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离森然道:“释迦牟尼,虽说本座不知你如何躲过六合大劫,又是如何从西方雷音来到这方天下,但是你若阻我,便是仙佛也要试一试本座的诛仙四剑!”
“说来也与你有些渊源!”释尊微微一笑,转头叫道,“师弟,你也出来见见你这位长辈罢!”
“以本座观之,鬼谷先生、隐道人身为九天中人无庸置疑,郭天赐、公孙瑶亦有一席之地。你帝释天便是九天盟的第五人!”
“你要与贫僧脱手?”那和尚面露奇光,轻笑道,“你可知贫僧何人?”
看清那人的模样,萧千离蓦地心中一震,古井无波的表情几乎镇守不住。
萧千离安静的答复道:“鬼谷先生再三夸大,九天中有人与你交好,劝我谨慎应对。现在你长跪庐前,人间虽大,能让释天帝如此敬伏者,除了释尊以外,更有何人?”
萧千离的眼睛眯缝起来,高低看了那和尚半晌,慎重道:“敢问释尊,水下那位,又是何人?”
萧千离浅笑道:“你信与不信,与本座何干?”
远处俄然传来一声幽幽长叹,湖面上垂垂出现波纹,一尊佛陀缓缓从水中立起。
萧千离脑筋完整不敷用了,贤人之下不成敌的准圣孔宣,这个天下中,何时冒出了这般大神?这还如何打?
两人都皱起眉头,一时踌躇不决。见到二人的神情,萧千离俄然心中一动,忍不住惊奇非常的叫道:“是你们?九天盟从未呈现的两人,西方昊天君、西南朱天君,竟然是你们二位?你们身为准圣,如何能够……如何能够参与这类人间江湖?”
他足踏湖面,一步步缓缓走来,一朵朵莲花在足底盛开,跟着他的脚步,又一一泯没。循环来去,由生而灭,走了数十步,便稀有十重涅槃意境一一绽现。
“唉!”
释尊打断了孔宣的话语,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师兄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他此番来势汹汹,要诛杀帝释天。师弟,你瞧如何?”
“若不是碰到了鬼谷先生,本座却还不知,这中原武林,最大的权势并非少林丐帮,亦非唐门五毒,更非悬在外洋的瀛洲侠客岛,而是深藏在九地之下的九天盟。”
不等萧千离答话,那剑匣无风主动,缓缓伸开,四道流光冲天而起,煞气冲天,浑沌之气满盈,鲜明便是昔日战四圣的风采。
“至于其他两人,本座本来不知,现在见到你,反而解了心中一件大迷惑!”
“没有第三位!”萧千离轻笑道,“如果九天具在,鬼谷先生又岂会邀本座入盟?必定有一名已然身故!”
何人有此能为?何人有别的貌?背负五色神光的天赋孔雀,除了那位五行之下、无物不收的孔宣以外,还能有谁?
孔宣的表示却让萧千离大吃一惊,他只是痴聪慧呆的看着萧千离,俄然声音沙哑干涩的开口道:“小家伙,你……你把你的剑匣……给我瞧瞧可好?”
萧千离不去理睬帝释天,而是凝睇着这和尚的双目,缓缓道:“本座欲诛帝释天,你可会拦我?”
萧千离沉默半晌,缓缓道:“如此,只能做过一场!”
“此言不确!”那和尚浅笑道,“如果本尊在此,弹压戋戋万劫之源,又岂会如此吃力?”
萧千离俄然轻笑道:“本座苦思很久,认定这北方玄天君,八成便是天下都征讨兵马大元帅、原镇北军之魂长孙雄!也只要他,能可谓北地盖世英豪,足以位列九天当中。”
孔宣固然满脸悲容,此时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高低打量萧千离半晌,笑道:“小家伙,帝释天以薪尽火传之法,转世百纪,堂堂的太乙金仙,现在只是个凡夫俗子。你平白欺负他何为?须知师兄最是护短,你打他昔日护法一下,他还不与你冒死?”
帝释天眉头一轩,却并未出声。
到了这个时候,萧千离反而豁了出去,自知在这等凶人面前已然无幸,干脆将事情一一道来,森然道:“我便不杀他,如何对得起门下大护法陶双亭?如何对得起小徒池寒桐?又如何对得起昔日混元道派玄真子?”
孔宣哀哀哭了半晌,才擦了一把眼泪,缓缓站起,目视释尊,低声道:“师兄,这位……便是我们的小师弟么?诛仙四剑不是在……”
那和尚浅笑着摇点头,道:“帝释天随我无数纪元,如何能任其伏尸劈面?”
萧千离声音压得极其降落,缓缓道来,帝释天也悄悄的长跪在那边,连行动都没有涓滴窜改。
这中年和尚走到萧千离面前,悄悄的看着他,目露慈悲之色,低声道:“阿弥陀佛,萧施主公然是有大造化之人,鬼谷子与贫僧分辩之时,贫僧只是不信。现在倒是信了。”
这身影垂垂凝为实体,化作一个灰衣中年和尚,宝相寂静,崇高弘大,头顶上方更有五团光影,显化色究竟净土、胜业净土、极乐净土、具德净土、高兴净土五个小天下,分家中心四方。
“好久之前,本座就有将纯阳宫打形成为天下第一宗派的胡想。正因如此,才有纯阳崛起,双战大乘、剑破金山、制衡少林,横扫汉传佛教!”
“九天盟中,中心钧天、东方彼苍、东北变天、北方玄天、西北幽天、西方昊天、西南朱天、南边夏天、东南阳天。无一不是惊天动地的顶尖人物,各有奇才,有的是富可敌国的大贩子,有的是剑术无双的大侠客,有的是用兵如神的兵法家。其他四人又各自是谁?”
萧千离不由得骇然,心念转动间,蓦地觉悟,目光朝安静的湖面上看去。
周身有佛光绽现,令民气神安宁,仿佛证得自性清净、统统成绩、平和安闲、增异行愿、法性稳定。
话音刚落,只见湖面上五色神光冲天而起,轰然炸开,化作五团蒙蒙氲气,青黄赤吵嘴五彩流转,乃是天赋浑沌之气,内蕴无上大能力。
帝释天神采数变,俄然变得沉寂下来,缓缓道:“既然你晓得了,莫非还要向贫僧脱手么?”
孔宣痴了半晌,俄然跪下,伏地恸哭,哽咽道:“师尊……”
帝释天身子蓦地一晃,一张俊脸上尽是不成思议的神采,指着萧千离叫道:“你……你……你胡胡说些甚么?”
一只孔雀从湖面飞起,引颈长鸣,声音宏亮,响彻三界。随即化为一个威武不凡的俊朗青年,五色神光落在背后,几近凝化成了实体,从空中一步步走将下来,落在萧千离身前。
“准圣?”孔宣玩味的盯着萧千离,“你现在也算是一只脚踏在天仙之境,莫非便未曾发觉,我与师兄二人,只不过是一缕认识投影么?”
听到这里,帝释天嘲笑连连,道:“能猜到长孙雄,也算是你萧千离的本领。不如你再来猜猜,余下三位又该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人物?”
“大胆!”帝释天面孔扭曲,起家低喝道,“萧千离,若再胆敢对释尊有半分不敬,贫僧便是与你拼一个六条约归,也不容你辱及释尊!”
“可真教我好找啊……”萧千离目中杀机凛冽,森然道,“我该叫你帝释天呢?还是九天盟的——幽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