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还不明高坎之意,林冲却已识得。

恰好是在真定府,当下上无人背书,下又没有地头蛇助拳,他们虽是强龙,却也难压地头蛇。

他部下这些,除了领头的林冲几人,其他的,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些江湖散勇罢了。

“哈哈,还是林教头知我。”

高坎应道:“杨教头所言有事理,以是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便就随他们去折腾,又叫来林冲和武松,做另一番商讨。

杨志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此二人俱都是柏岭寨地头蛇,权势盘根错节,又有官府在后,怕是不好动手。”

他们不晓得河风口贼人有多少,如果一下子派出去的人手太多,也怕叫人思疑,以是才如此打算。

林冲见状,忙将他拉下来,转脸问道:“如此说来,这河风口贼人,该是与何镇远有所勾搭了。”

几人入得屋内,高坎便言道:“林教头、武豪杰,费事你二人往沱河上游走一趟,找过往船商买一艘船,或是借个路走也行,总之先搞来一艘船,然后再到柏岭寨办事。”

“谢公子恩赐,既是如此,只要给我伉俪二人一番用度,就请等好动静便是。”张青信誓旦旦的说道。

思考半晌以后,高坎便开口言道:“何镇远与何镇江这两兄弟断是留不得,如有此二人在柏岭寨,截杀贼寇如何先不说,光是本地便叫他们祸害得不成模样。”

因而眼中寒光一闪,便问道:“这河风口贼人,但是与柏岭寨乡兵团练勾搭?”

高坎想的是,只要能引蛇出洞,就算不能一次将河风口水贼打尽,起码也能剿除大半。

到时候高坎再设法设想,将此二人都给框出来。

上首高坎听着杨志之言,心下揣测。

而这个河风口贼人却能在此地肆意放肆,如果没有官军在背后撑腰,怕是不可。

高坎摆布看了一眼,问道:“何事不好措置?”

“不过这些不交钱的,船只要一过柏岭寨,不叫行出一二十里,必被河风口贼人所劫,船上一干人等也都一并殛毙,不留活口。”

高坎没有二话。

清算何氏兄弟的事,也不能完整交托张青与孙二娘,还是要多做一手筹办,既然何镇远借着柏岭寨之地,收船商的过路钱,不给的就明抢,那高坎就给他一艘船来抢。

“公子贤明,柏岭寨乡兵团练提辖叫做何镇远,人送外号‘镇江龙’,本是甘泉寨人,本来在甘泉寨便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懒汉,不晓得从那边寻得机遇,拉拢上官,才混了个柏岭寨团练提辖,治柏岭寨之地。”

高坎问杨志,杨志也只说两人找他要了些银钱,又要了些酒水,别的都没要。

如此歇息一日,到了第二日一早,张青便同孙二娘解缆,就带了两人,谁也不晓得他们去了那边。

“端的是好贼子,竟敢如此!”武松在一旁听了,耐不住拍案而起,直怒骂。

官府之以是在柏岭寨置衙门管束之地,便是为了防备沱河水面上贼人好事,劫夺过往商船。

计算伏贴,高坎便与杨志说通,凡是张青找他要甚么,都满足便是。

高坎闻言开朗一笑,持续说道:“平常船家不是水上贼人敌手,不过有林教头和武豪杰,戋戋水贼,土鸡瓦狗耳,且叫他们上船行事,只要两位拖住人不叫脱逃,我再合杨教头一起,照顾浩繁人手再河岸埋伏,如此大事可成。”

何镇江这边吃了大亏,何镇远天然就要想体例找回场子。

这个何镇远如此行事,断是留他不得的,但是他与混江虫何镇江勾搭之事,怕是不好定论。

此事一旁张青开口道:“如果能定何镇远勾搭水贼之罪,便好行事了。”

“张兄弟与嫂嫂若愿脱手,当是极好!”

杨志点头应道,一边讲解:“何镇远到柏岭寨上任以后,便纠集了本来在甘泉寨的部下地痞人等,添补乡兵团练当中,常日便在寨中船埠设下关隘,来收过往商船的‘买路钱’,如果有谁不交的,他们也不与人争论为恶,还是将人放走。”

杨志脸上神采凛然,解道:“就此地不远有个河风口,会聚了沱河水面上一干贼人,专事劫夺来往商船。”

“好,只要张兄弟所需,不管是何,且奉告与我,定极力满足。”

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多费工夫,他们在柏岭寨起码数日以内,怕是办不了别的事,本来打算当中还要拉拢人手,提晨安插等等,都得延后。

高坎笑道。

“柏岭寨乡兵团练!”

张青忙起家拜道:“叫公子汲引,可否给我父亲二人一个机遇,立下一功?”

张青和孙二娘这两人,本就是开黑店的主儿,事能不能办成先不错,让他们尝尝老是没错。

面前一亮道:“公子是想引蛇出洞,用心过柏岭寨不交钱,等何镇江领着河风口贼人来劫,我们就恰好动手,将这一干贼人一网打尽?”

何镇远毕竟是官府钦定派来的柏岭寨乡兵团练提辖,有官职在身。

高坎听到这儿,心下便已有计算。

闻言高坎目光看向张青,问道:“张兄弟可有良策?”

如果在东京汴梁,亦或是大名府,高坎倒是有一百种手腕叫这个提辖存亡拿捏。

如果行事,还需一番精美设想才行。

毕竟届时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何镇远部下乡兵团练,也不是何镇江部下的水贼匪类,而是实打实的金军精锐马队。

杨志点头道:“颠末查验,肯定河风口贼人领头的混江虫何镇江实则是何镇远本家表亲,二人一个在明面上是官府乡兵团练提辖,一个是公开里沱河水路柏岭寨高低几十里河段的贼人头子,吵嘴两道都叫他们吃了洁净。”

哪怕只要一个猛安,那也是一千武装到牙齿的正牌军!

高坎忧心的是,时候如此仓促,来不来得及筹办。

“这些贼人大多熟谙水性,行事心狠手辣,凡有所劫夺,定害性命。”

听杨志如此说,高坎心下计算,孙二娘的包子铺怕是要在这柏岭寨的地界上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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