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儿,”萧栗然悄悄的俯下身子,语气的和顺一如畴前:“你如许爱朕,怎舍得朕因为你而受天下人指导?”

顾初浣眼里的神采终是消逝殆尽。她冷冷的看着这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本身平生的男人,过往的一幕幕在面前交叉闪现:为了他,本身将全数积储交给老鸨自赎;为了他,受尽主母逼迫和下人的白眼;为了他,不吝委人身下只为获得他平步青云的谍报;为了他,本身构造算尽解除统统有碍他登帝的绊脚石........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萧栗然。

“浣儿,纵使朕准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又怎忍心他一出世就没了母亲,在世人的指导和非议下糊口?”

紫澜宫。

一杯酒下肚,顾初浣的面前迷蒙起来,柔薏悄悄的抚上萧栗然俊朗的面庞:“陛下,妾身出身青楼,已然是无用之身,幸蒙陛下不弃,以心相待,妾身纵使......”

“陛下!我们的孩子......”顾初浣惊呼。

又一阵暖流从腹部流下,顾初浣面如死灰,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陛下,妾身明白了。恳请陛下念在妾身肚子里怀着陛下的骨肉,容臣妾将孩子安然生下,妾身自当不怜惜这条性命,为陛下堵住悠悠众口。”

“浣儿莫言。”萧栗然又斟满一杯酒,“你已身怀龙裔,切莫再说悲伤的话。明日,朕自当拟旨下诏,从今今后,你便是我安北国堂堂正正的皇后!”

只半晌,猩红的鲜血便沿着大腿缓缓流出……

眼神由慌乱转为质疑,再由质疑转为气愤,她瞪大猩红的双眼:“为甚么?!”

统统归于安静。

“陛下.......”

萧栗然苗条的手指悄悄摩挲着顾初浣惨白的面庞:“不若,让他随你去了,也好过你一人鄙人面孤苦无依。”

“不必了!”萧栗然右手一挥,冷冷道。

顾初浣在腿上胡乱擦抹的手停了下来。

“陛下,快传太医啊!”来不及体味萧栗然眼神里的庞大含义,顾初浣慌乱地扯下桌上的方巾,用力地擦着从腹部不断留下来的鲜血。

激烈的痛苦袭来,顾初浣沾满鲜血的右手缓缓指向萧栗然:“萧栗然,我谩骂你,如有来世,我定教你......痛不欲生,至死....方休!”

顾初浣泪眼昏黄,缓缓起家,盈盈一拜:“妾身......”

话未说完,小腹倒是一阵剧痛。

“浣儿,本日朕能坐拥天下,最该感激的人,便是你。来,朕敬你。”萧栗然手执金色龙纹酒壶,缓缓倒入杯中。

昂首,却对上了萧栗然深沉的眸子。

顾初浣轻抚小腹,喃喃道:“到底是痴心错付了啊,只是,扳连了我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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