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梵衲寂静半晌道:“莫急莫急,这几位高僧大德,均是携了降魔卫道的佛门珍宝而来,我等静观其变!”
峨眉诸人纷繁点首附和。
天蒙和尚点头道:“千三杀劫端的短长,便是贫僧等沙门中人也推算不出甚么眉目,如此看来今次大劫,我等亦要历劫呢!”
二人上前躬身见过诸位师长,请罪道:“此去衡山珠帘洞,为白老前辈硬留对弈。迟误了师命,罪不容恕!”
只见一声喝令,六道旗门霞光、雷音,翻滚明灭,冲天而起十二道金光,隐入六合,将数十里周遭的望海峰,紧紧困住。
齐漱溟这才以掌教身份,传下敇命,除了留玉洞真人岳韫与几个功行较弱弟子,留守庙门,其他长老、弟子,均往五台望海峰,发兵问罪。
诸弟子不能尽知内里情由,只得先回转峨眉凝碧崖再作计算。
世人来至洞前,见礼叩拜,以东海三仙为首,一众峨眉二代长老鱼贯而出,两厢站定,一个个均是面沉似水。
玄真子道:“五台妖道,暗害我醉师弟,又将元神拘去,祭练邪法,此仇不报,我等誓不罢休。此来我等叨教先师真灵恩许,将两仪微尘阵与太清神符带来,定要将五台炼化为飞灰,以免苛虐天下百姓!”
齐灵云对三人道:“三位师叔,大师伯与诸位师长但是仍旧在太元洞虔修?侄女有大事禀报!”正说话间,遥遥闻声太元洞中传来声响,命诸弟子齐往太元洞前听候训示。
一旁阿谁边幅清癯,皮肤淡淡金色的老衲恰是大智禅师,他本是西方佛老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阎修利罗转世,现在隐居在大雪山绝壑之下的青莲峪中,只每一甲子才出关弘法,度化有缘之人。这二位与天蒙神僧普通,均是不世出的高人,现在为了五台之事,倾巢出动,真可谓石破天惊了。
苦行梵衲哄然唱诺:“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荡除妖氛,便在本日!”
赵坤元哈哈大笑:“你等气势汹汹,围攻五台,好笑是枉操心机、愚笨无知。现在山上只我一人留守,其他弟子均下山历劫去了。我晓得你等为劫数所困,没法自知。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我只叫尔等看看,部下见个真章,看能奈我何?”
齐漱溟一见来者,恰是心头大患,五台掌教真人赵坤元,不由骂道:“你这妖道,衣冠不整,肆意胡为,哪有半点修道人的端方?又妖言惑众,蒙蔽世人,现在罪业昭彰,该当伏法!”
阵外也是佛光阵阵、梵音绵绵,佛门诸人施法与两仪微尘阵互为奥援,相互交相辉映,一时候好不威风,令人赞叹。
大智禅师点头道:“老衲等行前又担搁了半晌,推研天机,是故晚来!”
峨眉还是由玄真子、苦行梵衲、白云大师、荀兰因、屠龙大师、餐霞大师六人执掌两仪微尘阵,髯仙李元化、万里飞虹佟元奇、哈哈僧元觉禅师、元元大师、风火道人吴元智、坎离真人许元通六人从属加持。齐漱溟自执太清神符,居中主持。
赵坤元呵呵一笑,环顾峨眉、佛门诸人道:“何人勇于我一较高低?”(未完待续)
东海三仙早已等待多时,上前接住。
当即庆云缓缓而起,将元婴托起,往三层玄坛飞去。到了坛上,往四方环施一礼,将手一扬,飞出拳大一团清光,飞至半空才看出形制,乃是一面青泱泱,大放光亮的昊天宝鉴。清光遍洒望海峰数十里周遭,遇着两仪微尘阵所发白云浓雾,顿时如汤沃雪,消逝无形,难以寸进。
不一刻,偌大的望海峰上,鱼鼓一声、云板三响,自祖师殿内步出一人,青袍草鞋,科头跣足,施施然缓缓而行。
抢先那位身材矮瘦,面黑如漆,安坐莲台之上的老衲,先行开口道:“贫僧等姗姗来迟,峨眉诸位道友勿罪!”此人恰是隐修高黎贡山千年,欲要度化尸毗白叟的尊胜禅师,现在为了剿除五台,竟然不远万里、放下多年夙愿,与驾下的骊山七友,悉数而来。
当即两家分拨下去,将望海峰围得铁桶普通。
玄真子冷冷道:“你二人莫要装胡涂,白道友已非昔日赤忱对我。与五台暗通款曲、多有来往。我等看在他与恩师情分上,假装不知。你们如果打着他的灯号,阳奉阴违。休怪为师不包涵面!”
白眉和尚呵呵一笑道:“佛语有云‘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这般劫数既然不免,无需躲避,只将妄言天道的妖道撤除,天然海阔天清、天下承平了!”
一起无话,到了望海峰诸人按住遁光,察看动静。
玄真子接口道:“五台妖道,妄自负大,假借天命。设下妖法毒阵,伤害玄门正道,现在连醉师弟也身受毒手,元神被拘去祭练邪法。如此下去,妖人必将气势放肆、越演越烈。昨日得了白眉禅师传书。约我峨眉兵发望海峰,剿除妖道。灵云、紫绡又仗天眷、祖师庇佑,寻回紫青双剑,七修剑也各归正主,三英二云齐至,峨眉气运恰是如日中天。此时不吊民讨伐,更待何时?”
只见为首三个老衲人,恰是当世罕见敌手的尊胜、大智、天蒙三僧,两侧相偕而行的恰是白眉、优昙、芬陀,其他诸人弟子,身后紧随。
齐漱溟命他二人起家道:“既然是白道友强留,你们小辈不好违逆,又未误了归期,何罪之有!?”
齐漱溟缓颊道:“大师兄勿忧,诸葛师侄在衡山珠帘洞探友,只需白道友不去停滞,必然不会担搁了出征之期!”
当即以东海三仙为首,白云大师元敬、妙一夫人荀兰因、髯仙李元化、屠龙大师、餐霞大师、万里飞虹佟元奇、哈哈僧元觉禅师、元元大师、顽石大师、坎离真人许元通、风火道人吴元智在后紧随,诸葛警我等弟子两侧相陪,漫天均是剑气遁光,威势冲天,往东北五台山处飞去。
玄真子等人已是第三次围攻望海峰,见与前两次相较,五台未见任何防备。此次发兵动众,与佛门连袂而来,势在必得,可这五台望海峰上空幽沉寂,反叫民气中猜疑。
苦行梵衲也笑道:“此话甚是,你看那来人不恰是二位师侄嘛!”
白眉拊掌笑道:“贵派这大阵,如有太清神符为阵眼,大罗金仙也是望而兴叹、无计可施了!贫僧虽是鄙人,不好献丑,尊胜、大智、天蒙三位师兄也带了降魔珍宝,来此助上一臂之力!”
公然小半个时候畴昔,自西而东,模糊有梵音禅唱,佛门心光神遁,只一眨眼的风景,诸位神僧神尼,宝相寂静,鱼贯而行。
等回转峨眉山脚之下,叩禀求入。扼保护山大阵的乃是髯仙李元化、坎离真人许元通、风火道人吴元智三人,听到动静,忙翻开旗门,将诸弟子放入。
齐漱溟凝神看去,不见涓滴特异之处,却也不敢粗心,转首对苦行梵衲道:“佛门诸位神僧几时可至?”
说罢将身隐入两仪阵中,默运心法,手指处一道金光,将太清神符激起,一声令下,诸人将两仪微尘阵六座旗门驱动,顿时六合间轰鸣雷动,万丈白雾浓云,合拢而上,将望海峰团团逼住。
不一刻,果见天涯两道剑光一闪,模糊雷音破空,往凝碧崖处落下二人。恰是诸葛警我、黄玄极二人。
齐漱溟气急,将手一指,骂道:“妖人死光临头,还胡言乱语,那便静候天诛吧!”
妙一真人齐漱溟止住要说话的齐灵云道:“云儿莫要多言,我等已知,醉师弟命数结束,为五台妖人所害。现在紫青双剑回转,七修剑出世,恰是峨眉大兴问罪之师,替天行道的良机。”
苦行梵衲插话问道:“诸位前辈可否略微流露一丝天机?”
妙一真人齐漱溟这才,现出身形,对望海峰遥遥喝道:“五台妖道,还不出来伏法,更待何时?”
二人悄悄感喟,忙道不敢。
赵坤元浑然无惧,还是踱步而行,比及了祖师殿前的祭台前,方将顶门一拍,现出亩大庆云,上放五色神光,四围金花万朵,旋生旋灭。当间又一三尺周遭的弓足,站立一金装玉裹的元婴灵胎。赵坤元与那元婴对视一笑道:“便由你执掌九嶷鼎、昊天镜,为我压阵如何?”
齐漱溟乃传命令去,远远围着望海峰,命诸位长老、弟子周到监看,不成轻举妄动。
玄真子不悦道:“我那两个孽徒,早得了我飞剑传音。如何逡巡不归?”
那元婴顿首道:“你我一体,何必多言!”
再说齐灵云等峨眉弟子,眼睁睁见着醉道人身故,元神远遁,不知去往那边。连昔日与峨眉同气连枝的玉清师太,也与五台派交好,叛出佛门,另投明师。这腔肝火无处宣泄,恰好将留在当场的伊佩章、吴凤、倪均三个华山魔君与李四姑、胡采春两个妖妇,斩杀当场。三魔君的元神竟然也如醉道人普通,流星般飞逝不见。
诸弟子闻听,不免五味杂陈,心道似醉道人如许的长老前辈,都不慎败亡,前程难测,叫人如何不心中焦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