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货都是鱼腥味儿,臭得很,三位小主子何必去起这个哄,让婆子们看看不就行了。”
“是我,我返来了,我要接你们回家,我再也不走了!”
陈姨娘倒光荣这二人没那么美意气,起码不会跟去认出奶娘来。
陆清婉方才用过午餐,采买婆子就来传话,送海货的到了,请大女人去过目。
陆清婉偶然玩弄这些,看着一旁的采买婆子对劲地点了点头,“供货的人呢?”
陆清婉仓促赶出门,便见一披玄色斗笠、浑身脏污鱼腥的估客在角落里站着。似是惊骇身上一身脏污的鱼腥味被嫌弃,他还在不断地用抹布擦。
二人一见活蹦乱跳的鱼儿在水盆中畅游,海虾时不时跃出水面,螃蟹在地上横着乱爬,早就笑得前仰后合,拿了长枝条在逗着玩。
采买婆子一怔,“一身腥,太臭了,没让出去。”
陆清委宛头就往门外走,采买婆子顿时拦住她,“大女人去见那人何为?只要您瞧着海货合情意,奴家让他走了就行了。”
陆清婉纵使再固执,也忍不住眼泪刹时流下来。若非他双眉间那颗豆大的黑痣还在,她怎能认出这蓬头沧桑的男人是与她一同长大的方青阳?
“红枣、海棠都跟着,筹办好换洗的衣裳另有洁净的水,毕竟这些活物没见过,亲眼瞧一瞧也是风趣的。”陆清婉执意对峙,还叫了丫环跟从。
陈姨娘只能看向了李姨娘,“李姨娘不跟着去?就这么让楠哥儿去野,你也放心。”
“阳哥儿?”陆清婉翕动下唇,悄悄唤出这个名字。
传闻大姐早晨请家人吃海货,楠哥儿和陆钰凝都很镇静,嚷嚷着要一起跟到大厨房去看看。陆清婉当然乐意带他们,有他们跟着起哄合法好,人少了她还担忧露馅呢。
陆清婉说谈笑笑,带着一群人直奔大厨房去。
陈姨娘神采严峻,眼神中更有抱怨。明显她在悔怨明天不该该嘴欠把事情奉告陆清婉,更怨陆清婉一意孤行,还是执意要见他们。
新奇的活物,陆清婉也没见过,更不消说陆钰凝和陆锦楠。
陆清婉带着绿苗便出门,采买婆子一脸懵。想跟着又不敢,只能站在原地翘首瞻仰,内心忐忑不安打鼓。
“有大女人和钰凝在,我有甚么不放心。我就在这儿跟巧姨娘学绣花腔,给老爷绣一双鞋。”李姨娘用心挑衅,盯着巧姨娘不放。
“清婉?是、是你吗?”方青阳的眼睛几乎瞪出来,恐怕多眨一下,便黄粱梦醒。
鱼估客刹时昂首,震惊地狠狠抽了本身两巴掌,才肯定他不是在做梦。
“五两银子,你就买点鱼虾螃蟹给我?当我真的不识货吗?”陆清婉早已筹办好脱身的说辞,“我虽不差这点银子,但赏的归赏的,贪得归贪的,你就站在这里不准动,我若问出你有私心昧银子,看我如何清算你。”
“绿苗跟我去看看。”
感遭到陆家有人出来,他赶紧扔了抹布低头报歉,“因府上要货太急,在海边接了渔船的货,就赶着进城了,没来得及换身洁净衣裳,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