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院首坐明智禅师缓缓展开慧眼,面无神采的开口道:“还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侠客岛此番卷土重来,我等若不先发制人,莫非要等他羽翼已丰,步步为营,慢慢蚕食才算罢休么?”

宋书剑中了算计,李承渊断后重伤,被崆峒派偶然中救起。夏青和只当李承渊已死,哀思难当,千里迢迢赶赴西北荒漠,这等情分,当真胜似亲兄弟普通。

萧千离伸手入怀,取出一本手书的《玉虚十七剑》来,这门剑法本脱胎自峨眉金顶无寂禅师的无相三千法其一——《嵩山剑法》,合《坐忘经》而出,内八路、外九路,十七路是非快慢,极是高深奇妙。

他微微一笑,道:“几位公子都是可贵一见的武学天赋,便是萧某也羡艳不已。昔年承渊多赖夏家之恩,本座闲时草创了一门剑法,本日得见几位才俊,甚是心喜,干脆便当个见面礼!”

正中一起,侠客岛主力出动,当真势如破竹,破寒山寺、灭奥妙观,报恩寺、重元寺、上真观等梵刹道观尽数付之一炬。雷霆般碾压姑苏各大权势,又过宜兴、度过溧水,进而威胁丹阳郡(今芜湖),徽地四寺之首的广济寺首当其冲,每日只惶惑不成整天。

家主夏政柄年过六旬,白发苍苍,自有一股凛然气势。他切身作陪,见萧千离大赞西湖美景,当下笑道:“萧掌教说的是,只是这大好湖山,如果被烽火涉及,生灵涂炭,难道大煞风景?”

萧千离倒是心知肚明,单论资质,夏青和与李承渊可谓难分高低,只是《坐忘经》神妙非常,远胜弃剑山庄的功法,又有太极广场的附加属性,故而李承渊后发先至。固然同为天赋二重的境地,但是倘若李承渊打发了性子,夏青和并非其敌手。

众僧齐齐立起,正欲前行,俄然殿门外仓促奔入一其中年僧侣,手中捏着一封信函,叫道:“方丈大师,不好了!”

杭州佛门以灵隐寺为首。行悲禅师既然见过了萧千离,余者天然不必再做打搅。其他各方权势,则以弃剑山庄为首,等行悲禅师拜别,弃剑山农户主夏政柄当即来访。二人扳谈半晌,萧千离便分开堆栈,住进了郊野的弃剑山庄中。

云水寮首坐明清禅师点头慨然道:“玄观道君说动国君脱手,虽说落得一个惨败而归的结局。到底是江湖事江湖了,军阵打斗与江湖争端毕竟大有分歧,玄门已经出了力,佛门又岂能落人丁舌?”

萧千离言辞固然谦逊,但是他剑道大宗师的名头,早已名震江湖,“草创”出来的剑法,能冠以“玉虚”之名,又岂会是平常路数?四人不由大喜,就连夏家家主也不由抚须浅笑。

他坐直身子,合掌拍了三下,厅外有四人大踏步走进,均生得样貌出众,猿臂蜂腰,一身精干之色。

二人来到雅间,厅中早已备好酒菜,几位侍女如穿花胡蝶普通来回伺酒,酒过三巡。萧千离笑道:“常闻小徒承渊言及,夏老豪杰膝下有四子,大家均是江湖中第一流的妙手,如何一个未见?”

夏青和刚接过剑谱,只听厅外闹闹哄哄,有人仓促奔将出去,躬身禀报导:“家主,侠客岛打上门来了!”

时隔数百年以后,瀛洲侠客岛正式履足中土,甫一脱手,便如同暴风骤雨普通,月余间囊括吴郡,若非天香阁阵从戎锋,在扬州阻住侠客岛北上之路,江南鱼米之乡,只怕尽皆落入其手。

那和尚喘了几口粗气,仓猝合掌施礼,禀报导:“方才传来的动静,纯阳宫掌教萧千离,单人单剑杀到灵隐寺去了……”

其二便是有一面之缘的夏青和,他一眼认出萧千离,顿时目露忧色,长身揖礼,朗声道:“见过萧掌教!”余下三人也一一下拜。

夏政柄哈哈一笑,点头道:“掌教羞煞夏某了,纯阳座下七星八徒三大记名,无一不是罕见的少年豪杰,我那几个不成器的犬子,又岂能比得上令高徒万一?”

众僧都是茫然不解,罗汉堂首坐明法禅师合掌告罪,要来手札,凝神半晌,点头道:“信中只说萧千离前去灵隐寺,并未写明来意。以他的为人做派,虽是与佛门为敌,却也并非落井下石之人。想来该是另有深意!”

这二人出了声,明性方丈环顾殿中群僧,见众僧一一点头,当下感喟道:“也罢!当年少林也是摈除端木氏的主力之一,此番决然不能落于玄门以后。诸位,且随我前去涅槃堂!”

以后,李承渊一飞冲天,下山历练之时,也回到弃剑山庄与夏青和把酒言欢。二人虽是远隔千里,却仍然时有手札来往,相亲仍旧。

众老衲不由大吃一惊,龙树院首坐明见禅师身子一晃,惨笑道:“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灵隐寺与弃剑山庄联手,这才勉强阻住瀛洲西路一线,已是损兵折将,就连方丈行悲师弟也受了点小伤,萧千离一来,何人还能挡得住他?”

却不料侠客岛当真有战阵能人,陆路虚晃一枪,水路却出动车船十艘、兵舰数十,空中辅以巨雕弩手,一把火烧了十二路水寨,镇东军大败,只得龟缩镇江,不敢妄动。

少林大雄宝殿中,明性禅师看动手中的信函,半晌才重重的感喟一声,低声道:“昔日因,本日果!侠客岛对待其他权势,皆是剿抚并重,双管齐下,碰到佛道权势,倒是一言分歧,大开杀戒。诸位师弟,广济寺求援,我等如何行事?”

到底是明性方丈的见地高出众僧一筹,萧千离孤身来到杭州,本地的各大权势第一时候便得知此人到来,顿时又惊又喜。灵隐寺高低忧心忡忡,行悲方丈拖着伤体来到堆栈,入房与萧千离扳谈两个时候,这才迤逦而去。

此举顿时在朝堂与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玄观道君谏国君于朝堂,慷慨陈词,终究引得姬喜正视起来,五千镇东军自金陵沿江南下,囤兵镇江,直指崇明。

家主却哈哈大笑道:“也难怪青和,自从承渊与他斗了一场,这几年倒是痛下苦功。前次承渊回山庄小住,与他又斗了一阵,有太阿剑在手,却也只是拼了个旗鼓相称。故而变成了武疯子普通,每日除了练剑,连饭也不吃,前几日与瀛洲一战,倒也着力不小。”

要说弃剑山庄,与纯阳宫另有一段渊源。纯阳宫三弟子李承渊未参军之前,便在弃剑山庄长大,与夏家二少爷夏青和情同手足,最是要好非常。

在西路,瀛洲权势如摧古拉朽普通,数十个大小权势皆陷于其手,特别是道佛两教丧失更加惨痛,凡此两教门派,均惨遭灭门。兵锋一起攻至余杭,方才被精英尽出的灵隐寺与弃剑山庄勉强挡住,犹自岌岌可危。

他把话说得如此之明,夏政柄天然大喜过望,笑道:“掌教胸怀大义,夏某佩服,请!”

明性方丈到底沉着很多,他面沉如水,伸手止住众僧的群情,取信来看,低头深思半晌,俄然面前一亮,又从上至下细心看了一番,笑道:“本来如此!萧千离何许人物?绝非如此不智之人!”

明性方丈点了点头,浅笑道:“明法师弟所言极是,大局当前,我等还是先行援助广济寺才是正理!”

闻弦音知雅意,萧千离浅笑道:“非如此,本座又来此何干?”

“免了!”萧千离微微一笑,袍袖一拂,一道温和的力道将四人齐齐托起,心中已是了然,笑道,“好个夏二少,数年不见,竟然武功精进如此!”

“何事惶恐?”明性禅师眉头一皱,喝止道,“削发人五蕴皆空,慌镇静张,成甚么模样?”

此番萧千离却还是初次来到弃剑山庄,见西湖水波潋滟,湖上游船点点,孤帆到处,远处山色空蒙。初见之时,不免心醉神驰,疑似世外瑶池。

夏青和顿时俊脸一红,低声道:“掌教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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