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三皇子神采倒是有些阴沉,手中的折扇也不由捏的更紧了,但也未走出几步,便重新换上一副笑容,热忱的高呼道,“二哥来了四宜园怎不知会吾一声。”
但见二皇子微微点头,“不必多礼。”又朝二人身后望了望,努了努嘴问道,“你二人是在练兵吗?怎带的这么人?”
好家伙这个饼可真是够大的。不过三皇子说的也并无事理,眼下御史大夫与民部侍郎之职还是空缺,一个纠察百官,一个掌控人丁财务,可都是重臣,放在别人眼中或许是致命的引诱,不过林尽染对此有些不屑,眼下这两个职位红眼的人越多,却反倒是更加伤害。
“可别。”林尽染从速伸脱手制止,“本日染之只是应邀出门玩耍,如果有甚么其他的念想趁早还是收了吧。再说论要写诗,他们中也没人能够做敌手,还是将他们的才学留到科考那日纵情阐扬吧。”
“染之,快请坐!”三皇子邀着林尽染从速坐下,却又朝着二皇子问道,“二哥也有话对染之说?”
坐在车里的林尽染俄然听闻马车似被悄悄东西悄悄敲击的声音,又再掀起竹帘循声看去,竟是三皇子,便仓促地下了马车,拱手敬道,“臣来晚了,请三皇子恕罪。”
“染之,你但是来晚了!”
“吾的岳丈亦是参军之人,说不得那些弯弯绕绕的,与染之这等利落之人天然是直来直去的才最好。早些谈完,也好多些赏园的时候。”三皇子倒也真是直言不讳,涓滴没有甚么瞒着的模样。
“臣拜见二皇子。”林尽染拱手行了一礼。
“是吾约染之来四宜园闲逛,竟引得长安城中的学子跟来。二哥要不看看此中可有你的门客?”三皇子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有些不天然,毕竟本日约林尽染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科考一事。
“你们聊你们的,吾不过是在这坐坐,许是一会儿没劲儿了便去其他地儿瞧瞧,吾这才刚遣人奉上来的糕点,总不能吃了两口便全弃了吧?”说罢二皇子又取了一块儿糕点,细细咀嚼。
不过三皇子却没有理睬他二哥说的,只用手中的折扇倒扣抵着桌面,俯身凑到林尽染面前肃声说道,“染之眼下不过是五品的科考郎中,突厥构和之功想来父皇也汇合着科考之事一并封赏,吾会荐你为治书侍御史;如果父皇开恩,封你御史大夫也不是不可。”
“门客?”二皇子左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有些让人听不清地说道,“我哪有甚么门客?你们要吃吗?”说着右手便拿起一块儿糕点,在三皇子和林尽染面前晃了晃。
自打那日三皇子带着一瘸一拐的小公爷陈若棠上门道了歉,以后倒真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突厥使团也接到王庭的密报,这段期间也已将构和事件谈妥,鸿胪寺与林尽染得楚帝的授意,将突厥王子扣押时候拉扯至五年,但一样的建立楚国与突厥之间的贸易区也成了楚国先开放五年,待放回突厥王子后,突厥方再开放贸易区。同时也满足突厥方安排一使臣来伴随突厥王子的要求,以便突厥方晓得王子的糊口,以防不测。由此突厥使团便分开了长安。
“三弟刚说甚么?”老二冒充还再提方才难堪的时候,这倒是让林尽染感觉这二皇子有些意义。
嚯,这不晓得的还觉得三皇子与林尽染有多熟,两人实际带上此次也不过是第三次。大婚那次可就算了,忙的晕头转向的,哪另偶然候记得这很多面庞。
是日,已是白露,夏季残留的暑气虽已逐步消逝,但这几日,林府的白天倒是非常热烈,来访的学子、官员络绎不断。刘管家照林尽染的叮咛,只将递上来的名帖好好查抄一番,肯定无夹带些甚么金箔金片之类的才气收下,其他贺礼十足让他们本身带归去。
“三皇子要让染之帮这么大个忙,你可有甚么能够给到染之的?”林尽染此时也没翻开那份名录,只在三皇子面前晃了晃。
说着三皇子便从袖子中取出一纸名录,交到林尽染手中,“这上面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学子,也没有士族背景,才学也算不错,染之要不看看,行个便利?”
二皇子此时有些坐不住了,赶快制止道,“哎哎哎,你们两个也不消真当吾不存在啊,竟是当着吾的面做起了这黑心的买卖。”这会儿再不说话,可就真挂不住脸了,这不直接拿他当氛围了吗?
二皇子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发觉的笑意,一闪而逝,收敛地极快。
“时···令阃没有来吗?”三皇子本欲称呼时安,感觉有些不当,便从速改口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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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轻笑道,“时安喜静,就不便带上她了。”
但见这群学子都看向三皇子,想来也要得了三皇子的话,他们才肯分开。二皇子见状也不恼,便有些调笑道,“如此,那你们也恰好显显本领。林郎中可在这儿呢,万一被他相中成了他的弟子,可前程似锦呐。”
见二人没反应说要的意义,二皇子将口中的糕点吞下后,便又将右手的糕点塞进嘴里,又猛灌了一口茶,不顾及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嘴,朝着三皇子身后的学子们问道,“怎的,你们还要在这作诗给我看不成?”
“欸,老···二哥,你怎的如此不见机呢。”三皇子倒是有些急了,差点将老二给喊了出来,“罢了,你爱在这听就听吧。”
只见那亭中的二皇子站起家,倒是背对着三皇子摆了摆手,高呼道,“东西可找着了?”
脚下的步子倒也是快了些,转眼便上了心亭,此时却赶上山坡下的侍卫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端出一盘盘精彩的糕点。三皇子此时沉默不语,本来冲着挥手的是另一头的侍卫,寻的是一些吃食。
只见三皇子仰首大笑,手中的折扇悄悄敲打,狂笑道,“染之啊染之,你可真是个狂徒!”说着便让身后的学子们都从速拜别。
这意义不就是要下个逐客令了嘛,本日是我约的林尽染,我找他有话说,你见机点就从速走,三皇子眼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三皇子闻言轻笑,也未几言,便领着林尽染进了四宜园,途中有学子与三皇子和林尽染施礼问候,礼毕便跟上二人,本是二人行却生生变成了千人行万人行。
许是听闻三皇子邀林尽染去城郊的四宜园玩耍,本是在客店中招考的学子都趋之若鹜,毕竟递了名帖,却未得见这科考郎中,多少心中都有些没谱。
三皇子倒是愣住了,回了一句,“二哥让吾找甚么来?”
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林尽染竟也没有想到三皇子来的如此之早。
林尽染眉尖一挑,语气都不由肃了几分,扣问道,“三皇子竟是这么直接,连迂回都懒得了吗?”
离科考之日也仅仅剩了旬日不足,因是首届科考,只考较诗词歌赋这等杂文及当下时论,便只需考两日便可。结束后学子们还能在长安城中过一回中秋。
看来这亭中之人便是二皇子咯?看起来这兄弟二人干系倒不如何样,也是,都是皇家后辈,又是皇位的合作者,如何会有甚么好神采呢。
恰是辰时,林尽染已至四宜园,但却见园中早已是站满了如山似海的学子,本想趁着如此风凉的气候出来玩耍一番,看来本日是攒了一场大局,本算不错的表情倒是有些绝望。
且说这四宜园为何称作四宜园?便是取自春夏秋冬四时之意,园林四时皆有最适合的抚玩之处。此时已入秋,便最是适合上个小山坡,看看这层林尽染的枫林。这小山坡上有一座六角形的亭子,亭顶覆盖着琉璃瓦,檐角飞翘,匾额上写着“心亭”二字。不过亭子都有红色纱帘围着,偶尔有秋风掠起,模糊也能见着亭中有人坐在石凳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