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还记得族长的话,李老太早都风风火火的杀到李寿家找费事了。现在,她也只敢坐在家里,对着李老夫发发牢骚。
“你个没知己的老东西!我整天瞎操心个啥?!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当年要不是我带了那么些嫁奁嫁过来你家,你跟你娘孤儿寡母的早就饿死了!现在我的嫁奁都叫你败光了,你就敢嫌弃起我来了!我有啥错啊?!老二那过继文书,明显是你亲手写的?你现在反倒是怪起我来了?!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叫你把老二赶出去了?!我是没本领……你个男人更是没种!李家兴,你没知己!呜呜呜……你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这但是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大伙儿内心都盼着李寿家作坊这买卖越做越好,将来能再多招几小我去帮工。
唯独李老太,听到这个动静,气的恨不得咬碎了牙。“丧知己的牲口白眼狼!他即便不认我这个亲娘,他就不能发发善心拉拔拉拔他亲兄弟,亲侄子?!那切肉剁肉的活儿谁不无能啊?!咱家七八个闲人杵在家里头都快饿死了,他恰好要去找啥外人!这外人再好,能有自家人靠近?!另有刘氏那起子黑心肠烂知己的小贱人,把她娘家人接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吃咱老李家的!穿咱老李家的!她也不嫌臊的慌!”
这回倒是没人再说甚么酸话了,村民们内心都恋慕的紧。一天三十文的人为可不低了,一个月就是九百文,将近一两银子呢,并且中午还供一顿饭。
李老太边哭边骂,说到恨处,更是伸开爪子,上前与李老夫撕打了起来。李老夫到底不敢下重手,只两只手护在身前,抵挡着李老太的守势。李老太却如疯魔了普通,伸着锋利的指甲,将李老夫脸上抓起一道道红痕。
炕桌上的茶杯、物什,全叫李老太砸了个稀巴烂。被子、枕头丢了一地,正屋里一片狼籍。炕梢甜睡着的小女婴也叫二人的打闹声惊醒,声嘶力竭的哭个不断,却无人理睬她。
他将旱烟斗往桌上重重一磕,吼怒道“你烦不烦!整天就晓得瞎咧咧!老二不肯认咱,跟咱离了心,还不是你作的?!当初还不是你嫌老二是个废人,嚷嚷着把他赶削发去。现在人日子好过了,你又眼红!有本领,你叫老二认回你啊!在家里骂骂咧咧的有啥用?!”
这个不幸的小女婴,恰是张氏月前产下的小闺女。
如许的话,近一年来,李老夫不知听了多少遍,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此时,终究忍不住发作了。
这一通劈脸盖脸的指责,呵叱的李老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望着李老夫一脸的嫌恶的神采,李老太又委曲,又愤恚,不由悲从中来。
拜周婶所赐,李家作坊做腊肠的动静,不胫而走。连带着作坊每天出三十文人为,请李全贵媳妇几个来帮工的事情,也在村庄里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