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纵部下暗害家中宗子,我要去找祖母告状!”

“闹甚么!”

而因着这一拉势,初禾稳不住身子,踉跄着向后抵在了桌角。

水眸冷沉,宋蕴宁快步走了出来,与丫环一同到了下人院中。

这但是对主母的大不敬,若真究查起来但是要挨家法的,她们不过是些命不值钱的丫环,哪敢去置喙主子之间的恩仇。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初禾惶恐地跪倒在地,无措地拿着毛巾去擦萧锦路的鞋尖,“都是奴婢的错。”

沉着声音斥了一句,宋蕴宁上前扫了眼地上的狼籍,蹙眉道,“出了何事?”

“我都说了,这两个婢子用热水泼我,我差点就被烫死了,该死被杖毙!”

“怎的?端量着把我害死了好给你那主子的肚子铺路?”

“你算个甚么东西!”

萧锦路哼了哼,不耐烦地又踹了初禾一脚,“你这婢子企图害我,理应杖毙。”

“哎哟路哥儿,你这是闹甚么,快走吧。”

此际的萧锦路正大嚷着要人将初禾带下去杖毙,初禾面色惨白,绝望地疲劳在地。

“大娘子,奴婢......”

“啊!”

初禾初夏吓得神采惨白,从速求救似地看向宋蕴宁。

“求公子饶命。”面前疼得发黑,初禾顾不上其他,跪正身子不住叩首,面色欲泣,“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公子......”

他本日必须让宋蕴宁都雅!

祠堂?!

直接拽住萧锦路的胳膊,任他挣扎也冷脸不放,“既如此,那便随我去祠堂央老太太断个公道!”

见她沉默,初夏还觉得她思疑此事真伪,咬牙撑着身子跪到了地上,声声诚心,“大娘子,奴婢能够性命作保,初禾没扯谎。”

温水正泼在萧锦路的衣衿之上。

宋蕴宁微微凝眉,不露声色地扫了眼地上的棍子,倒是并未开口。

“不过是婢子,还敢来拦我?”

端着水盆的初禾从速一手抱住他的胳膊,摸索着去压他手上的棍子,“路哥儿可使不得啊。”

被他一通抢白,初禾身子颤抖,凄凄然地看向宋蕴宁,“大娘子,奴婢没有。”

面面相觑了一阵,愣是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

如此暴虐之语从他嘴里吐出,实打实地是惊住了一院的丫环。

初夏心机聪明,并不搭他的话茬,只是和婉开口,“奴婢收了罚实在起不来床,求哥儿体恤。”

“大娘子这是何意?”

拿着棍子?

当即哼了一声,抓过一旁抵门的棍子就跳了出来,“你是宋蕴宁跟前的人吧?宋蕴宁呢?”

初夏身子不便,只得紧紧抓着被角往角落躲,而那棍子眨眼便要落下。

“如何没有,你这水都要烫死人了!我受了烫伤,还没叫郎中来看呢!”

宋蕴宁微微点头安抚,再抬眸时已带了不怒自威的气势,“小小年纪满嘴打杀,成何体统!”

“路哥儿!”

初禾以头触地,一字一顿忍着瑟缩道,“奴婢是想给夏姐姐清理伤口的,这水温温的,断不成能伤了哥儿啊!”

一听这茬,萧锦路刹时白了神采,说甚么也不去祠堂。

“问话为何不答?”萧锦路乱挥棍子将一众丫环逼退,眼瞅着就要往初夏的身上砸,“谁给你的胆量在我面前托大?”

“当然!”

要晓得,这高门大院里犯了错的,家家都巴不得捂着烂在屋子里,像他这般嚷嚷着闹大丢人的还是独一份。

“我......”

“奴婢拜见路哥儿。”

“告状?”

“你来得恰好。”

有眼尖的丫环暗自揣摩了几息,灵慧地跑去了宋蕴宁的内屋,哀呼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正揣摩着该如何让他受点罪,不成想这萧锦路本身把把柄递过来了。

“路哥儿不是在祠堂吗?为何会在此处?”宋蕴宁另起话茬,眼中冷意氤氲,“还要拿着棍子来寻我?”

“大娘子,您快去看看吧,再晚些那初禾姐姐怕是不成了!”

宋蕴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心下冷嗤,“好。”

“你这不开眼的肮脏货!”萧锦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脚踹向初禾的肩膀,不解气的又补了几脚。

下人房中出来了几个丫环手忙脚乱地支着他走,却正巧被萧锦路发明了屋内床上的初夏。

“你称按家规应将初禾杖毙,那我且问你。”宋蕴宁走上前去,慑着萧锦路强健硬气的脸,“按家规你该在祠堂中跪两个时候,为何擅离!”

在这宅子里如此直呼主母名讳,当即引发了一众下人的唏嘘。

至于此中关窍嘛……

初夏光亮的额头已因叩首而出现了红肿,宋蕴宁抿了抿唇,心疼涌起,“你们先起来,退下吧。”

“奴婢这水是温的!”

萧锦路向后一拽,棍子落在床边的椅子上,木椅回声碎裂。

“那初禾初夏又是如何回事?”

“我……”一时不防被她揪住错处,萧锦路顿了半晌咬牙道,“我跪累了,拿棍子借力,如何了?”

萧锦路神采顿时丢脸起来,“莫不是觉得我在扯谎?”

初夏伤口方才结痂,如果被他这么没头没脑地砸上一顿,岂不是又要崩裂开?

“借力?”

“大娘子,奴婢进门之时见哥儿拿着棍子往初夏身上砸,一时慌乱才做出这类胡涂事,求大娘子开恩,奴婢知错了。”

萧锦路毕竟是个未加冠的孩子,那里受得住宋蕴宁的诘责,慌乱之余自是恼羞成怒,“摆布你不过是嫌我碍眼,在这里编排些扣子害我罢了!”

他必然要让她都雅!

手中的铜盆也掉落在地。

“奴婢在屋内养伤,哥儿一进门就探听大娘子的去处,奴婢见他手里拿着棍子担忧出事儿就没奉告,谁知哥儿直接就打奴婢,赶巧初禾出去,这才起了冲撞。”

她这点识人本领还是有的,初禾初夏跟她多年,断不会因为此事扯谎。

“可惜了,你们那主子是个不下蛋的!”

可宋蕴宁肯不遂他的意,隐晦地向中间的小厮递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上前帮手,“哥儿,您就听主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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