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汪文这一番话,倒是让他宽解很多。

汪文侃侃而谈,马光祖和李昂英面面相觑,马光祖骇怪地问了出来。

殿试?

“马兄所言极是!我朝贫乏战马,矫捷才气不敷,此为我朝一大恶疾。北地都是平原,一马平地。我军即便是胜了,也没法扩大战果,败则一溃千里,一败涂地。北伐,一言难尽……”

“二位贤弟,成名趁早,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愚兄只是想做些事情,让二位贤弟见笑了。”

汪文志对劲满一句,跟在了两人身后。残阳晚照,映得他神采通红,内心犹自悄悄嘀咕。

“南屏晚钟,恰是佳时啊!”

要光复一马平地的两河,包含中原之地,没有大范围的马队,恐怕难以胜利。不要说无坚不摧的鞑靼马队,就是金人的铁骑,南宋官军也难以对抗。

李昂英收起笑容,忧从中来,一声低叹。

“汪兄,还是不要异想天开,躬行实际吧。想当“卧虎”,也并不急在一时。”

“贤弟,借你吉言。如果能随我年青的大宋天子金戈铁马,建功立业,牧民于燕云西域。愚兄也不枉在人间活了一回!”

大宋规制,凡击登闻鼓,天子不管在干甚么,都必须上朝。但击登闻鼓,除非敌兵围城,太子薨死等严峻事由才气伐鼓。宋朝专设登闻鼓院(鼓院)和登闻鼓检院(检院),两院均受理吏民申述之状。

正因为天子贤达,志在天下,他才想以“食无鱼”之典故,看能不能简在帝心?若当朝天子是昏君,他想都不会想到这些。

汪文的豪情,也让他胸中热血沸腾。

马光祖的话停在耳中,汪文黑脸泛红,讪讪一笑。

李昂英微微有些难堪,岔开了话题。

“汪兄,说到皇恩浩大,实在也不止金陵讲武堂的学员。原峡州司法的胡梦昱,四十岁前籍籍知名,天子看重,一朝一飞冲天,归为一起总领,现在是江南西路安抚使;会稽知县董会,适逢其会,由一九品知县,一夜之间升为正五品绍兴知府;曾极、刘克庄等由囚徒为朝廷大员,更不消说高定子、范钟等人,无不是被君王委以重担,大展拳脚。天子慧眼识珠,不会藏匿人才。汪兄,你有些操之过急了。”

此时已经到了日暮时分,树木繁荫,风烟上升,净慈寺的钟声响起,婉转绵长,让民气旷神怡。

马光祖熟读兵法,自有一番见地。

指导江山半天,肚子都饿了。

这家伙得陇望蜀,野心倒是不小。

李昂英站起家来,朗声说道。

马光祖点点头,轻声笑了起来。

汪文难堪说道,设法仍然坚硬。

思来想去,还是在殿试上出其不料,能引发君王的重视才行。

“马兄所言极是!天子要迁都,以他的志向,不是开封就是燕京。天子锻造火器,建立讲武堂,编练新军,不就是为了光复北地吗?临安和南京间隔北地都太远,恐怕不是天子的挑选。”

汪文又是唾液横飞,高谈阔论。

本来,汪文兄已经迫不及待,要青史留名了。

天子所作所为,仿佛都是恰到好处,正在处理国朝面对的困局。

李昂英看着汪文,调侃地一笑。

“汪兄,以愚弟看来,你就应当去金陵讲武堂。或许有一天,你会跟随天子北上,感受一下光复燕云十六州的高兴和震惊。”

“汉光武帝时,北海国豪族公孙丹为五官掾,掌管祭奠,为所欲为,鱼肉百姓。董宣公孙丹父子及翅膀三十余人一网打尽。光武帝下诏敕封董宣为刚强令,赏钱 30万。董宣任洛阳令 5年,日夜劳累,病死于任上,可为一代名吏。”

马光祖和李昂英,都是一头雾水。

“我朝历次北伐,都是元嘉草草,封狼居胥,博得仓促北顾。除了贫乏战马,士卒练习败坏,另有统兵者无能,君王柔嫩寡断。北方鞑靼兵锋正盛,都把金人赶回了黄河以南。大宋王师想要北伐规复古地,难矣!”

卧虎?

日近傍晚,群山叠嶂,杨柳依依,小桥流水,晚风带来的凉意,舒畅温馨。

汪文的眼睛一亮,镇静而道:

马光祖和李昂英撇撇嘴。已经是当朝士子,放心做事就是,何必千方百计去当甚么“卧虎”?

“汪兄,你说的有几分事理。现在我大宋百废待兴,也只要拭目以待了。”

看来,他对朝廷的所作所为所知甚多,也很有信心。说他是赵竑的迷弟也不为过。

“当然读过。汪兄为何有此一问?”

“贫乏战马,能够通过战役所得;士卒疏于练习,朝廷不是正在编练新军?统兵者无能,讲武堂出来的莫非不是军中将领?说到君王柔嫩寡断,当明天子刚猛断交,又岂是如此庸碌?更不消说,我朝有无坚不摧的火器,足以窜改战役态势,恰好来对于北地的马队!”

汪文声音短促了起来,眼神里的恋慕妒忌恨满满都是。

“董宣恪守律法、为国为民,即便是他酷刑苛法,对豪强痛下杀手,光武帝也对其信赖有加,百姓更称董宣为“卧虎”,以示恋慕。不管是毛遂自荐,还是哗众取宠,只要能获得天子承认,便可一展胸中抱负。”

“汪兄,传闻此次的殿试,乃是天子亲身出题。到时候,你可要谨慎应对。一旦简在帝心,可就要飞黄腾达了呀!”

“汪兄,你不是要做当朝“刚强令”吧?”

“走,先去祭奠一下五脏庙再说。”

“马兄,陛下要对西北用兵,会不会有朝一日挥兵北上,规复中原,以及燕云十六州?”

传闻寺里的斋饭很有特性,达官朱紫大家歌颂,代价应当不菲。

天子所图乃大,让风俗了偏安和忍气吞声的大宋士子惊惧,却也心驰神驰。冰火两重天的打击,可谓庞大。

“二位贤弟,有读过《后汉书•苛吏传记》吗?”

刚强令,意为硬脖子县令,汉光武帝刘秀赏识董宣,也是因为其清正廉洁,不惧权贵豪强,以是重用。

马光祖和李昂英面面相觑,都是轻声笑了起来。

马光祖站起家来,红光满面,迟疑满志。

马光祖也是会心一笑。他看了看寺中袅袅的炊烟,悄悄嘀咕。

“数风骚人物,还看目前。不过,做事明天再说。现在,我们先去吃斋饭,喂饱肚子再说!”

“愚兄也想建功立业,出人头地,但拼不过那些二十岁的愣头青啊!利州西路的统制官吕文德,利州东路的统制官江万载,都只要十八九岁。人比人,气死人啊!”

的确,在宦途的观点上,他有些入魔了。

“汪兄,想要君王赏识,简在帝心,除了去敲登闻鼓,以巧舌如簧轰动天子,就是看殿试上能不能技压群雄了。”

毛遂自荐、食无鱼,这可不是春秋战国之时。想当“卧虎”,还需重新做起。

汪文的倔强看在眼里,马光祖和李昂英都是点头,李昂英点头笑了起来。

“说的好!”

汪文想要一鸣惊人,登闻鼓明显不是最好挑选,李昂英如许说,也不过是开打趣罢了。

“规复燕云,谈何轻易?”

汪文迟疑满志,大声说了出来。

“汪兄说的不错。你我风华正茂,应如报纸上所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为国为民,好好的做一番奇迹!”

想要像金陵讲武堂那些荣幸儿一样,简在帝心,早日功成名就,恐怕不太轻易。

“我已经二十七岁,现在去金陵讲武堂,太晚了!”

隆兴北伐、开禧北伐,南宋王朝两次大范围的规复之战,都以惨败结束,此中启事庞大,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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