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并不是外出寻食的最好时候。
很快,一整颗榛子仁就填进了陆丰的肚子,对劲地用前爪揉了揉肚子上精密的红色绒毛,陆丰打了个饱嗝,然后轻巧翻身跃起,四肢上的尖爪从指间的小小肉球里弹出,有力地抓住大松树褶皱的树皮,几个跃动间,已经跳到窝巢下方一米摆布的另一枝杈上。
“磕磕磕磕。。。”
直立着微微挪动几步靠近【白板】,陆丰伸出前爪,矫捷的小小肉掌微微捏合,仅剩下食指位置的爪子伸出,在【白板】上微微一划,便刻上浅浅的一横,凑出一个【正】字。
详确地用前爪梳理脸上和耳朵上的髯毛毛发,陆丰一边昂首看向松树的更上段,果不其然,前几天飞来的那对斑啄木鸟正努力地啄击着头顶的一根大树杈,不时有一丝丝木屑飘落,在它们不竭啄击的嘴下,一个内凹的树洞正在缓缓成型。
已经是秋风送爽的季候,满林都是或金黄,或嫣红的落叶,满满的铺在黑红的泥土上,随风收回沙沙的轻响。
前几日,这对斑啄木鸟初到便对整棵大松树停止过一遍啄击敲打,树上的蛀虫和天牛幼虫大半命丧鸟口,现在的啄击,按照季候,明显是在制作新家。而挑选将新家的位置放在大松树被蛀朽的部位,不但能够让筑巢时候大大收缩,同时还能大幅度的减少事情量!
固然还是春季,不过山野间夜晚的温度已经降得很低,晨露也早早地呈现在这片海拔不低的树林中,颠末一夜的固结,不管是挂在枝头的松果,还是榛子,板栗,外皮都被露水覆盖,充满了潮湿的感受。
扭头朝向大松树骨干,在这方枝杈与骨干交代的处所,有一块巴掌大的树干被陆丰剥去树皮,暴露充满木料质感的光亮白亮木质部,就像是一块【白板】。而每日凌晨陆丰要做的第二件事,便在这块【白板】上。
啄木鸟们在给将来的宝宝制作新家,陆丰也在给本身制作新家。
若果以陆丰画上第一条线开端计算,明天应当被叫做【松鼠历】第六十天。
这是陆丰记录日子的体例,每天划上一笔,五日便会有一个【正】,到本日为止,在这块【白板】上,已经有了十二个【正】,掐指一算,加上陆丰初为松鼠的苍茫日子,已经畴昔仲春不足。
稳稳地停在枝杈上,陆丰转移重心,用后腿支撑身材重量,尾巴保持均衡,站了起来。颠末这段时候的适应,这些属于松鼠特有的行动终究被陆丰融入本能中,再也不需求时候重视身材的均衡。
这是他的早餐,身为一只松鼠,陆丰能够一顿吃下三天的食品,并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不再需求进食。但曾经身而为人,让陆丰将一日三餐的进食风俗紧紧地保存了下来。
本来已经畴昔这么久了?
凌晨,从枯黄松针和金饰草絮搭建而成的窝巢中钻出,陆丰用前爪挡在乌溜溜的大面前,遮挡着另有些许刺目标阳光。
“沙沙沙沙。。。”
数了数笔划,陆丰有些感慨,或许是老天眷顾,陆丰这具身材的前任仆人是一只勤奋的松鼠,窝巢里储藏了为数很多的榛子,松果,这才让陆丰撑过了最后的苍茫和对身材不熟谙的艰苦日子,也制止了山林间多上一只在春季被饿死的松鼠。
任由木屑从空中洒落,随风飘走,陆丰缩回脑袋,树洞中再次响起门牙与木料沙沙沙的摩擦声。
如许的果实,即便采摘返来,也保存不了太久,还不如等太阳再高一点,将果实的水分晒干,再采摘返来,更便于保存。
秋高气爽,凌晨的水汽已散去,想来树上的坚果也被晒干,该出去找吃的了。
不远处正有一颗柿子树,已经脱去了浑身的衣裳,挂满橘红的灯笼。不时有鸟雀落在枝头,伸长脖子用尖喙啄开柔嫩的果皮,贪婪吮吃此中甘旨的汁液,还玩耍打闹。
如此来去,时候一点一滴的流逝,树洞的深度在缓缓延长,当陆丰第二十三次从树洞中将木屑推出,太阳终究升到了头顶。
“磕磕磕磕。。。”
树洞深处传来牙齿啃噬木头的声音,半晌以后,陆丰的脑袋从树洞中冒出,他的前爪瓜代前伸,推出一堆细碎的木屑。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头上传来钝钉子敲打木头的声音,节拍挺快的,敲几下就停一会儿,一会儿又接着开敲。
真是对聪明的鸟儿!
陆丰窝巢地点的这颗松树是个大师伙,胸径超越二米,是这片山林中的树王,在如许的大树上筑巢,底子不消担忧暴风的侵袭。
固然松鼠身材的前任仆人给陆丰留下了一个枯黄松针和金饰草絮搭建的温馨窝巢,现在的陆丰也已经能够在山风摇摆中安稳憩息,不过,陆丰还是但愿有一个更加平安安定的寓所。
并且这对啄木鸟正在啄击的阿谁枝杈,已经被蛀虫,天牛幼虫等虫豸从内部蛀朽,只不过大松树的躯干过于庞大,腐朽的部分临时没有太大影响。
一阵山间的暴风吼怒而过,满树的枝杈和松针都在微微摇摆。
梳理完髯毛和毛发,陆丰微微探身,将半身钻入窝巢,缩返来时,二个前爪已经抱着一颗巨大的榛子。锋利的门牙飞速爬动,陆丰将榛子坚固的外壳咬开,用矫捷如人手的前肢剥去,啃食起其内苦涩的果仁来。
不过,一日之计在于晨,对于陆丰,不管是做人还是做松鼠,都一样合用。
做好暗号,陆丰伏下身子,钻进【白板】侧面,一样位于枝杈上方的一个树洞,洞口比陆丰现在的身材稍大一些,呈不法则的圆形,洞口还露着白嫩的木质细茬。
陆丰从树洞钻出,抖擞身材,抖去浑身的木屑,又重新清理了髯毛和外相,几次攀附腾跃回到上一层的窝巢前,取出一个大榛子啃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