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雄师出征,到了仲春,浙闽总督的位置空悬已久,浙江巡抚王有龄临时代理浙闽总督,王有龄京中无援,这浙江巡抚也是前朝在浙江一力抵当承平军的来的,当时候江南等地乃是战区,已经不是承平百余年的富庶之地,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甘愿去云贵陕甘也不肯意来江南,来江南为官,如果不谨慎,为国捐躯是小事情,如果弃城而逃,那但是抄家的,本身在菜市口丢了头颅不说,更是要扳连家人,以是一时候云贵陕甘等地竟然是比江南富庶之地更要热点,吏部文选司郎中倒是破天荒地一次瞥见如此场景,以是王有龄繁华险中求,深陷浙江,昔日在杭州保卫战当中呕心沥血,兢兢业业,保持着杭州事件,得了左宗棠的青睐,加上无人肯来浙江,这才悄悄松松从布政使一跃,到了浙江巡抚的位置,现在天下承平,浙江又是洋务做的最昌隆的处所,宁波一府,就赶上了云贵两省税银,如何不叫人眼红?现在左宗棠新去,也不适合新动浙闽属官,只要左宗棠本身奏请平换了福建和江西两省巡抚,让沈葆桢出任福建巡抚。

“可这浙闽总督也不能再让王有龄当着了,”文祥在军机处的直房里头说道,今个是仲春初二,龙昂首的日子,北方夙来有春雨贵如油的民谚,今个也非常应景,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大半日,室内倒是有些潮湿阴冷,故苏拉捧了一个铜质錾银的前明铜炉出去,室内一时候和缓多了,文祥是吏部尚书,固然没有决定权,可提请人选是他分内的事儿,“太后早就有过明旨,除非战时,处所督抚尽量不拟兼职,国朝人才济济,须有安设之位,亦是保全忠臣之心。”文祥咳嗽几声,宝鋆赶紧把水烟袋灭掉,苏拉拿上了蜂蜜川贝水,文祥喝了几口,“谭亭襄还在湖广代理总督,此次也一并议事了才是。”

宝鋆大大咧咧的说道,“牵一发而动满身,且不说湖广的位置,浙闽总督的位置上了人,必定要空一个出来,我瞧着谭亭襄起起伏伏,文宗天子在时候就当过直隶总督,现在只是代理,到底应当好好安设一番才是。”

陈孚恩已经辞去兵部尚书的位置,现在兵部尚书也是空了出来,如此以来,算起来就已经有兵部尚书、浙闽总督、湖广总督三个从一品的大员空缺出来,谭亭襄是用心实干的人物,在直隶总督任上就对着咸丰天子要求清算设备与洋人决一死战,但是当时候咸丰天子扭捏不定,反而迁怒谭亭襄,以为他不用心与洋人约谈,反而妄言边战之事,免了他的直隶总督,以后便未起复,直到官文调任直隶,胡林翼又因病免,皇太后想起谭亭襄,才让他继任湖广总督之职到现在,可到底还是代理,未免名不正言不顺,部下有曾国荃如许的功臣,总不免生着力不从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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