佳耦拜于堂前,谢道:“犬子冒渎虎威,深感将军恩恕。”
裴元绍犹自一头雾水,周仓倒是冲动得很:“白马银枪?吾听闻昔日虎牢关下败北吕布之人便是白马银枪,是也不是?”
熟料裴元绍闻言倒是大怒:“汝不诚恳,安敢瞒我?!”举锤便要砸那少年,幸亏关羽刀快,堪堪挡住一锤,不然那郭常之子怕是要被砸成肉泥,本身不过想让他吃着苦头,还没想着杀他咧。
“关将军另有何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