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天下大喝一声,“莫慌!”,说话间,他的长枪已脱手,猛地戳进了那条寒冰鲲的鱼腹当中,长枪贯腹而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上面还摆着一条咸鱼,几块咸菜。
龙行天下拉起丁蔚,立即掠出小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从速走。”
丁蔚翻身上马,迎了畴昔,抱拳道:“老伯伯,我们路遇此地,歇个脚可好?”
丁蔚满头大汗,固然“橘子皮”只是一匹浅显的马儿,但丁蔚却对它非常爱好,他拍了拍马头,轻声道:“橘子皮呀,累坏你了,转头给你吃最好的草料......”
丁蔚心中惊奇,正往前奔,俄然,一条寒冰鲲自树梢倒挂下来,吓了他一大跳。
龙行天下定睛一看,前面不远处是一块空位,地上却不是青草,而是一大片红彤彤的不知甚么东西,并且那些东西还在涌动,实在让人瞧得恶心。
他还没等老婆婆回身进了厨房,便端起饭碗,要往口中扒饭。
龙行天下和丁蔚一边走,一边道:“乡间人好客风雅。”
只能听到马蹄落地的声音,在林中显得格外清脆。
一个布衣小褂的老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看着天气,口中喃喃道:“明日必然很热,能够把发霉的衣裳拿出来晒晒了。”
龙行天下细心一看,吃了一惊,道:“寒冰鲲?”
那条寒冰鲲掉落在地上,不断地扭动着。
青色的炊烟,在夕照余晖中婀娜四散,火红的朝霞挂在树梢,就像是一副斑斓的丹青,密林、朝霞、人家。
龙行天下心不足悸,道:“寒冰门主来了。”
丁蔚大吃一惊,颤巍巍道:“喂.....我说....我说龙兄,那寒冰鲲莫非不止一条?并且.....并且鱼莫非不是在水中的么?”
厨房中空空如也,那里还能见获得方才的老伯和老婆婆,只要柴火还在“嘎巴嘎巴”的燃烧着。
龙行天下颤声道:“鱼....寒冰鲲...”
这条岔道非常狭小,但是两边绿树成荫,加上天气已近傍晚,让人感受这条路清幽非常。
见老婆婆行动盘跚,丁蔚忙起家接了过来,放到桌上。
丁蔚道:“那我们快走。”
只见前面有一间林中小屋,天气垂垂暗了下来,太阳的余晖还能照进林中,屋顶上升起渺渺炊烟。
丁蔚笑道:“如此我们便不客气了。”秘境中的人接待客人用饭,不管饭是好是坏,那便把客人当作朋友的。
对于有麋集惊骇的人来讲,这的确比杀了他还难受。丁蔚腹中泛酸水,他调转马头,大喊一声,道:“往这里走。”
丁蔚追上了冲到前面的龙行天下,咂舌道:“这条好大!”
龙行天下俄然指着丁蔚的脸,发急道:“你.....你的脸如何....如何变黑了?”
他翻开油乎乎的门帘进了后厨房,丁蔚闻到了浓浓的饭香从前面传了出来,另有叮叮铛铛的锅勺相碰之声。
丁蔚皱眉道:“如果如此,那我们把它吃掉,它一下子变大了,难道连肚皮也撑破了?”
他们进了屋子,内里不大,正中摆着一张褐色的木桌。
那老者打量了丁蔚二人几眼,呵呵笑道:“公子不消客气,老朽是山民野夫,只要你们不嫌寒酸,快请进屋来吧。”
老婆婆摆摆手,道:“二位必然是凤襄城的客人,我们乡间人上不得桌的,你们先用。”
丁蔚瞧着他,刚想笑,却刹时变了神采,俄然脱手,用筷子朝龙行天动手腕上一击。
丁蔚道:“你说甚么?一条小鱼罢了,何况还是假的。”
俄然,只听“当”的一声,龙行天下刚端起碗,便立即松了手,笑道:“好烫!”
俄然,两匹马像是筹议好似得,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差点把丁蔚二人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老者拿了几只碗,摆好四副碗筷,道:“二位公子请坐,我去看看老婆子有没有煮好饭。”
老婆婆的牙齿都快掉光了,她张着嘴,笑道:“两位先用饭吧,莫要客气,饭凉了便不好吃了。”说完,又指着桌上的一个破酒壶,道:“我们只要这黑坛糙酒,并且.....并且还是兑过水的......”
丁蔚瞧着那小小的鱼,笑道:“本来你说的寒冰鲲只要这么一点点大,连一个指头都比它粗。”
“橘子皮”和乌雅马仿佛也感遭到了伤害,它们奋蹄疾走,眨眼间,便分开那小屋很远。
中间有一条岔道,二人冲了出来。
龙行天下筷子落在了桌上,瞪着眼睛道:“你干甚么?”
丁蔚抬起手掌一看,发明掌心也已发黑,大喊道:“不好!鱼血有毒!”
只见一个小东西扭动着从米粒中爬了出来。
龙行天下道:“真的反倒不那么可骇,假的才可骇。凡是见到此寒冰鲲标记,便是代表寒冰门主离着不远了,别人来了,就没有甚么功德。”
“橘子皮”更是骇得长嘶一声,做了人立之状。因为这条寒冰鲲实在是太大了,足足三尺长,仿佛是方才那些小鱼的头领似得。
鲜血喷溅,落在了丁蔚身上。
龙行天下面色凝重,道:“你莫要小瞧了它,寒冰鲲可大可小,只要寒冰门主施以心法,那便能大到你没法设想......”
本来空中上竟有几百条红色的寒冰鲲,堆积在一起,往前爬动着。
丁蔚也不说话,他拿起饭碗,把白米饭扣在了桌上,然后用筷子一扒拉。
龙行天下仓猝翻身上马,奔到近前,道:“此毒狠恶,须得立即放血。”
二人飞身上马,往林中深处奔去。
说到这里,丁蔚和龙行天下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飞身冲进厨房。
丁蔚叹了口气,道:“这寒冰门主也不是甚么朴重人,有甚么事情直接说便好。让我们吞下寒冰鲲,就仿佛吞下一只只听他批示的毒蜈蚣。”
龙行天下拍了拍腰间的酒囊,道:“老婆婆莫要操心,一起吃吧。”
二人沿着林中小道,策马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