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倒真没开枪,只从壕沟中跃出一小队荷枪实弹的兵士,冲上来把三个汉奸团团包抄,厉声怒喝道:“滚上马来!干甚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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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孔庭训恰是从皮岛叛逃降清的汉奸孔有德的儿子。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三人降清以后,因为既懂水战又懂火器,算是“技术型人才”,颇受皇太极重用。固然投降晚,竟然皆获封王爵:孔有德为“恭敬王”,尚可喜为“智顺王”,耿仲明为“怀顺王”,爵位官职可比佟养真这些老资格的汉奸高多了。

但他们的这个“王爵”不过是皇太极其皋牢投降汉人而做的大要文章,有爵无禄,见了满清贵族,一样得卑躬屈膝。三人的首要任务是为清军造枪造炮造船练习海军,但因为贫乏工匠,停止得很不顺利,到现在只造出一小批质量差劲的鸟铳,还不如明军的老式鸟铳打得远。

佟养真等汉军旗将领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他们去趟雷啊!但既然做了狗腿子,仆人的号令怎敢不听,只得强行摈除士卒出营,排着麋集的队形在疆场上“排雷”。

“你也算是汉人?”小队中的军官鄙夷地用枪指着他道,“汉人如何顶着根老鼠尾巴?”

孔庭训闻令顿时面如死灰,但若不去,当时就得被斩,只得硬着头皮,本身乘一匹骏马,在两名汉奸马队的护送下穿过疆场,直奔明军阵地。因为怕明军开枪,他离得老远就尖着嗓子高喊:“我是大清国使臣,特来与贵军媾和的!”

孔庭训心头一喜,从速答道:“大清国恭敬王孔有德。”

是以他从速找来索尼鳌拜遏必隆等人商讨,三言两语以后,就做出决定:让汉军旗士卒当即策动佯攻。退返来以后,也不要回营了,而是在营前一百步燃起篝火驻防。

“孔有德!哇哈哈哈!我听圣上亲口提起过这个狗汉奸,圣上说只要把他逮到,当即碎尸万段,以儆效尤!明天固然孔有德这条老狗没来,他的狗汉奸儿子本身奉上门来,也是一样!来呀!...”

“各位懦夫不要曲解,我也是汉人,叫孔庭训,是大清国使臣!”孔庭训从速上马团团作揖道,“奉我家主帅之命,特来求见贵军主将媾和的...”

“等会等会!你说你爹是谁?”那军官俄然一下子来了精力。

其他兵士哈哈大笑,孔庭训等三人则惭愧得无地自容。投降满清就必须剃发换衣,而汉人“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成毁伤”的看法根深蒂固,这些汉奸就是再无耻,内心里也是感受不舒畅的。

孔庭训这才明白本身是不打自招自投坎阱,顿时如遭雷击,结结巴巴隧道:“将...将军息怒!有道是两邦交兵,不斩来使...”

“放你娘的屁,鞑子算是哪门子的国?你个狗汉奸算是哪门子的来使?”那军官肃容厉吼道,“不过你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对了,我是不会斩你的。那也太便宜你个狗汉奸了!”

这下豪格大为发急,因为谁也不晓得明军到底埋了多少地雷这些地雷又埋在甚么处所。如果明天本身在阵前批示,可巧踩到了地雷,岂不跟倭赫一样被炸得四分五裂?

到了第二天,四旗雄师还在连续赶来,包抄圈也越来越紧密。不过豪格对明军的地雷还是心不足悸,固然鳌拜一再要求建议强攻,为惨死的倭赫报仇,豪格还是没敢命令。反倒是索尼的劝降之策,让豪格非常动心。终究他决定,让汉军正红旗副都统孔庭训前去劝降。

孔庭训早筹办好了一套说辞,此时从速面带谄笑,把投降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又把顽抗到底的了局说得危言耸听。直说了一刻多钟,那军官也没打断他,只是不时向部下发令,皆是如何摆设防备。

不过孔庭训也就能在其他汉奸面前神情一下,碰到满人一样低声下气。他这类丑究竟在过分肮脏,满人连**都不在乎,可对这类事还是嗤之以鼻。豪格也早就训这个半男不女的家伙不扎眼,但碍于代善的面子,又不好脱手。此次终究逮着机遇,让孔庭训去劝降,也算是公报私仇吧。

斯须孔庭训被带到一名年青军官面前,那军官带着轻视的笑容问道:“传闻你是来劝降的?”

孔庭训见这架式,情知人家底子就没听出来,内心更加发急,只能把最后一招“现身说法”用出来了:“将军如不信,请:鄙人之父孔有德,畴昔只是东江毛文龙帐下一偏将,现在获封恭敬王,将来打下江山今后,能够列土封疆,世袭罔替!鄙人不过一孺子,现在已经是汉军正红旗副都统。将军之能,赛过鄙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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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见我军主将,那就押出来,让团长发落吧!”明军推推搡搡地把三人押回阵地,孔庭训边走边偷眼观见壕沟内除了精力抖擞的兵士以外,还堆满了枪支弹药,有些兵器他连见都没见过。而内层的车阵,车厢更是以铁皮包覆,弓箭射上底子没用。车阵以内,则是摆列得整整齐齐的炮兵阵地,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让人不寒而栗。

今后孔庭训扒上了代善这棵大树,在汉奸中的职位扶摇直上。他本年才十八岁,寸功未立便做了汉军正红旗副都统。别人固然不平,还在暗里里把他的名字倒置了一下,给他起了个极其“形象”的外号:孔训庭!但他是代善的红人,谁敢惹他?

这个孔庭训,比他爹孔有德的无耻程度更上一层楼。跟从孔有德降清后,他们一家人被分入汉军正红旗,天然要叩拜旗主代善。代善生性极其好色,不然也不会闹出和努尔哈赤的大福晋**的丑事。孔庭训生得眉清目秀,状如女子,代善一见顿生邪念,当夜竟留于帐中。

实在因为时候严峻,明军刚才就埋了那一处地雷,倭赫这家伙实在点背,竟然就踩中了。汉军旗“佯攻”了半天,天然“一无所获”。可豪格哪敢放心,还以为汉军旗没把疆场走全,持续摈除他们在营外几次行走,直到天亮。二万多汉奸一夜未睡,第二天凌晨个个无精打采,呵欠连天,别说兵戈,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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