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石春虎恍然大悟。
石春虎不解地问道：“将军大人，何不安息半日再走？”
非常凄厉的惨嚎声传遍了全部寨子，惊骇的白叟、妇女和孩童纷繁从房中奔出，冒死向内里逃窜。但是这美满是徒劳的，毛文龙已经事前在寨子外安排了一百多兵士，这些没有战役力的人如何能逃出去？五百兵痞早已杀红了眼，雪亮的大刀电影高低翻飞，不出五六分钟，已经把逃命的人们斩杀殆尽。
众兵痞早对毛文龙奉若神明，天然依令而行。未几时，一座近千颗头颅堆成的小山便呈现在寨子中心。男人、女人、孩童的首级和猪头、狗头稠浊在一起，有的嘴角流血双目紧闭，有的却圆睁着双眼，仍带着最后一刻的悔怨和惊骇神采。
“老哥哥却从不这么蛮干。我在皮岛每年只出动一两次，每次少则半月，最多一月，专拣鞑子防备空虚的寨子、堡子动手。像天启三年的镇江大捷，我已提早侦得鞑子主力出城去杀鸭绿江沿岸的汉人和朝鲜人，便得以仅用二百人，就偷袭镇江堡到手，将堡内一千多人杀了个干清干净。鞑子得信杀返来时，我早已抽身去远了。
毛文龙被石春虎坏了功德，但锦衣卫他是不管如何也惹不起的，还得千方百计庇护他们不死，不然本身也活不成。是以他只得把满腔肝火宣泄到寨子里的人身上，一声令下，数百兵痞先是敌手无寸铁的一百多名汉军旗士卒下了手。
“现在也是一样。鞑子还不晓得我们潜入辽东，特别不会想到我们竟敢从辽阳如许的重镇内里颠末。即便阿谁寨子被发明了，他们也会冒死往西南边向搜刮，而不会重视东面，这就叫灯下黑。”
“嘿嘿，石兄弟，你还是不大抵味老哥哥的手腕。”毛文龙大笑道，“我们是剑走偏锋，在鞑子火线袭扰，底子用不着打多少仗。只要干那么两三次，你想鞑子还能睡得安稳么？他们必会放动手头的统统活计四周搜索，而我们则跨过鸭绿江到朝鲜去，让鞑子白忙活一场，功效不下于浴血奋战。”
毛文龙则对劲地笑道：“石兄弟，老哥哥和鞑子周旋多年，这帮畜牲内心想甚么，我摸得一清二楚。没错，鞑子的马队是很短长，但那是他们集结成军大范围出动的时候。在敌我两边处于对峙期的时候，鞑子会把大部分精兵驻扎在最火线，剩下的一部分留在沈阳，其他各地就空虚得很了。畴昔历任辽东巡抚、蓟辽总督乃至督师孙阁老，都是从山海关直趋锦州，好似往鞑子的坚壁上去撞，鞑子早就严阵以待，哪还能获得甚么战果，能满身而退就不错了。
接下来世人觉得毛文龙又要按常例当场痛饮一番，不成想毛文龙却命令：“斩下统统死尸的首级，连猪头、狗头也算上，给本将军垒起来！”
面对着这堆血污当中的头颅山，就是心机接受才气再强的人也受不了了。除了毛文龙以外，世人无不哇哇大吐。毛文龙却毫不在乎，命人拆下一块门板，蘸着血在上面写下五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汉奸的了局！
“那可不可。”毛文龙肃容道，“辽东不比蒙古草原，固然还是地广人稀，但最多隔几十里便有村落。我们就这么点兵力，一旦让鞑子堵上便必死无疑。我们一刻也不能停歇，入夜之前要奔出百里以外，如许即便鞑子很快发明我们攻击了这里，也难以找到我们的踪迹。”
“明白了吧！”毛文龙奸笑道，“至于我和这帮兵痞说的女人，也不会违背军纪。到了朝鲜，自有女人奉上门来，撵都撵不走呢！”
毛文龙亲身登上头颅山，把这块门板插在顶端，然后退下来对劲地看了一会儿，大喝一声道：“当即开赴！”
毛文龙又率兵挨家挨户地搜刮，除了马匹以外，只如果带生机的，哪怕是一只鸡、一条狗，也毫不包涵地杀掉。肯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接下来天然就是完整的洗劫，寨子里的统统金银金饰全被搜出来驮在顿时，仅大略估计就值白银数千两。
好一场惨烈的搏斗！
毛文龙见状鼓励道：“大师再咬牙对峙几天，只要再打一仗，我们便能够班师了！到时候有的是粮饷和女人，本将军让你们好好清闲几天！”
毛文龙从速点头道：“辽阳可非镇江堡可比。你晓得我为甚么挑选刚才阿谁寨子么？因为我早就晓得那一带是汉军旗的地盘，汉军旗可比真鞑子好对于多了。像辽阳如许的大城，必有鞑子八旗主力，我们当然不能碰。”
石春虎听了不由有些绝望，毛文龙见了笑道：“你是不是感觉杀不着真正的鞑子，有点不过瘾？实在不然，鞑子作战固然英勇，但不事稼穑，作战时的军需端赖这班汉人主子供应。我们多杀一个汉奸，鞑子的粮饷就少一点，集结雄师就多一分困难。我们又不消支出多少伤亡，何乐而不为？”
石春虎听罢深思不语，在心中细细咀嚼毛文龙的计谋战术。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北风凛冽，众兵痞固然穿戴厚厚的皮衣，还是叫苦不迭。
世人只得纷繁策马疾走，很快就把这座死寂的寨子远远甩在了身后。石春虎发明毛文龙是在向正东走，忍不住问道：“将军大人，从广宁向东便是辽阳，那但是辽东重镇，必有鞑子重兵驻守。我们往那边去，岂不是自投坎阱？”
一边是毫无防备，另一边倒是蓄势待发，那还能有个好？瞬息之间寨子中心血流成河，一百多名汉奸一个都没跑出去。即便有个别人搏命搏斗，打倒了个把明军，也没法制止本身被剁成肉酱的运气。
众兵痞士气刚有些低沉，听毛文龙如此承诺，自是喜出望外，顶着北风嗷嗷狂叫起来。石春虎却惊奇地问道：“这…将军大人，我们费了老迈工夫，好不轻易从草原上绕到辽东，如何刚打了一仗就要班师？再说圣上一再叮咛，毫不成奸银妇女…”
石春虎听得心悦诚服，几次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有机遇偷袭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