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有幸，娶了她。
盈芳大要淡定，一副“你在说甚么我没听懂”的无辜神采，实则腿都软了，差一点摔床上。
盈芳越想越气，握着剪刀在他头顶挥动地咔嚓响。
镜子里照出媳妇儿的技术——一头洁净利落的毛寸头，不如城里那些夹着公文包、刘海三七分的疏松干部头随大流，但不得不承认，这发型很合适他。换句话说，很合适摸爬打滚的军队人。
女人的手在他背上捶了一下。
“别笑了，我要开端剪了。”盈芳故作严厉地说。
向刚反手握住媳妇儿的手腕：“确切过分度了。转头我揍他们屁股。”
“小金返来没有？”
现在返来了，他不但愿她还瞒着。事无大小，但愿她都能说给他听。他是她丈夫，不是偶尔上门的客人。
憋了小半年的内燥，这一刻仿佛干柴碰到烈火，恨不得燃它个三天三夜。
“你对劲了吧？明显没如何抱他们，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也少，却先会喊爸，喊起来还成串成串不带喘气的。”
泡了澡、理了发，男人神清气爽。
“但愿此后天下承平。”盈芳晓得这不能怪他，幽幽叹了口气。
忍到现在真不轻易。
男人的挑逗火力炙热而狠恶，盈芳闭着眼，颤着双唇，被动而又巴望地驱逐。
老爷子一把年纪，不成能理这类头。以是说，她是特地给他设想的。
“拉倒吧。”盈芳对着他后脑勺翻白眼，“当我没瞥见呢，一返来就挂身上不放手。”
向刚见媳妇儿情感不高，便拣了风趣的事说给她听：“……小金倒是在我战友面前露脸了。大师的接管才气蛮强的，纷繁夸它有灵性。上头传闻它帮手我杀敌，还戏称要给它颁个‘最好火伴奖’。”
盈芳说完跑出房间。恐怕再待下去，仅存的明智要被他挑逗没了。
男人听了挑挑眉，想不到下乡知青胆量都那么大，冒领别人函件、冒充人，关头当事人就在这个公社。
但是只是大要的，内燥并没有获得纾解。
……
吧唧的响声，被泛动的沐浴水袒护。
就在他炽热的唇，一起下移到锁骨，乃至还要持续往下时，盈芳明智回拢，手抵住他一样炽热的胸膛。
别说揍屁股，儿子闺女流着哈喇子冲他喊一串“爸爸爸爸”、“dadadada”，保管贰心都酥了，服帖地给小祖宗当马骑都乐意。
贰内心门清，媳妇儿让小金送到火线的信，内容必定都是拣好的说。明摆着安抚他呢，恐怕别人在内里还要挂记家里。
“不动不动。”男人靠着浴桶边，撑着下巴笑，“除了这些，没别的了？比方有没有想我？宝贝蛋们有没有惹你活力？”
“别……妈说了今晚给你拂尘洗尘，晚餐会早点开。”
“还用你说。”盈芳揪了一下他的头发，“别乱动。”
向刚“嗯”了一声，鼻音仍旧带着笑。
起码不消掺杂到知青间那些勾心斗角的糟苦衷。
“是吗？”盈芳听了弯眉笑，“小金晓得了必然很欢畅。”
媳妇儿该不会妒忌了吧？吃儿子闺女的醋？
“咱今后对闺女必然要多上心，不能让人欺负了。”甚么亏损是福，摆了然忽悠人的。
“沐浴水都凉了吧？我去提桶热水来，恰好头发理好了也冲要一冲。”
这下向刚是真笑出了声。
盈芳借口去哄他们，敏捷逃离了含混的现场。
男人缓缓地坐回澡桶，苦笑地点头。
向刚勾了勾唇，对着打扮镜整了整衣服。
“留到早晨。”
剪之前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示他别悔怨。实际内心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早返来了，要不是收到你复书，我那里能放心。”盈芳佯嗔道。
向刚听得忍俊不由。
金大王：才不！人类的奖对本大王有毛用？还不如烤肉来得实在。
这是他看到她就想做的事儿。
握住她手腕，转头抽走她手里的剪子，免得一不留意把他发顶剪秃了，而后一手重捏她下巴，一手端住她后脑勺，含笑吻了上去。
“活力着呢。”盈芳佯装没闻声前半句，兀自建议儿子、闺女的牢骚，“我每天抱他们、哄他们、服侍他们，这仨小祖宗倒好，今儿才学会叫妈妈。还是小宝贝带的头。你闺女更过分，你走没几天，就会喊爸爸了，我如何哄她，都不肯叫妈妈。”
敏捷扯过擦澡巾，绕着脖子挡住他上身。
男人行动一顿，半晌，埋入她芳香的颈窝深深叹了口气，哑声道：“只想吃你。”
盈芳顿了顿，柔声道：“我没骗你，家里人确切都挺好的。”
“在我看来，春妹去山上开荒挺好的，虽说累了点，但肮脏事少。知青站里住着，三不五十肇事儿，春妹性子软，在家听多了‘亏损是福’，出了家门轻易受欺负。公社虽不给记工分，但军队给了补助，开出来的菜地，有她一份功绩，收成时，还给她分菜、分生果。在我看来，比在公社下地好多了。”
向刚歉意地一笑：“当时候局势严峻，通信又被叛徒堵截了，上头腾不出人手卖力收发信，写了家书也寄不出去。比及警报消弭，小金已经找到我了。”
这个行动，惹来向刚一阵轻笑。
至于水上面的部分……盈芳挑选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乱瞟。
“转头给爸妈他们也讲讲，等他们渐渐接管了，看到小金也就不惊骇了。”向刚说，“这下换你说家里的环境了。”
幸亏三胞胎在东屋玩腻了，闹腾得有点吵。
媳妇儿严峻，他倒是一点都不严峻。挑逗着澡桶里的热水，柔声问起他不在的半年家里可都好，趁便提及给他送信的小金。
她从他离家起，产生的大小事，挨个讲了一遍。包含刘继红冒领她的信、然后被婆家休弃，新来的知青冒充她家小表妹，扳连小表妹上山开荒。
太折磨人了。
穿衣服时，他低头掠过媳妇儿的耳垂，含住后吮了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