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行,上人估价。”
温陌寒和陆清婉一同分开。
“府衙的主事立左券,直接让他们摁指模画押。”
哪怕上面有个瘤头,都能说其有艺术代价,是个可贵的孤品。
“行。”
陆清婉冷呵一声,看了一眼账目上的数额,“既然铺子里没物件,那我们就立契吧。”
“晓得我看到将军府没银子,必然会大张旗鼓的闹,也晓得我闹了个翻天覆地,陛下会拿捏我来当这个获咎人的靶子。”
摆手表示户部的人进门拿账册要银子,她也下了马车,走出来。
温陌寒哈哈大笑,“这差事是陛下叮咛的,可不是你夫君我。”
“但是我们老爷说了,既然陛下有交代,这铺子里您想拿甚么就拿甚么,我们底子不会疼惜插手。”
说是木雕,实在就是一堆烂木头。
陆清婉冷哼一声,倒是对劲。
杂七杂八甚么都卖,代价标得还很高,说白了,就是个送礼洗钱的铺子。
如果陆清婉还胶葛不清,他爹的官儿也不好当。
“诸位大人前次来过一回,晓得这铺子压根儿不赚银子,并且还亏了很多钱。”
交代了迟瑞一些事情,陆清婉便回了将军府。
“这铺子值多少银子?按八成折旧算。”
明显这也是纪大人特地交代的。
掌柜看向方才迈进门的陆清婉,“都是太仆寺里做事的,乡君您晓得那是个净水衙门啊,我们老爷只能聊表情意,您就把这些木雕拼收了吧。”
掌柜双手端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本来这铺子是赚银子的,可家中俄然出事,急用钱,只能把货色都卖了,去济急了。”
说是个铺子,之前也并没有运营甚么端庄东西。
温陌寒揉了揉被她咬疼的嘴唇,“服从,都听夫人的。”
最后这句,带有一丝讽刺和警告。
翌日一早,她便召了户部的主事和京卫批示使司的人,并且还特地让宁勉带上了将军府的亲兵。
单是这一层干系,就掐死了陆清婉会放一马。
不然一块皂角一两银子。
陆清婉笑眯眯地看着掌柜道:“这么个赔钱的铺子还在手里养人不肯抛?我也佩服纪大民气慈悲念。”
掌柜早已得了自家老爷叮咛,把铺子里的货色全都搬走,放的是一堆破木雕。
陆清婉一声嘲笑,直接把账目奉上了掌柜面前,“这账目上的数额,您是不筹算认了?”
这铺子恰是太仆寺卿纪大人府上的私产。
“我们去下一家……”
“就帮他处理了这个费事,您归去奉告纪大人一声,不消谢。”
临别离时,温陌寒为她抹了抹嘴唇上的红润,“太美,被外人看到都觉亏损。”
只是他并没有陪陆清婉去各个铺子追债,而是进宫去陪陛下下棋。
“纪大人也说乡君您心慈良善,最晓得旁人家的苦……以是您相中甚么拿甚么吧,小的一句废话都不会有的。”
陆清婉顿时翻了个明白眼,“还不晓得你?这些祸害人、糟蹋人的事情都让我做,这刁蛮在理的名声传出,也无人胆敢觊觎,心眼子都被你长了!”
哪怕脑袋被驴踢过两次,也是不会跑到这里来买物件的。
“你是早就把一些算计好了!”
陆清婉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别觉得你能跑得了,谁敢进宫告状,都给我挡归去,听到没?”
“这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