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看似避重就轻,实则提示诸人,这峨眉、五台之争,非是正邪相斗,而是关乎那道家千三百年大劫,如果遵还是时推算,峨眉天道眷顾,有胜无败,可现在连极乐真人本身都站在了五台一边,事情必定又有窜改,内里必有蹊跷,说不定这五台派才是大劫的一线朝气,亦未可知。
俄然正北方向剑光破空吼怒,西南处也是异彩长虹,经天而起,又有几拨人等前后赶至。北面而来的恰是陷空老祖与天乾山小男真人。峨眉防备各处五台援手,也已一一安排应对之人,北海无定岛便请天乾山小男真人前去。小男真人拉着陷空老祖一同入定闭关,想要避开这个劫数。不过陷空老祖的弟子灵威叟因爱子灵奇之事,对赵坤元铭感五内,四下搜索,找到闭关的地点,不吝违背师命,轰动二人,又将赵坤元所留朱果、玉简呈上。陷空老祖思忖很久对小男真人道:“我晓得友约我一齐闭关也是美意,不肯我掺合他两派的斗剑,只是昔年混元祖师之时,我已然袖手,眼睁睁看着老友兵解,置身事外,于我本心实在有违。且现在五台已是道指正教,三清嫡传,我也忝为截教盟下长老。五台有难,我若旁观,于情于理俱是不该。还望道友怜我一片热诚,莫要难堪!”天乾山小男见他将华说得如此直白,无可何如,只得与他一道前去。
乙休见面前此人,二十高低年纪,长身玉立,风韵神秀,俊朗超脱,宝光内蕴,端的是道指正宗气象,非是昔日左门路数,不由赞叹道:“果然是昔年的混元老祖?转世来归竟然生得这般良才美质,可喜可贺!我因传闻道友现在一改前愆,专行正道,连山妻都出世襄助。最惊奇的是家岳的两位师兄,东极大荒山二位前辈,本是千年不履乱世的,竟然也亲身登门观礼,成了贵派的长老供奉。本日一见,果然是事出有因,道友一派高人气象,实在是上天厚爱,身具福缘之人!”
齐漱溟等思忖几个五台弟子便是拿住也于事无补,干脆悉数放开,容其自行回转。五台这厢,赵坤元等也与大荒二老见礼。枯竹白叟道:“这些个门人弟子受伤不轻,我新近炼制的清灵养髓丹倒也不凡,快些服用了吧!”当即赐下何章、蕉衫、火有害并胡式、孙福各一枚灵丹,自去温养不提。
峨眉诸民气中又是一惊,先前已请了神尼芬陀与优昙大师前去东极大荒山与南星原,防备二人前来救济,哪知竟然和云南长春岩,天蒙、白眉一样计算落空。齐漱溟只得先硬着头皮上前见礼道:“二位老前辈宽弘大量,铁蓑道友或有冲撞,还请包涵一二,请念其亦是正道中人,非是邪魔外道,宽恕则个!”
正说话间,正东方位一声尖啸,两道遁光转眼即至,本来是大荒二老连袂而来。卢妪手中还抓住一人,恰是铁蓑道人。他与谢山本奉了峨眉所请,各在东北、西南边位梭巡,防备五台有人策应。谢山还算运气稍好,碰到的是极乐真人,部下颇留了几分情面,本身玄功又是不凡,故而未有大损。铁蓑道人晦星当头,碰到的是脾气古怪的大荒二老,被这两个老怪又是含怒而来,一个照面便被打伤,来不及传出警讯,便被二老扭送到五台跟前。
铁蓑道人元神大伤,面若淡金,委靡不振。他本是齐漱溟力邀而来,追云叟与之又有极深的渊源,见到如此模样不由有愧。白谷逸忙上前道:“本来是大荒二位老前辈,莫不是和铁蓑道友生了曲解,还请宽待一二,恕其无礼之罪!”
西南边位来的乃是红花姥姥,福仙潭古桂坪本就靠着峨眉附近,餐霞大师亲身出马,去古桂坪拜访红花姥姥,实则也是拖住她的路程。幸亏事前赵坤元留下锦囊,红花姥姥翻开一看,本来是一枚人偶,乃赵坤元依着上清秘法炼制,只略一施法,便与红花姥姥样貌无差,只是气味微小,好似入定。当即行了金蝉脱壳之计,由弟子申若兰与餐霞大师答话,只说是乃师现在闭了死关苦修,不等天书炼成毫不出关。餐霞心中有疑,申若兰便按着师父唆使,引着她前去闭关处远远相看。餐霞运转玄功看去,果然石洞中,安插了层层符阵,内里一人气味样貌与红花姥姥普通无二。她犹自不放心,便借了中间的洞府,也一同打坐静修起来。申若兰也由得她自去,红花姥姥真身早已向五台悄但是去了。
赵坤元听风雅真人提及本身,忙往前一步,拱手施礼道:“乙道友见礼了,贫道便是五台掌教,现在唤作万维真人赵坤元的。”
赵坤元忙道忸捏,将本日之事略说了一说,也未几扬峨眉之恶,免得乙休从中难做人。
本来当日赵坤元算出今后五台灾害,需请二老助阵,交予二人两片玉符,唆使先机。公然峨眉佛门联手,请了芬陀与优昙前去劝止,如果两下斗将起来,胜负临时非论,机会便会错失。幸亏玉符提早无端自碎,二老当即了然。本来大荒山无终岭绝顶神木宫,谪降的青帝之子巨木神君亦是截教中人。当日上清贤人曾有法旨,许人间遗留截教人等悉听赵坤元调用。贤人言出法随,万灵感到。等枯竹白叟拿着破裂玉符往神木宫一行,巨木神君便知后果结果,当即由他布下迷阵,将芬陀困住,又往南星原管束神尼优昙,这才由得大荒二老前去五台。
卢妪冷哼一声道:“此人确切无礼,我二人万里而来,欲到五台拜见掌教真人,这厮竟然各式禁止,看来我二人千年不出世,倒叫世人健忘我的凶名!不让他尝点苦头,莫非老身是好欺负的不成?”
昆仑、武当两派也有本身顾虑,为人所管束,只得作壁上观了。然即便几路人马未曾到全,以现场而论,峨眉这厢也难稳操胜券。
极乐真人点头道:“齐道友所说甚是,气运之争,仙佛难以免俗,本无多少是非可言。贫道日内推算,这最末一次群仙大劫,怕是又有提早,各家各派俱要谨慎在乎,此中之凶恶,口舌难言。”
卢妪呵呵一乐道:“齐真人莫不是说我小肚鸡肠?只要人敬我一尺,老身向来不肯赶尽扑灭。这个小羽士被我玄功震伤,将养个三五十载,或可复原。今后再有冲犯,确容不得本日这般轻巧了!你峨眉擒住的几位五台弟子,也莫让人家师徒分开吧!”立即将手放开,铁蓑道人含怒忍羞,回到峨眉世人行列去,略一见礼,也未几话,回身自回洞府而去。
又有几道剑光,放出经天长虹破空而至,天师派教祖藏灵子与金针圣母一并而来。客岁赵坤元亲往孔雀河,作个大媒,将施龙姑许配给熊血儿,完了二人的情劫,且商定来年*赴五台之约。峨眉调派罗浮七仙的顽石大师和坎离真人许元通,带了齐漱溟亲笔手书,明为拜见,语带威胁,想将二人留在孔雀河,勿去五台。藏灵子得了赵坤元所增归化神音,勤奋参详,更加体味两仪妙用,造化无穷,功行精进,天然与金针圣母对五台派断念塌地。任凭顽石大师和许元通如何威胁利诱,也是果断要往五台一行。两下话不投机,一番口舌之争不免火气上撞,动将手来,峨眉二人减色几分,被破了飞剑,落荒而逃。藏灵子与金针圣母也不追逐,商讨了一下,叮嘱熊血儿、施龙姑谨慎流派,这才架起剑光,直奔五台。
有这几路生力军来至,五台顿时士气大振。其他几位截教盟下的长老俱为峨眉所困,孔殷间没法脱身。华山派烈火真人最是对五台死命效力,只是他新近转了情意,将旧时门人悉数斥逐,只留了一个玉杆真人,人手不免捉襟见肘,被醉道人领着诸葛警我,岳雯等几个大弟子,围住了华山,寸步难出,徒呼何如。麻冠道人司太虚处,由屠龙大师亲身前去,威胁利诱,困在崂山,没法兼顾。叶缤处也为金姥姥罗紫烟游说,邀其衡山赏玩千年芙蓉,受其蒙蔽,错过了五台之约。庐山林渊处,由万里飞虹佟元奇与风火道人吴元智领着一帮弟子围山,也难以脱身。小南极光亮境由峨眉请动了玉洞真人岳?并几位散仙,守在南极磁圈四周,反对来路。其他一些当日在望海峰上插手截教的异派妙手,具有峨眉弟子或者至好老友前去或是游说,或是依仗武力,令其人没法赶赴五台。
那厢里,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怕乙休悄悄偏向五台,大声道:“乙道友勿听一面之词,本日之事关联甚大,片言只句难以说清,还请道友切莫忽视!”
枯竹白叟略说了说这般行迹,五台诸人不由赞叹,光荣不已。
许飞娘所伤最重,枯竹白叟本是修习五行青木功法,善察药理,精通医术,忙亲身上前看过,别的取了上好的丹药予其服下,不大风景便已好了个七八分。赵坤元连声谢过,又问及二人前后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