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色要合衣躺下,烈九卿挑起他的下巴,哑声问:“你是要我帮你宽衣解带?”
烈九卿喝了药,有些复苏,没见欢色,她很不安。
明天的事真的好变态,别说他没跟上,就算是画意也没找到烈九卿的任何线索,就像是她俄然平空消逝了一样。
欢色哪怕承诺了,画意仍旧很慌,慌到想杀人。
他比谁都懂。
“不好。”
欢色出去,先去把窗户封死,这才走到了床边。
她浑浑噩噩醒来就要阿欢!
“懂。”
欢色很明智,但脚步却比平常快。
他刚要进门,画意出鞘的剑挡住了他的路。
欢色又沉默,烈九卿催促,“你不来,我不睡。”
欢色没动。
这些年,他们向来没遇见过。
烈九卿抓住他的手,有力地放在脸庞,“你的手好冰,你是不是一向守在外边?”
要不是心境不宁,受了打击,她恐怕也不会发热。
烈九卿闻声他的声音,将眼中戾气收敛,回身撑着头,拍了拍身边,“过来。”
影三八直往黑暗里藏,他捂着肿成猪头的脸,心下一阵阵后怕。
他走到内里,高大的影子立即将烈九卿覆盖了起来。
房间里的窗户啪啪作响。
欢色不吱声,烈九卿亲亲他的手背,“你去沐浴好不好?洗洁净,喝了药,陪我睡觉好不好?”
烈九卿之宿世病了,都是喊温容,向来都是温容,这一次竟然是阿欢!
见了,她就笑了。
“阿欢……”
果然,下一刻,刀剑碰撞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仆人。”
她衰弱地喊了一句,欢色就半跪在了床边上。
如果眼神能杀人,画意已经将欢色杀死一万倍了。
千岁爷,到底如何了?
他明显最体贴的就是蜜斯。
“您等奴。”
画意说罢,他就往里走了,很焦急。
一炷香的时候罢了,欢色就拍门出去了。
画意俄然飞进了雨里,影三八心下一惊。
烈九卿掩唇,衰弱地咳嗽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大,欢色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床前,坐下。
烈九卿是药人,身材本质非同普通,浅显的病症对她几近没影响。
影三八俄然闻声烈九卿喊他,心下一颤,立即道:“蜜斯,部属在。”
烈九卿失落,“我都病了,你还不哄我?”
这背后,是谁在操控?
影三八分开,烈九卿望着床顶,抬手挡住了满是杀意的眼。
烈九卿看着欢色的背影消逝,目光里的暖色一点点消逝,“影三八。”
“是。”
“好。”
烛光闲逛,影影绰绰,房间里还残留着草药的味道。
“躺下。”
她将沾血的令牌扔给他,冰冷道:“查。”
画意的杀意涓滴未埋没,她忍着气愤的残暴,一次一句威胁道:“阿欢,你必须和蜜斯保持间隔,不能有半分僭越,懂吗?”
完了,弦月又要遭殃了。
影三八完整不敢呈现,他明天没跟上烈九卿,是罪人,画意明天差点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两人对峙了会儿,欢色因为烈九卿三次咳嗽败下阵来。
影三八神采丢脸,信送出去又一封,但仍旧没有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