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新君为彰显仁德刻薄，还会待这位独一的嫡公主更亲厚几分。
长宁郡主……也不知命好还是不好了。
当时她不敢问，也是现在与皇后干系愈发靠近，她也是至心拿皇后当姐姐，便不由站在她的角度多想了些。
听出她语气里的难过，赵瑾内心一动，握住她的手：“说来，姐姐也不过玉华公主一个女儿，怎得不再……”她没再说下去，不过未尽之言相互都懂。
两人略聊了几句便换了话题。
见赵瑾微有不解，皇后笑了笑：“你如许聪明，该能看出甚么。”
秦王世子是跟长宁郡主有仇么？
长宁郡主今后可——不对。
“待年后天和缓了，我抱来给姐姐瞧瞧。”赵瑾笑着开口。
迎着她隐含深意的目光，赵瑾蹙起眉头。
建文帝一手制衡玩得也是溜，明面上宠任四皇子打压二皇子，转过甚又给四皇子最大的背景塞个没用的儿媳妇，堵死了联婚的路。
如许较着，她之前竟从未多想过。
安阳郡王职位爵位充足显赫，却并无实权，于夺嫡并无助益，只怕并不在四皇子和云川侯的联婚名单上吧。
同母所出的皇子公主是克着他了么？要这么算计？
赵瑾点了点头，笑意满满地接话：“圣旨赐婚，云川侯好福分。”
她之前对这点也很迷惑，建文帝十五个儿子，却都是嫔妃所出，皇后有玉华公主，证明她是能生的，可在玉华公主后她再无所出……
正在这时，一个宫女出去道：“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着小厨房做了糕点，请您与平阳侯夫人一起尝个新奇。”
“秦王世子保的媒？”
看着一碟碟精美小巧的点心放在桌上，赵瑾脑中俄然灵光一闪，眼神恍然。
换个角度想想，皇后无子便没有威胁，特别在现在争储狠恶的时候，没人会将多余的心机和手腕用在她这里，只要守得住，来日新皇即位，她老是母后皇太后。
赵瑾眼眸微睁：“啊……别人怪好的呢。”
如许仿佛有大病的操纵，真的是阿谁有胸怀有底线有手腕的明君干出来的事儿？
两个月后，那不就快过年了？
沉默了半晌，才轻声对她道：“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闻言，皇后眼中浮上一抹苦涩。
偏生他还全部例外，明面上尊敬爱重皇后，却将偏疼与机遇都给了淑妃……
赵瑾不能了解。
“对了，长宁的婚事定了，是云川侯世子。”皇后忽地开口。
看得透朝局，拿捏得准帝心，还顺带坑了四皇子一把……一边想着，赵瑾垂垂皱起眉头。
……她仿佛晓得为甚么了。
云川侯世子活不到两个月后了。
赵瑾眼神震惊地看向皇后，后者浅浅一笑，仿佛默许了她的猜想。
“恰是这个理儿。”皇后随口道，“明煜那孩子热情得紧，还帮着跑了一趟钦天监，连新婚谷旦都算了出来，就在两个月后，皇上也应了。”
皇子争储，同母兄弟阋墙的概率要比异母兄弟低很多，建文帝可好，整十五个出来，除了二五其他都分歧母，他是在养蛊么？
赵瑾俄然想起满月宴那日裴承州提及的，秦王世子朝安阳郡王吹耳边风的事。
“是。”
赵瑾顿了一下，也笑了：“姐姐说的也是，安逸日子也不错，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那也是你的造化，如许的运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赵瑾如何看如何觉着他就是奔着恶心长宁郡主去的，而后者嫁畴昔的日子也毫不会好过到哪去，云川侯一家子都有弘愿向，娶了她空占着世子夫人的位子却没助益，内心指不定如何嫌她碍事，便是碍于身份不能磋磨，也有得是亏给她吃。
“那可说定了。”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先前传闻你竟又怀了双胎时本宫便惊奇极了，这回可倒好，没生两个臭小子，而是一儿一女，凑足了福分，不怪外头人说，你这命啊……是真好。”她眼神非常欣喜。
“秦王世子怎会俄然为长宁郡主和云川侯世子保媒？”
……
模糊记得客岁这时候结婚的，是现在的八皇子和八皇子妃呢，更巧的是这俩从赐婚到结婚也刚好两个月。
赵瑾有些不测：“云川侯也同意么？”
“好了，别想了。”撤除方才那一刹时的苦涩，皇后脸上一向都带着笑意，“民气难测，不必去操心测度些得不到答案的东西，我现在也很好，便充足了。”
“端上来吧。”
她能看出来甚么？
秦王的屁股不会真歪了吧？
皇后说了她两句，便提起了孩子：“也是现在他们太小，不然本宫还真想瞧瞧快意和糕糕，听羡丫头说这两个极讨人喜好呢。”
而独一的例外，是淑妃。
提及这个，皇后也有些迷惑：“这本宫倒是不知，只听闻他迩来与安阳郡王走得近，很有些忘年交的意味，连长宁两人的婚事都是直接在皇上面前提起的，皇上夙来疼他，长宁又到了年纪，赐婚也是天然。”
赵瑾笑了笑：“不过运气好些罢了。”
……就仿佛晓得建文帝必然会应下他这荒唐媒一样。
——淑妃？
数满后宫皇子公主，竟都并非同母所出，换句话说来，建文帝的后宫，每个嫔妃仿佛都只要一次诞育子嗣的机遇。
这才几天，给长宁郡主连夫家都定好了……
昨夜还听裴西岭说程尚书派去搜证的人快返来了。
“他天然同意。”皇后眼神意味深长，“明煜那孩子亲身保的媒，直接在皇上跟前过了明路的，明日圣旨赐婚就下去了，他自会感激涕零天恩厚重。”
另有秦王世子，他这媒保的未免过于精准。
她更想问的是四皇子同意吗？
在二皇子以后，她又生下了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