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十二回 缥缈儿仗剑诛邪

回身二女正欲拜别,忽觉下流不远处,冲天而起一股煞气,急仓促水遁而来。别的倒还罢了,江面上顿时却怒涛翻滚,飞漩层出,连先前的顺风也变了方向,鼓励帆船,反将客船今后吹去。

这青牛剑神异通灵,与其仆人半边神尼普通,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嗅出妖童护身魔云乃是魔教肮脏的神通,不待明珠施为,化一道夺目金碧光彩,电飞而出,围住妖童身上。接连回旋,绞了两三绞,妖童连告饶都来不及,当即了帐,化为一滩碎肉污血,狼籍地上。

石明珠听了,也觉在理,便掐诀施法,将湍急的水流止住了大半,且鼓起顺风,助力客船前行。

老把头持续道:“二位仙子天然是一片善心慈念,可我等愚顽还需在此度日,获咎了江神老爷今后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只听洞内一声惨呼,传来一种极锋利悲忿的怪啸,叫道:“武当贱婢,敢趁我老婆子不在,将我爱子杀死?快快转头与老身说个明白,如果我儿的不是,还可容你等活命;如果你们仗势欺人,休怨老身心狠,大开杀戒了。”(未完待续。)

石明珠心中气急,见他尽力脱手,也不再藏拙,不等玉珠叮咛,抬手便是一道青光,化为百十丈一条青龙,轰鸣飞旋,将口一张,便咬住了那金环光圈。又将左袖一挥,使了峨眉半边老尼的绝学袖里乾坤,将那漫天五色飞针摄去。右手放出青牛剑,对上妖童飞刀。那飞刀如何能与青牛剑抵敌?只听一声脆响,青牛剑便将妖童飞刀斩断。

那妖童回身见二女飞奔而来,慌乱间,觉得要取本身性命,忙将家传护身邪法策动,周身俱裹在墨云之下。没等石氏姐妹开口,早急不成耐,双手齐扬,左手一蓬五色飞针,右手一道暗赤刀光,暴雨闪电普通,流水价收回。同时耳上所带金环,化为亩大一个光圈,也向玉珠姐妹当头罩下。

只见那山峦间有一千韧危崖,孤峰高举,远超诸峰。崖间确有一数尺周遭的平台,嵌入崖壁。先前那妖童正跪倒崖前,喃喃作语,只是听不逼真。

便号召明珠一声道:“休要与他废话,先将他拿住,诘责其师长父母,决计罪过,再作计算!”

妖童心中大骇,早已熄了色心,祭起邪法,血遁飞逃,连几句场面话也来不及撂下。

那孺子却还是个懵懂无知的,见本身家传的术法被人破去,偏又是两个样貌极其秀美的少女,心中既喜又怒,桀桀怪笑道:“你们这两个狗丫头,无端上门欺人,破我神通。如果见机的,去我洞府中,为我母子洒扫庭除,过个七八十年,便饶你性命。如果谨慎谨慎,还少不得传你等几手仙法,延年益寿,妙不成言。如果负隅顽抗,少不得小爷我用强,将你二人掳去,为奴为婢!”

众纤夫忽觉肩上一轻,行动不由自主加快,几近小跑起来,拉着客船飞奔。抢先的老把头,觉得是神仙施恩援救,口中大声呼号,感激诸天神佛。

抢先的阿谁老把头固然也是与世人一起舞拜,却满面忧色,欲言又止,轻叹连连。

玉珠见那侏儒,乃是千年首乌化形,洞中仆人能差遣这般的灵物为奴,功行定非平常。现在本身二人坏了妖童性命,浑身是嘴也分辩不清,如果与洞中仆人冲崛起来,怕难等闲体味,不如先行拜别,禀告师长,再行计算。便拉着明珠,一道拜别。

明珠心中虽觉有些鲁莽,口里却不饶人,嘲笑道:“他那样的妖人,能有甚么美意,在此僭越称神,已然罪犯天条,你等就应当禀明官府,自有朝廷法度,遣人缉捕。你等却得过且过,谨小慎微,岂不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了?”

本来这处巫江水面,本就非常险要,水急滩险,旋涡无穷,不过人间之事,有其利必有其弊,如许也培养了四周纤夫谋生非常轻易,来往客商货船,无不要先行雇下纤夫,度过了这五六十里的险滩,才可放心。这数百年来,两岸布衣多赖觉得业,虽说辛苦,倒也有惊无险,好歹混口饭吃。哪知近十来年,这段水面俄然生了妖邪,有个自称巫江江神的在此作法,遇着每月朔望,必然浊浪滔天,阴风怒号,莫说走水行船,便是飞鸟游鱼,也不敢靠近。但那江神也是奇特,只需朔望之际,纤夫们献祭捐躯,倾倒江心,不需半晌,等那江神享用了祭品,便风平浪静。

那妖童四尺高低身高,麻衣赤足,高挽双髻,眼小如豆,偏又是黑油油一张大脸,张着血盆大口,哇哇乱叫,更加显得脸孔可爱。

玉珠一听,心中大抵明白了七八分,看来这孺子所习虽是妖法,倒也不非常害人,只是显摆术法,借机棍骗些血食祭品。本日因为不明就里,见那妖童施法禁止客船,误觉得妖报酬非作歹,相互言语分歧,才有了这番抵触。

二女乃令诸人先行逼退,运转法眼神通,细心观察妖童逃遁的方位,见巫峡下流六十里处,隔了几座山头,有处崖壁,冲天而起一股煞气,恰是先前那妖童的气机。不再担搁,架起剑光,倏忽而至。

正说话间,那崖壁上闪过一道云烟,现出一座玉轮门,内里出来一个侏儒矮怪,见先前阿谁妖童已然化为碎段,大骇惊呼,指导石氏姐妹怒骂,回身而往里间送信。

明珠乃敛气收法。

二女本就功行匪浅,又是合力对敌,那妖童一贯高傲,又垂涎美色,起了色心,疏于防备,甫一比武,家传的飞刀、邪法,均被石氏姐妹破去。对上武当的朴重飞剑,躲闪不及,剑光略一扫到,血肉纷飞,发髻狼藉,满面血污。

石玉珠止住明珠道:“人间平常百姓,大多不肯肇事,你何必诘责他们?摆布这回是我等有些莽撞了,必须有个告终。那妖童也不知是甚么路数,你我赶上前去,逼问他的来源,命其不得再诈称江神,与常报酬难。如果不平,再作计算!”

明珠心中不忿,对玉珠道:“我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为何怕他?”又回身对口中呼喝:“妖人听真了,诛灭先前那妖童的乃是武当七女中的缥缈儿,尔等妖人若要寻仇,休要错怪别人!”

明珠更是恼火,心抢救人,也不等乃姐发话,便即飞起,先行发挥法力,把那客船定住,转手扬起一道驱邪金光,往江心煞气当间最浓稠之处落下,只见如热汤沃雪普通,江心煞气眨眼间消去,又听得哎呀一声痛呼,现出一个小妖童。

石氏姐妹见了,心中也是欢乐。

石玉珠见状,觉着奇特,忙开口相询。

二女剑遁伴随雷鸣之音,早已将那妖童警省。

客船上一众旅人并统统纤夫见江面上,两个天仙普通的女子将那妖人驱离,抬手间便是金光剑气,回身处亦可腾空凭虚,晓得是遇了剑仙,忙齐齐跪倒,伸谢不止。

老把头解释道:“仙子不知,我等几个积年献祭的老把头才晓得此中根底。那江神老爷的形状,是个四尺孺子,心性也颇似黄发垂髫的小儿,除了朔望之日牢固作法,播弄神通,常日里也偶会逗弄船家为乐,或是施法助船只飞遁而去,或是促狭定住水面,让你寸步难前。幸亏不伤性命,只要我等诚恳祷告,最多不过三两个时候,便规复如常了!”

船把头踌躇半晌,乃娓娓道来。

明珠点头道好:“那妖人如果不平,凭他的罪过,被我等诛灭也是罪有应得。现在前三大劫之下,杀伐由心,也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石玉珠听她说得这般断交,虽觉明珠不该多事,因这巫峡之地,多有正邪各派前辈妙手在此隐居修行,自恃武当道法,即便怡然不惧,也徒惹事端;不过看这妖童模样,其父母师长决非善类,本身下山修行、堆集善功,恰好一起除害。

明珠奇特道:“本日又非朔望,如何先前我见你等客船行走艰巨?”

玉珠无法,只得唤明珠快些拜别。

石玉珠也不及喝止,心中有些惴惴,道:“如何就取了别性命,好歹问出来源,陈述罪过,再行诛灭!”

老把头见明珠柳眉倒竖,满面煞气,不敢回嘴,只是不住叩首。

这三件宝贝俱非平常,乃是妖童之母多年祭炼的邪宝,虽由其子策动,不能尽显凶威,但来势极快,也非常骇人。

石氏姐妹虽不是以貌取人的陋劣之辈,可看了这幅尊容,又是一身邪法、浑身妖气,天然心中大起敌意。

石玉珠凝神看去,不由怒道:“这那里不知好歹的邪魔外道,冒充神明,发挥邪法,与这些凡夫难堪!”

船把头面色大变,惊呼道:“江神老爷息怒,江神老爷息怒!”

又这般行了七八里地,过了暗礁浅滩最多的几处险要河道,玉珠乃对明珠道:“这便能够了,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余下水路俱是平坦,由得那些纤夫自行施为吧!”

明珠闻言叱道:“无知妖孽,竟敢依仗妖法,为祸行旅。还大言不惭,欺侮我姐妹,本日不叫你人头落地,魂飞魄散,本女人便自散功法,永久不得飞升!”

明珠嘴上哪能服软,气道:“这妖人脱手暴虐,不留余地,我如果手软慢了些,便是我的劫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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