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酒楼,俄然一个好天轰隆,幸亏宋豪杰缩得快,不然就要被闪电击个正着,都说好事做绝要遭天打雷劈,不知是不是应验了,宋豪杰不由得打了个颤抖,不过既然没被雷劈死,看来他命不该绝,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钟鸣的财帛尽归他统统,他的好日子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宋豪杰不顾滂湃大雨冲了出去。

春夏秋冬虽是宋府的丫环,不过跟着钟鸣也有段日子了,固然钟鸣性子不好,经常发大蜜斯脾气,但是对下人还不错,特别是钱银方面,脱手非常豪阔,不像宋家的主子一个比一个抠,老太太活着时,隽誉其曰节约持家,实则极其鄙吝,别说下人,就连大少爷平常的花消都控得死死的,成果老太太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棺材本就被大少爷华侈的差未几了,要不是表蜜斯拿出银子购置葬礼,还不知寒伧成甚么样。

钟鸣还是不信,头摇成拨浪鼓,泪珠跟着滚下来,“不成能,我表哥不会如许对我。”

陈老板怎会听她的,渐渐朝她靠近。

那陈老板被甩了一巴掌,涓滴不怒,还摸着挨打的处所说:“小美人够辣,不过越辣大爷越喜好。”

钟鸣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展开眼,正对上一张挂着鄙陋笑容的脸,钟鸣认出恰是表哥的朱紫陈老板,“啪”的一巴掌甩畴昔,“你是甚么东西,竟敢闯进我的房间!”又叫道,“春兰、夏荷、秋菊、冬梅,你们都死哪去了!”

钟鸣复苏了些,才发觉环境不对,这里底子不是她的配房,房内也只要她跟陈老板两小我,心中惊骇起来,抱着被子缩在床脚,防备的问:“我表哥呢?”

钟鸣天然誓死不从。

陈老板笑道:“这里没有表哥,只要你哥哥我,小美人,今晚就让哥哥陪你可好。”

钟鸣手脚并用,不让他靠过来,喝斥:“滚蛋!”跟着大喊,“表哥,表哥,你在那里?快来救我!”

钟鸣冒死挣扎又怎敌得过一小我高马大的男人,只听得布料撕碎的声音……

陈老板道:“明天不给你说个明白,看来你是不肯乖乖从了大爷,好吧,归正木已成舟,你现在已经是我桂香阁的女人了,爷就让你完整断念。”跟着便将宋豪杰这三个月的去处奉告钟鸣,本来宋豪杰底子没去川蜀之地做买卖,而是一向呆在都城驰名的倡寮桂香阁里,那五千两银子也没有放债,而是花在一个叫如烟的头牌女人身上,以是给她的五千两银子也不是赚来的,而是宋豪杰将她卖给了桂香阁,不但如此,宋豪杰还在她的酒里下药,偷走她的账簿和钥匙,包含把她卖掉的卖身钱。

陈老板迫不及待的朝钟鸣脱手动脚,宋豪杰挡在他们中间,伸脱手,陈老板会心,笑道:“明白明白。”从怀里取出那一万两,同时拿出一纸左券,宋豪杰又看了一眼钟鸣,喝醉了都那么诱人,心中万般不舍,不过还是咬咬牙,在左券上按上指印,手伸进钟鸣的衣衿里,取出她从不离身的钥匙和账册,一顿脚撇下钟鸣而去。

钟鸣面如死灰,她不信赖她从小就喜好的表哥会如此狠心对她,“我不信,你去把我表哥喊来,我要跟他劈面对峙。”

陈老板道:“小女人,别天真了,你表哥既然能把你卖给我,如何能够还会晤你,现在你的卖身左券在我手中,就算到了官府,也窜改不了这个究竟,你就认命吧。”面对如此绝妙才子,陈老板早就按耐不住了,哪另故意机跟她多费唇舌,“小美人来吧,*苦短。”

陈老板道:“你觉得你表哥手上的五千两银子那里来的,那是你的卖身钱。”

雨下个不断,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听到身后追逐的声音,钟鸣慌不择路,竟跑到了淮河边,湖面上零散几只画舫,离得甚远,前面追逐的声音越来越近,受如此奇耻大辱,钟鸣早已断了活的动机,如果再被抓归去,必然受尽凌.辱,几近没有踌躇,毕生一跃,跳入湖中。

窗外雷电交集,钟鸣从抽屉中摸到一把剪刀,对准床上熟睡男人的命根子,毫不包涵的剪下去,男人收回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看到钟鸣手上拿着剪刀,剪刀上滴着血,当即明白如何回事,忍着疼站起来就要抓钟鸣,钟鸣吓得丢下剪刀就往外跑。

表蜜斯不晓得,她们四个还是清楚的,大少爷别的本领没有,吃喝嫖赌倒是样样在行,先前有老太太压着,又跟苏侯爷家做了亲家,是以不敢明目张胆,比及老太太一死,跟正室奶奶和离,虽扶正了表蜜斯,表蜜斯倒是个不会当家的人,对大少爷又是言听计从,大少爷就跟断了线的鹞子,再不受管束,败光家财不说,还打起表蜜斯的主张,连她们这些下人都看不过了,此次表蜜斯的万贯家财真要给大少爷匡了去,宋家就真的败了,那她们也将落空容身之所,说不定大少爷还会将她们卖给青楼换钱。

陈老板把睡在隔壁配房的打手都唤醒,让他们去追钟鸣,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钟鸣听得一怔,那里信赖,怒道:“不成能!你胡说八道!”

四小我一个心机,又属夏荷的胆量最大,三人给她使了个眼色,夏荷壮了壮胆,对钟鸣道:“夫人,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量,你要三思啊。”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当中,钟鸣的认识垂垂恍惚,她想到了爹娘,当年若不是她执意进京禁止表哥结婚,就不会在回家途中遭受劫匪,爹和娘为了救她而命丧劫匪刀下,她想起了苏子墨,若不是她从中教唆,歪曲苏子墨跟别的男人有染,表哥就不会跟她和离,害得一个好女人名誉尽丧,遭人嘲笑,又想到本身,一心一意为表哥,换来的倒是如许的了局,这就是无私的报应吧,她对谁都刻薄刻薄,向来都只想到本身,独一用了至心的,却错付了工具,她一辈子活在浑浑噩噩中,临死倒是全明白过来了,可惜甚么都晚了,如果再让她活一次,她必然贡献父母,如果再让她活一次,她必然善待别人,如果再让她活一次,她必然要将那小我面兽心的牲口千刀万剐!

钟鸣吓得尖叫:“你别过来!”

又是一声巨响,一道雷电正劈湖中间……

钟鸣终究低下头告饶:“我求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银子,我都能够给你。”

钟鸣何尝不知,不过可贵表哥肯长进,她花点银子又算得了甚么,毫不承情的说:“主子的事,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做下人的管了?”

夏荷热脸贴上冷屁股,讨了个败兴,怏怏的退到一边,其他三个天然也不敢多嘴,眼睁睁的看着钟鸣拿了一沓银票交给宋豪杰,再给阿谁不怀美意的陈老板。

*

陈老板嘲笑:“你人都被卖到窑子了,哪另有甚么银子,再说,就算有银子,爷明天也要把你办了。”

“你不信?给你看看这个。”陈老板拿出那张左券。

几次三番下来,陈老板落空了耐烦,面露狰狞,恶狠狠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没那么多耐烦!”

陈老板一个大老爷们,如何会怕钟鸣的花拳绣腿,他要的就是她的抵挡,不然方才乘她昏倒之际,大可将她拿下,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表哥把你卖给我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来救你。”

白纸黑字,另有表哥的亲笔署名和画押,那里还容得钟鸣不信,只是如何也没法接管,“为甚么?他为甚么要把我卖给你?”

遵循本来的打算,宋豪杰将春夏秋冬四个丫环一一支开,然后几次灌钟鸣酒,钟鸣本就不堪酒力,何况酒里还下了药,三杯下肚,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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