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如凝霜般清寒:“陛下,我这妹子一贯体弱多病,风一吹就倒的人物,平日里父亲母亲心疼得紧,从未受过委曲。本日之事,恐怕会给我家妹子留下毕生的暗影,还望这位女人给我mm一个交代。”

钟情悄悄蹙眉。

这特么那里是金枝玉叶的郡主,清楚是戏台子上善于变脸唱曲儿的戏精!

虽说吧,宁听橘受欺负是究竟,但是她生得圆润丰美,成日里活蹦乱跳的,那里就体弱多病了?

陈勉芳手脚发颤地跪倒在地:“回陛下、世子爷,臣女……臣女并没有对郡主颐指气使,都是曲解……”

陈勉芳脸颊涨得通红,只能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陛下,臣女真的不是用心的,臣女不晓得郡主的身份,臣女惶恐……求陛下开恩……”

宁听岚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膀,冷冰冰地瞥一眼陈勉芳。

还“毕生的暗影”,镇国公府世子爷说话忒夸大了。

他们对视一眼,只等着看陈勉芳的笑话。

她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回身伏在宁听岚怀中,哭得悲伤极了。

陈勉芳和钟情神采惨白。

她想了想,跪在陈勉芳身侧,恭敬道:“启禀陛下,勉芳才从江南而来,对长安的端方并不熟谙。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陛下念在勉芳年幼无知的份上,宽恕了她。更何况同龄女人拌嘴吵架多么普通,上纲上线揪着不放这类事,大可不必,也免得让郡主落个小家子气的名声。”

宁听橘紧紧咬着唇瓣,泪水无声地流滴下来。

疑似晕厥了畴昔。

这话是在以退为进,听起来固然不错,可她也不探听探听,宁听橘是甚么人物。

水榭里落针可闻。

全部长安城的世家女人加起来,都没有宁听橘善于演戏,毕竟人家是有家学渊源的。

宁听橘娇弱道:“竟是我无事生非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这位女人,她欺负我我就该忍着,谁叫她身份贵重呢?哥哥,我的头疾仿佛又犯了,我不要再待在这里,我想回家呜呜呜呜……”

哽咽了三声,她便有力地倒在宁听岚怀中――

他牵住宁听橘的小手,冷眼盯向陈勉芳。

如果说顶撞郡主是小罪,那么把郡主害的晕厥畴昔,就是大罪了。

下一瞬――

她这小姑子太蠢,说了一大堆都没说到点子上。

钟情和陈勉芳见她如此模样,顿时暗感不妙。

宁听岚爱美心切。

水榭里鸦雀无声。

整张白净圆润的小脸,挂满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好像不堪风露的娇花,在水榭里瑟瑟颤栗,当真是我见犹怜!

不愧是钟情,到底比陈勉芳多吃了两年米饭。

“大师都看着呢,究竟如此,如何就成了曲解?”宁听橘边哭边诉说委曲,“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类气。我常日里固然恶劣了些,却从不欺负同龄姐妹……不晓得我那里做错了,叫你这么对我!呜呜呜!”

更不是甚么“风一吹就倒”的人物吧?

裴初初端坐着,唇角忍不住噙起耻笑。

只是夸大归夸大,陈勉芳以下犯上触到龙之逆鳞乃是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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