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汾闻言赶紧走到堂下,颤巍着对萧明俨行了叩礼:“下官不敢,只是这少年满口胡言,唯恐污了殿下尊耳不如请殿下先移步至客房。”
沈常汾这才想起来,忙换上一副仁义之态,沉声道:“念你年纪尚轻,歪曲之事本官暂不与你计算,你且归去好好检验吧!”
府衙无事,正筹办和侍卫温喜出去逛逛,忽的闻声一阵狠恶的伐鼓之声,温喜伏在萧明俨耳边:“殿下,看来是有人伐鼓鸣冤了。”
“堂下何人?”
陈管家不知产生何事,一脸茫然的站在中心。
少年闻言双膝跪地:“回大人,小人乃村西头刘屠户家的儿子刘好,状告李正昆李员外欠银二十两不还。”
萧明俨看向刘好:“刘好,你可有确切的证据?比如说这李员外的便条之类?”
“来人!传李正昆!”
“你歪曲李员外在先,歪曲本府在后,的确罪不成恕!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杖五十!”
到了客房,沈常汾才沉下脸来,怒斥道:“你常日里也该收敛些,几乎为这么点银子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草民李正昆。”
一向未出声的萧明俨淡淡开口,神采间一如平常,看不出甚么颠簸。
男人面庞鄙陋,眼泛精光,一眼便见到了站在堂下边侧的沈常汾。
未几时,衙役带着一个身着盘锦丝袍腰间配血玉的中年男人走上堂来。
沈常汾闻言暗喜,忙不迭的将李正昆送到客房了。
昔日有人伐鼓,沈常汾定要磨蹭好久才开堂,眼下晓得二皇子在府里,忙不迭的清算好官服,奔向府堂。
李正昆何许人也?在这明州地界是个仅次于沈常汾的二号人物,诡计权谋感化的多了,早就成了精,心知这堂上之人是本身千万不敢开罪的,当下双膝一跪,毕恭毕敬道:“草民见过殿下。”
温喜闻言暗笑,世人都知本身这主子是个脾气好的,可若他想做的事情,便没有做不成的。
李正昆内心不觉得然,面上确是陪着笑:“姐夫经验得是,正昆必然重视.....”
“大胆刁民!竟然如此胡搅蛮缠,来人啊……给我重打二.......”
沈常汾这时满脸堆笑插话道:“殿下明鉴,您看这刘好所言的确不实,绝非下官偏私。”
“回殿下,绝无此事。”
沈常汾恼羞成怒,本来顾忌着二皇子在场,想饶这臭小子一回,没想到他竟口无遮拦,将李员外与本身的干系当众揭出,怎能不让他起火!
“想来此事的确是冤枉了李员外。沈大人,这李员外既是你的大舅哥,那也别在这跪着了,从速带到客房安息一下吧!”
萧明俨思忖半晌,又问向刘好:“常日你父亲为李员娘家送肉时都是谁接下的?”
沈常汾内心还是有些不结壮,又赶快折回了府衙。
沈常汾恭敬地向坐于堂下的萧明俨点点头,然后正坐临危,将手中惊堂木猛的一拍:“堂下何人?有何委曲?”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失实,绝无歪曲!大人如果不信,可叫那李员外来当场对证!”那少年年纪虽小,说话倒是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殿下,此人拿不出证据,成心歪曲草民,定是怀了不轨之心啊!”
萧明俨想了想,将温喜叫至身边私语几句,温喜点点头便出去了。
萧明俨也走到堂中,敛起严肃之气,和蔼的笑道:“本日请陈管家来并无大事,只是那刘屠户的儿子状告你家老爷欠了些肉钱,李员外说比来事忙没顾得上,正要将银子结清,故而找你过来把欠的肉钱结上。对了陈管家,一共是多少两来着?”
“也罢。”萧明俨猛的站起矗立的身子。
萧明俨点头:“村西刘屠户家的儿子刘好状告你欠银二十两不还,可有此事?”
话说一半,站在沈常汾中间的师爷悄悄用手点了他后背一下,并用口型表示沈常汾:二皇子还在呢,不成等闲动刑。
刚要出言提示,但是已经晚了。
“你.......”刘好的脸气成酱紫色,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小伙子,”李正昆面色朴拙,语重心长道:“做人要刻薄,你这红口白牙血口喷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说着,从怀里取出两枚银锭,双手恭敬地递到萧明俨手中:“一共是二十两,还请大人查验。”
陈管家哪知有诈,当下陪笑道:“大人说的是,此事的确是有些曲解,我家老爷前日还提示老奴将刘屠户的银子结了呢!谁知府里事多,老奴一忙便把这事给忘了。”
挂着奉迎的笑容正要出声,却见沈常汾皱着眉头直向他使眼色……
萧明俨点头:“便是如许,我们无妨也一起听听这沈大人是如何断案的。”
刚进府衙的门,便看到温喜带着陈管家出去了,不由眼皮一跳,内心悄悄犯起了嘀咕。
沈常汾又气又急却发作不得,只好冷静退到边侧站好。
“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竟是把本皇子也不放在眼里了么?”
猜疑的看向台上,案上之人漂亮矗立,眉宇间粉饰不住的王者之气,不恰是来明州散米的二皇子殿下!
“李员外?”沈常汾一愣,接着怒喝道:“大胆刁民,那李员娘家财万贯,岂会欠你戋戋二十两不还?你如此歪曲,到底是何用心!”
“你胡说,我爹清楚奉告我你欠了我家三个月肉钱未结,总计二十两。”
沈常汾闻言心道不好,怪不得这二皇子将李正昆支走,本来是想诈出陈管家的话。
“你明知我爹已于三日前离世,他又怎能与你当堂对峙!”
明州。
“大人!”那少年却不筹算就此罢休,反问道:“大人不肯传唤李员外,但是因为他是大人的大舅哥,是以大人筹算秉公?”
刘好闻言面露难色,游移道:“我父亲为人忠诚诚恳,普通的村民奢肉也从不打条,更何况是李员外府上......”
“大胆!”
沈常汾见状暗喜,不料萧明俨下一句话却让他如陷深窟:“你与那李员外是亲戚,自当躲避,本皇子本日倒也正巧无事,便替你接了这案子,沈大人也无需过于感激。”
伐鼓之人是一名十四五的少年,一身褴褛的衣裳,头发也是好久没洗的模样,混乱的几户挡住眼睛。
李正昆笑了:“我李正昆虽不说家财万贯,却也不至于差了你爹那点银子。你口口声声说你爹说的,那你爹为甚么不来告我?”
本日是来明州的第四天,萧明俨目睹着昨日第二次派米后百姓喝彩雀跃的模样,内心也是极其欢畅。
“听父亲说都是陈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