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贱妇一低头,自已姨娘身份就做实了,大爷的内院中就有她的一席之地,吃香的喝辣的。有夫人和老夫人撑腰,再抢在这贱妇前头生个一儿半女,自已就稳稳的压这贱妇一头,到时候……哼,看老娘如何折磨死你!
两记耳光又快又响,不但把锦屏打懵了,黄婆子也是眼角一抽。
羚羊挂角,不着陈迹的就把她和锦屏凑成一对活朋友死仇家。
黑漆漆的瞳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黄婆子一激灵,不知该如何接她这话。
她这一吼,震的脸上的铅粉簌簌往下掉,藐小的粉末子浮在半空中,逆着光看的一清二楚。
“你笑甚么?”锦屏声色俱厉的道:“诚恳奉告你,夫人此次就是命我和黄妈妈来瞧瞧,你到底是甚么品德心性,如果好就带回府里,如果不好……哼,你就老死在庄子里吧!给不给我施礼,你自已看着办!”
缓过神来,黄婆子眼中的不屑藏都藏不住。好一个粗鄙鲁莽的东西,明天要不让你吃个大亏,你就不晓得蠢字如何写。
她像吓坏了似的今后一缩身子,给锦屏腾出处所。锦屏公然不负黄婆子所望,嗷的一声就扑上来,要撕打姜悦。
如果国公府门前论不清楚,我们就去大理寺掰扯一下事非曲直。我刚被圣上封了县主,靖国公府的人就跑上门来,逼着我给一个贱婢施礼,热诚的是我还是圣上?这也得掰扯清楚喽!”
黄婆子倒不是被姜悦这股狠劲吓住了,纯是因为太不测。赵夫人惩罚下人的手腕可比之血淋多了,可那都是叮咛专门的行刑婆子脱手,哪有做主子的一言反面亲身脱手打人的。
锦屏哼道:“我是妾不假,可说少奶奶是妻,我却不平。没拜六合没入洞房,进门就吊颈,到现在也没认亲也没入族谱,这算哪门子正妻?说到底就是个外室,跟我面前摆甚么少奶奶谱?”
锦屏嘲笑道:“按端方也该她给我见礼!要不是看在大爷的面子上,让她给我见礼,我还不受呢。受了她的礼即是让她过了明路,代表夫人认下她,她便能够回府了,这哪是委曲她,明显是汲引她。”
你明天要不把话清楚,我便带着她进京,跪在靖国公府门前求个公道。到底是国公府的长辈不容我,派这个贱婢来热诚我。还是这个贱婢自作主张,悖主私为?
话落,她大咧咧的走到姜悦跟前,拿出一个小小的红封,倨傲的等着姜悦给她施礼。
锦屏一下挺直后背,扬起下颌扬,拿鼻孔看着姜悦,捏着红封的手指镇静的微微颤栗。
姜悦躲都不躲,扬声道:“拿下!”
刚挣扎着想爬,白岩手里的竹竿又狠狠的砸到她背上,‘噗’一口血水喷出来,她软软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悦转头,神采寂然的盯着她,“你还晓得我是少奶奶?”
‘啪’,一记耳光把她后半截话狠狠的抽了归去。
哎哟喂,连赏钱都筹办好了?
黄婆子忙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少奶奶是妻,您是妾……”
要不说内宅出人才呢,听听这诚肯的语气,看看这无法的神采。
啧啧啧,这话说的,绝对是大师级的教唆诽谤!
哎哟妈呀,你这是要笑死我吗?
姜悦渐渐眯起眼睛,盯着黄婆子弯了弯嘴角。来来来,另有甚么招,都亮出来。治不了你们,算我怂。
姜悦一个没忍住笑的更短长了。
黄婆子立即点头,“没错,锦女人确切是奉了夫人之命来请您回府的,”然后一脸难堪的给姜悦使了个眼色,“她这话也在理儿,您就给她福个礼吧,只当她是替夫人受的!”
锦屏再蠢也晓得自已被姜悦耍了,刹时大怒,“小贱妇,你敢……”
俩人等了半天,只见姜悦两手扣在腰间摆好姿式,却迟迟没瞥见她曲膝福下去。
姜悦觉的自已如果不信都对不起这二位的演出,她拎起裙角,缓缓走下台阶,来到锦屏跟前,两手重扣到腰间,摆出要施礼的姿式。
“少奶奶,您这是干甚么?”黄婆子失声尖叫。
“越说越没端方,你不给少奶奶见礼,难不成要让少奶奶给你见礼?”黄婆子冒充骂道。
“你、你再敢笑一声尝尝!”锦屏气的脸都青了,“信不信我回身就走,你就等着老死在庄子上吧!”
锦屏‘啊’的尖叫捂住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啪’的又是一声。姜悦回击又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
那目光过分冰冷,笑容也过分平静,黄婆子莫名心慌,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睛,不敢和姜悦对视。
锦屏却一挑眉,扬脸挑衅似的盯着姜悦道:“嬷嬷这话好没事理,都是大爷的女人,谁又比谁崇高不成?我是老夫人指名赐给大爷的,服侍大爷的时候也长,提及来倒比那些养在外头的所谓奶奶更高贵些。就算见礼,也该是外头的人给我见礼。”
姜悦一下子想起自已屁颠颠的筹办红包,愣是没赏出去的糗事儿,噗嗤笑出声。
姜悦捂着肚子,使出洪荒之力才憋住笑。转脸,装出一副游移而惶恐的模样瞧着黄婆子。“她说的但是真的?”
锦屏浮想连翩,黄婆子也不错眸子的盯着姜悦,暗声嘲笑。还觉得是个难缠的,没想到这么好哄。
锦屏扬的脖子都酸了,姜悦还是笑嘻嘻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副看傻子的神采。
白岩早就气的胡子直翘,闻声抄起一根竹杆狠狠砸中锦屏腿弯,锦屏飞扑出去,噗通一声跪倒姜悦跟前。两个膝盖像碎了似的,疼的她面前金星狂闪,半晌看不清东西。
姜悦嘲笑一声持续道:“我是大爷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娶返来的嫡妻,婚书为凭来宾为证。锦屏一介贱奴却口口声声歪曲我是外室,劈面唾骂我是贱妇,还敢跟我脱手,是谁给她的胆量?是你,还是国公夫人、或是老夫人?
看来那几十板子没把她腿打残,倒把脑筋打碎了。不对,不对,冤枉板子了,这货底子就没长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