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瑶正欲脱下，林尽染仓猝按住她的素手，轻声制止道，“这恐不太合适，你这身材，我可把持不住。”
但恰好当时又有了身孕，可没有仙颜的媵妾又如何能再得夫君宠嬖，也正因如此，元瑶的母亲在后院郁郁而终，彼时元瑶也不过是龆龀之年。
元瑶完成她的任务后，不过是重新变回任瑶，将来再寻个好人家还能安稳度日。
“你！你就该去跟采苓那丫头做一对。”
且听元瑶娓娓道来。
林尽染一行下了山，便坐上了马车，往江宁驿馆而去。
眼下元瑶既要与任来风划清边界，便是要寻个可靠的人护着，当下也只要林尽染了。
母亲虽说是正室夫人的同宗姐妹，面貌上佳，却也易招来祸事。嫁予任来风后虽说得了宠幸，可恰是因边幅出众才惹得人妒忌，遭致毁容。
纵使林尽染与元瑶的干系有些不清不楚，且李时安也与元瑶暗里有过打仗，但这二夫人毕竟是名不副实，本质还是好处挂钩的名头。
竟是元瑶进了屋，虽说穿了一身抹胸长裙，可外裳也仅是披了件紫色轻纱，秀发另有些许的水珠，想来也是将将沐浴而来，这般惹火的身材更是让林尽染不由咽了几下口水。
林尽染闻言却未曾理睬，就本日这几拳下去，任来风即便是身子骨再如何结实，都得养上一阵子。如果再殴打一番，这任来风怕是命都没了。
“眼下那贼子还晕着。”
自十三岁那年进了揽月楼，至此五六年的风景，元瑶见这亲爹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过双手之数，而这几日算下来便已有三次，也无怪她不认这个爹了。
长安城的薛骞与这令媛阁的薛坤既是兄弟，那薛骞定然也是个化名，本名应是薛乾。天然这元瑶也是个化名，本名任瑶，不对，画风有些奇特，这元瑶怎的又变成了‘人妖’，额，是任瑶，这一家子起名真是奇特，林尽染的思路早已放飞。
“媵妾？这不是先秦婚嫁时才会如此吗？”林尽染此时有些不解地问道。
说罢又是咧嘴轻笑，自轻自贱道，“衣衫湿了，贴着身子甚是不适。若染之瞧得上，便是在这马车上一番欢愉，元瑶亦是顺服的。”
林尽染方才竟是睡了畴昔，听得浴斛内又添了些热水，只当是驿馆内的小厮倒的，轻声道了声谢。
林尽染不由皱着眉头，缓缓扭头看向帘子，现下即便是有帘子挡着，也拦不住林尽染想给他一个白眼的心。
马车内倏然静了下来，只听得车牙磕着路上石子的声音，另有马儿时不时打着响鼻之声。
此举也是防着故意之人设想，真要了这任来风的命去。倘若熬过今晚，死在县衙，那可与林尽染无关了，也寻不上他的费事。
回到江宁城内，已然入夜。
“可她死了，只留下了元瑶···”
申越也是可贵的顶了一嘴，“姑爷明显就喜好二夫人，又说这场面话何为？”
“咳咳嗯。”申越的咳声适时响起，打断了林尽染持续说下去，又向元瑶解释道，“二夫人，姑爷的意义是得回了长安，要蜜斯同意筹办这纳小妻一事。”
不过依黄之屹和郑金昭的胆量，如果晓得任来风的来源，想来更不敢对他如何。
申越驾着马车，一向重视着车内的动静。本作为林尽染的侍卫深谙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可刚方山上那番景象，加上二夫人言，更觉她不幸，现在也实在按捺不住，开口劝道，“二夫人可另有姑爷。”
林尽染看向元瑶时，似是从她的眼神里感遭到了她的一丝希冀，只能温声说道，“眼下你这二夫人的名声在江宁应是传遍了，不过传的也是元瑶。如果将来你想寻个好人家，改回···”
元瑶本名还是元瑶，并非任瑶，是随了母姓。因是女儿身，未得任来风的爱好，母亲又只是个陪嫁的媵妾。
“哎，打轻了。”林尽染听罢，不由有些悔怨，这般渣子，就该当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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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中已是噙满了泪水，大有决堤之势，又接着轻声喃喃道，“也是，元瑶自小便是有青楼女子调教，又是揽月楼中长大，连亲爹都说我是个淫妇，我又有何好辩白的。”
未等半晌，便等来申越幽幽地一句，“申越就在马车上，又非申越想听。”
元瑶不由含笑，微微点头，算是认同申越方才的解释，又接着陈述起旧事。
林尽染自知解释惨白有力，便不再与他多辩论，又没好气地说道，“还是驾好你的马车罢。”
但见元瑶凄冽一笑，反问道，“怎的，你也感觉元瑶是个淫妇？”
“妾身应当做的。”
可将将上了马车，元瑶便要将身上的蓑衣脱下，可眼下她的衣裙皆是湿透的，风景无穷，林尽染这等血气男儿又如何能忍，虽说是调戏过几次元瑶，可眼下也得分得清机会才是。
但见元瑶施施然又走到林尽染面前，蹲下身子，柔声道，“奉侍夫君，是妾身的本分。夫君且宽解，妾身虽是青楼长大，身子还是洁净的。”
可起先这任来风也算是对她不错，是要将她当作女儿对待的模样。但厥后元瑶才明白，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后竟是将她诱骗至揽月楼，交由那些青楼女人们调教。这才有了厥后元瑶展转去了江宁与长安的揽月楼分号做店主的事。
驿馆前，林尽染叮咛申越道，“寻个医师，一同送去江宁县衙，本日便辛苦你守着，莫让这任来风出了甚么不测。”
元瑶在任府看人眼色，低眉扎眼。也恰是十二岁那年被任来风偶尔发明，虽说彼时元瑶还未长开，但也已初见美人姿势。任来风诸般探查才知这竟是本身与那媵妾的孩子，不过却也并在族谱上留有一笔，故而任来风只当她是个东西操纵。
如此点拨，林尽染这才明白过来，可眼下还是没好气地说道，“申越，你还敢偷听。”
“唰~”
“申越！”林尽染闻言，语气里有些不善，可还是有些不忍斥责，“你明天的话太多了。”
“姑爷莫不是忘了，二夫人出身南海，先前那是南越地界，想来应是秉承了先秦时的婚嫁制。”申越在马车外又是适时的提示。
可眼底的欣然之意倒是未能袒护。
“呼~”林尽染泡在浴斛当中，长舒一口气，双臂随便的搭在桶上，竟是舒畅的合上双眼。
许是担忧林尽染嫌弃她青楼出身，便仓促解释，任来风是欲将其当作是贺礼送予其他权贵，故而只让揽月楼的女人教了些秘术和歌舞技艺，并未让她陪过客。
顿感本身的丑态，林尽染赶快将头撇去一边，又掩着心机说道，“本日你也累了，又受了风寒。还是早些归去安息，如有要事，明日商讨也来得及。”
瞧这意义，这申保护还委曲上了。
本是喧闹的夜市，却因林尽染一行人，都顷刻沉寂了半晌。自林尽染入江宁以来，还是头回出行有如此大的阵仗，随行侍卫竟还抬着一昏迷的老夫，一起往驿馆而去。
可林尽染闻言，心似是被揪住了普通，握着元瑶的素手柔声道，“你娘如果闻声你这番话，她这心岂不是被你扔进了滚油里烹了？”
申越的声音乍起，轻声提示。虽说不该听自家姑爷与其小妻说话，却恰好又甚是猎奇这任来风到底是何风格。这般听来，倒不如趁他晕着再给他几下，好好出口恶气。
女人？林尽染闻言，倏然瞪大了双眼，惊呼道，“你如何来了？”
元瑶见这主仆二人这般拌嘴的模样，原是梨花带雨，又忽的不由莞尔，娇嗔道，“你们这对主仆莫不是在元瑶面前搭台唱戏？”
可又为何将任来风送去江宁县衙？这不就是明摆着将这困难抛给郑县令去措置嘛，这江宁县内惊现刺杀监察御史之人，该当处以极刑，可履行者却不能是林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