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弓箭的威胁,刘杰的部下簇拥而上。
没想到,老祖宗竟然未卜先知!难怪他是老祖宗,自已只能是二祖宗!
周诚咬了咬牙,没说话。
周诚厉喝一声,捕快们也纷繁上前,拦的却不是路凌而是刘杰部下的番子们。
刘杰亲身过来抓姜悦,姜悦搂紧石头,俄然道:“可否容我与季子梳洗一下再走?”
“哟!这还害臊了!”刘杰桀桀嘲笑,指背悄悄抚过姜悦脸颊,蛇一样冰冷湿滑,姜悦激灵打了个寒噤。
“你、你……”刘杰气的说不出话。
“刘杰!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路凌看了周诚一眼,周诚微微点头,路凌扔了弓箭束手就擒。
他的妞妞,他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竟被阿谁杂种当众下毒手。
刘杰蓦地放声大笑,他明天只是打发人归去支会老祖宗一声,奉告自已耽搁回京的启事。
幸亏周诚一惯以严肃的神采示人,脸部肌肉不那么矫捷,是以刘杰底子没发明他眼角的微微的抽动。只听周诚冷冰冰的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下官职责地点,不敢推委!”
“周、周诚……”刘杰几乎气抽。
正对峙着,内里俄然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东厂番子纵马直冲出去,手里举着一卷明黄的圣旨。
说着竟伸手捞起她散在颊边的一缕碎发,鼻子凑上来细闻,微闭了眼,一副沉醉的模样。
周诚那话她听懂了,即便接管不了路大爷是凌阎王的究竟,可她仍然不想让路大爷被骗,不想他受一丝伤害。
他从袖筒里抽出帕子擦了擦抚过姜悦的那根手指,然后猛的抽了姜悦一记耳光。
“如此,不公道法!”周诚腰杆子挺的笔挺,语气更是硬梆梆的毫无转圜余地。
刘杰恨的直咬牙,真是他娘的,出门没看皇历,竟然赶上这么个犟种!
‘啪’的又是一记脆响,姜悦被刘杰抽的直接跌倒,脑筋也有些眩晕,两颊刹时红胀,发烫,嘴里满是血腥气。
刘杰挑唇嘲笑也未禁止,既然晓得凌阎王软肋在那边,还怕弄不死他?
路凌哪还听得出周诚话中的提示之意,他现在只想一刀剁了刘杰。
“狗杂种!”路凌睚眦欲裂,被激愤的狮子般嘶吼。
那清脆的声音如同利箭,直插路凌心口。姜悦嘴角洇出来的血渍更是刺的他发疯。
众番子凝神防备,路凌和周诚也深深看了她一眼。
刘杰倏的眯眼,“周大人此话何意?你想包庇他们?”
‘嘭’指头粗的麻绳寸断,路凌劈手夺下一把钢刀扬手就要掷。
刘杰对劲的一挥手,“连大带小,都给本座带走!”
哪怕他十恶不赦,妞妞内心另有他!
姜悦一阵恶心,拧身想躲,却被两个番子按住肩膀转动不了。
周诚劈手夺下他手上的钢刀,暗中舒了口气,同时对劲的瞥了姜悦一眼。瞥见她脸上触目惊心的红肿指印,周诚也不由的咬了咬牙,回对叮咛捕快把众犯带走。
“路将军!你想当众抗法不成?”周诚死死按住他肩膀,声音气愤而峻厉,眼底倒是掩不住的心疼。
刘杰转头,看看路凌血红狰狞的眼睛,再看看周诚青黑气愤的神采,蓦地放声大笑。
妞妞内心另有他!
刘杰气的脑仁直蹦,懒的再跟周诚废话,手一挥底下的人就要往前冲。
路凌和周诚异口同声的怒喝。
路大爷咬紧牙关,恨的两颊肌肉直颤,手臂却一点点沉下。
让他选美人他推三阻四,这会倒他娘的主动!
路大爷立即放下弓箭,回击抓住她的手,不管她如何挣也不肯松。
路凌一下僵住,震惊的看着姜悦。姜悦也定定的瞧着他,渐渐摇了点头。
姜悦猛的挺身,伸开双臂挡在刘杰身前。
姜悦被他抽的一个趔趄,只觉着‘嗡’一声,耳朵有一瞬的失聪。脸上木了半晌,然后才反上来火辣辣的锐痛。
姜悦缓慢的移开眼睛,不知该用甚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抓着他胳膊的手也松了。
“本座先把人带走,转头给你补旨意。”大宝都在袁公公手里,要一份抓人的旨意还不是小意义。
他就不信了,路凌敢当着官差的面杀人!只要姓路的一脱手,那就是妥妥的谋反!
周诚寸步不让,“公公可有侦办些案的旨意?”
路凌一声嘶吼,几近不像是人类发所出来的,肌肉贲张,疯了般要挣开身上手指粗的绳索。
“刘公公!自重!”
周诚却面无神采的道:“若无旨意,恕下官不能同意公公抓人!”
“圣上有旨,着东厂副提督刘杰彻查卧虎村白氏余孽!”
与此同时,姜悦也下认识按住路大爷的胳膊,她也怕他一时打动,做出不成弥补的事情。
贰内心发狠,人却不着陈迹的往周诚身后闪了闪。周诚暗骂好一个无耻小人,却没让开,不但没闪反把错了错步,将刘杰挡的严严实实。恐怕路凌一时打动放箭杀人。
靖国公府高低几百口人给他陪葬不说,太子也得被拉上马!
“你另有甚么话说?”刘杰斜眼挑着周诚。
路大爷安静如石刻的面上终究起了一丝波澜,他侧脸望着姜悦,乌黑的眸底波光明灭,冲动之情溢于言表。
绳索深深勒进他肉里,血洇出来绳索染的通红,他却像不晓得疼似的,发疯的挣着。
刘杰挑了一眼已被五花大绑面无神采的路凌,心时那口恶气如何也出不来。
周诚背心刹时被盗汗湿透,他把心一横,冲刘杰拱手道:“刘公公放心,本官定会严查此案!”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啊!!!”
他想了想,围着姜悦摆布打量了几眼,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想如何梳洗?本座亲身陪着你!本座虽净了身,却也是个怜香惜玉的,见不得美人刻苦……”
“哟!摘桃子挑到本座头上来了?”刘杰阴侧侧的笑道:“本座亲查此案,你等共同便可!”
一个捕快上前表示姜悦跟他走,姜悦捋了下被刘杰打散的头发,安静的对周诚道:“可否容我梳洗一下?”
“行!这有甚么不可的?”刘杰呵声嘲笑,戋戋一介村妇,还怕她翻出花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