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真君年长碧妧真君将近百岁,一向到现在,还极其宠嬖这小师妹。盛五行闻言,也不敢如何,只得再次整恭神采,对真君行了大礼。

素心与雪琉璃对视一眼,都悄悄松了口气。雪琉璃放开紧掐的指诀,只觉身后已然溢出一层盗汗来。

五足坐在原地,又过半盏茶工夫,空中已不再钻出木须虫,而木髓也规复成了本来大小,灵气乍收,五足好似没想明白,竟任由木髓摔落在了空中上。

半晌这仓木木髓仿佛活了普通,从四周八方伸出乌黑的根须,白白胖胖的,像一条条爬动扭曲的红色长虫,待长虫成型,一一脱落,一旦打仗空中,便没入土中消逝不见了。

如此一想,干脆盘腿而坐,耐烦等候仓木鼎回归。

五足言语当中,轻浮之意较着,琉麟神采平淡稳定,素心秀目微眯,反倒还媚意横生的微微一笑:“不如何。”

素心掩唇咯咯一笑,面色继而转冷,冷哼一声:“哼!你这所谓的仓木鼎,虽说乃上古神木所制,丹道当中吹的是天花乱坠,仿佛有了这丹炉,平空吹口气就能炼出一步登仙丸似的。可自它面世,除却能使丹药更具朝气,倒也还没发明其他奇异之处,反倒是你,这斗丹大典说了然便是筑基弟子之间的比试,你既然舍得门中弟子将仓木鼎带出来,又巴巴的追出来做甚么?莫非觉着别人都和你五足普通,连一块破木头都当作宝?何况,你这仓木鼎又是仓木木髓的,这么多的幺蛾子,这么多的古怪!哼,本日如果你搜不出来,便得给我玄山一个说法!如果搜出来,说不得是你这仓木鼎本身跑到我玄山弟子身上了!”

五足也不再担搁,祭出仓木木髓,一个巴掌大的药杵在空中暴涨,越涨越大,最后青光盈面,照在他那几绺小胡子和大小眼上,显得格外阴沉。

五足收了灵气,虽是叹了口气,但却难掩面上对劲之情:“这仓木木髓利用一次,便耗一次朝气,以后若再用来制药,便少了很多活力。是以,不到最后,我也是不肯如此暴殄天物。只是仓木鼎乃我密鼎阁珍宝,事关严峻,也不得不如此了。”

碧妧真君一身白衣,素手一拈,便收了法器。团练真人跟在身后,似笑非笑的和五足见了礼,道:“多日不见,盛师兄严肃更胜了,倒也不愧是秘鼎阁一派长老。竟陵师伯目光公然不差。”

“盛师兄,如何?”团练真人问道。

“素心道友倒是护短的很。”

五足被她搅合的一愣。

岂料,小半个时候畴昔,红色的木须长虫纷繁破土而出,只是光彩转为灰白,较着看出世机已然将绝。木须虫一旦靠近木髓,便化作灰色沙尘,附着在了木髓之上。到最后,木须虫不再现身,而仓木鼎陈迹全无。

言语间,眼神如同鹰隼,紧紧的锁定卓漆,接着道:“真君见多识广,但这几位小友恐怕是不晓得的。这木须虫入土以后,就与仓木鼎遥相感到,不管这仓木鼎是近在天涯,抑或远在天涯;不管是身在禁制当中,还是决计加封的储物袋,抑或甚么灵兽的肚子,都能被感到到,随即被木须虫带出,与木髓汇合。便是元婴大能,也难以反对。”

碧妧真君见他开初出身教唆,现在越说越不像话,冷道:“五足,我已晓得你丢了宝鼎,既然有寻宝之法,就快点发挥出来便是,何必再胡言乱语!你既身为前辈,却对几个长辈如此打压,鼓吹出去,反倒扫了我竟陵师兄的颜面。”

五足如此说,便是认定了,这仓木鼎便在丹圣宗当中,据弟子所称,十有八九,也是这瘦子拿了。

盛五行左眼一眯,一瞬之间便收了威压,笑眯眯的上前施礼。

“此乃何意?”

如果果然出事,便是胡搅蛮缠,也要先保下小卓再说。

“五足见过碧妧真君。”

“小卓,你没事吧?”

素心夙来在门中便仗着仙颜,尽情妄为的很,见五足仿佛是有备而来,干脆便将话放了!反正她素心刁蛮名声是在外的,不管如何先将人给保了,至于以后门派中事,交给静渊和黎阳真君前去措置就是了!

这青纱帐恰是碧妧真君成名法器,发挥开来,如同一道青雾,世人被这顶纱帐笼住,便感觉身子一轻,方才因威压所带来的不适,全然消逝不见了。

竟陵真君乃是碧妧真君同门师兄,因故与盛五行有半师情分,固然不入丹圣宗,却也是列在竟陵真君弟子名册之上的。碧襄君点出师伯名号,倒是为他草草一礼轻待自家师尊而不满。

素心美目一扫:“还用问吗?天然是找不到了。五足道友这大动兵戈一场,也号称即便这仓木鼎在天涯天涯,也能找出鼎来,如何,现在倒是没有。可见,起码这仓木鼎,是不在丹圣宗了。至于我玄山弟子,无端受屈,又该如何算呢?”(未完待续。)

可若真搜出仓木鼎,这丹圣宗不止她碧妧真君一人,到时候罪名落实,还不容她狡赖。

五足瞥了门中弟子一眼,淡淡道:“哼,疏于修行,丢人败兴!倒不如玄山,不愧是灵镜州第一大宗,戋戋一个筑基七层的弟子,竟能挡得住本座的威压,还能护住同门,果然是资质纵横!就恐怕这资质过分,天妒英才了!”

既然被点了名,卓漆便上期来一一见礼,回道:“前辈部下包涵,小卓临时无事,只是……这密鼎阁诸位师兄姐恐怕就不太好受了。也不知五足道长是否愤怒弟子弄丢了宝鼎,因此大加愤怒呢?”

团练真人身后便是一身宫装的素心真人高居云和一身雪衣的琉麟真人雪琉璃,二人一齐开口道:

一世人中,玄山除却许咏之和金多宝较为狼狈,卓漆和秦雪终反倒还好,这么半晌工夫,已然规复过来。再看密鼎阁诸位弟子,坐的坐,趴的趴下,面色丢脸,唯独李成先和夏成辉勉强能站立,但神采惨白,半天仍未回过神来。

若非她二人都身为斗丹大典评比,赛前需求避嫌,也不至于担搁这么久,才和碧妧真君一齐来了。即便来了,也只能相隔一段,胡乱问候一二句。

如此一想,又转向素心和琉麟道:“这两位便是玄山号称丹道双仙的素心真人和琉麟真人了。公然是各具千秋,美不堪收!两位既然在场,如果这仓木鼎自玄山弟子身上所出,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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