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揣摩圣意(二更)

这三个官职俗称“三公”,是文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遵循明朝的宦海常例,这些官职在政治上只是虚衔,但品级俸禄还是相称丰富,并且属于极高的名誉,普通只要在阁臣即将致仕时才气获得。现在朱由检却突破了这一端方,固然大臣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们在京师保卫战中也没出甚么力,但是能升官加禄总归是功德,是以倒也无人反对。

温体仁对劲地点点头道:“东林党鼠目寸光,有甚么夸奖比把握实权更大?李定国等将固然犒赏不丰,但个个手握兵权拱卫京师;祖大寿固然封了侯爵,但兵力反而减少,另有满桂、何可纲、朱梅三个总兵官管束着他,就算他真有异志,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老夫固然在内阁势单力孤,可老夫就是要做一个孤臣,让圣上看到我与东林党分歧。只要圣上能用我之言,当不当三私有甚么干系?”

经温体仁这么一点拨,陈赞化茅塞顿开,喜形于色隧道:“如此来,圣上之以是封赏东林党人,也不过是因为东林党势大,且在朝政上多有与圣上分歧之处,圣上只是用封赏来安抚其心,待今后再缓缓减少其势罢了。至于对阁老和徐光启为何不赏,对李定国等将领犒赏也不丰富,那是因为天子信赖之人,就不需求再赏了!”

而在内阁成员中,只要徐光启和温体仁二人获得的封赏起码,只是赐银千两罢了。散朝以后,温体仁与他新罗的翅膀、刑科给事中陈赞化一同出宫,陈赞化边走边忿忿不平隧道:“阁老,圣上也未免有些太厚此薄彼了吧!建虏打过来的时候,那些东林党做甚么了,凭甚么他们就能封三公,阁老您却甚么都没有?东林党畴昔被阉党打压,现在阉党垮台了,东林党又敏捷坐大,现在圣上也对他们各式姑息。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幸!”

“哦?”陈赞化素知温体仁老奸大奸,闻言大喜道,“门生驽钝,求阁老点拨一二!”

“我现在毛文龙还在关在诏狱,部议未免过早,等圣大将他转到刑部大牢,再议不迟。”陈赞化道,“至于祖大寿,我并未发声。”

除了祖大寿莫名其妙地封侯以外,朱由检对朝中大臣也多有封赏,像内阁成员,就差未几全数加为太师、太傅、太保等正一品官职。

“你做得很好。”温体仁点点头道,“想当初田尔耕、许显纯等人,可比毛文龙身份显赫多了,圣上杀他们没有半分踌躇。为甚么毛文龙关在诏狱这么长时候还没有动静?这明圣上还想用毛文龙,只是机会未到!刑部这班蠢材如此不懂揣摩圣意,我看乔允升这个刑部尚书也快当到头了…”

“不错!”温体仁赞成地笑道,“依老夫之见,圣上迟早会撤除祖大寿,起码也会剥夺他的兵权。只是现在机会未到,祖大寿羽翼尚丰,以是才不得不加官进爵以安其心。你重视到没有,曹文诏和曹变蛟原归祖大寿节制,现在连同五百关宁铁骑一起划给了卢象升。而卢象升是去代替洪承畴,洪承畴部下悍将祖宽也有五百关宁铁骑,祖大寿是祖宽族叔。你明白了吧?”

“这就是圣上老练之处。”温体仁阴冷隧道,“祖大寿和魏忠贤可分歧。魏忠贤一寺人耳,深居京师,虽在先帝跟前呼风唤雨,但下民气未服,特别是没有一支完整服从的军队。固然阉贼也派亲信到三大营任监军寺人,可这些人蠢如猪狗,又如何能让三大营为他们效死力?秦兵一到,京师一夜之间就被攻破,便是明证。

...

陈赞化当即觉悟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圣上是要稳住他?”

温体仁心中嘲笑,口中却以诚心的语气道:“你毕竟另有些稚嫩,这‘揣摩圣意’四个字,可不是那么轻易做到的。天子对言官一贯恶感,你平时更要谨言慎行。有机遇时,老夫自会提示你。”

温体仁对劲地笑了,半晌才奥秘隧道:“为人臣者,要晓得如何为君父分忧。现在圣上最缺的是甚么?”

陈赞化当然听出温体仁是警告他不要超出本身去凑趣天子,心中一紧,忙赔笑道:“门生惟阁老马首是瞻!”

“你如何?”温体仁问道。

...

“今晚你回府以后可写一篇奏章,内容如此如此…”

“哦…”陈赞化似有所悟。

温体仁警戒地向四周扫视一眼,见四外无人,才抬高声音道:“先这祖大寿,他在辽东多年寸功未立,尾大不掉,另有传言他大凌河之战中差点开城投降。此次建虏犯境,祖大寿部又留在山海关并未参战,如许的人,圣上为甚么单单让他封侯?”

“而祖大寿则分歧。他世居辽东,为将多年,宗族权势早已渗入进边军中,祖大弼、祖大乐、吴襄等报酬其虎伥,部属将校也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可谓牵一发而动满身。并且祖大寿身处山海关,向北一步便是辽东,如果冒然措置,即便仅仅是变更他去别处,不建都会把他迫反,去投奔建虏。”

“阁老高见!”陈赞化媚笑着问道,“还请阁老指导,门生此后该如何做,才气博得圣上欢心呢?”

温体仁罢,陈赞化大喜过望,就要给他跪倒施礼。温体仁从速制止,老奸大奸地笑道:“老夫亦是出于公心,嘿嘿嘿嘿…”

陈赞化听得直冒盗汗道:“好险!幸亏阁老指导,前日刑部部议对毛文龙如何科罪,当时就有人提出,祖大寿拥兵自重,与毛文龙所作所为无异。”

“抽丝剥茧,文火慢炖,先剪除羽翼,令其没法挣扎,然后才缓缓脱手,好短长的手腕!”陈赞化不由倒吸一口寒气道,“没想到圣上正值芳华幼年,却有如此心机!不过门生另有一事不明,圣上既然能够雷霆手腕肃除阉党,为何现在就不能如法炮制,拿掉祖大寿呢?”

温体仁却捻着斑白的短须嘿嘿嘲笑道:“金弦(陈赞化字金弦),你年纪还轻,为官时候还短,其中玄机你还是没有参透。别是你,就是那些东林党的老油条,此次也着了圣上的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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