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南侵者,可当得起本座这一剑?”
公孙瑶将木盒放下,又将手中的银剑交给侍女,笑道:“去吧,交给东凌mm!画姬久久不在江湖呈现,也该静极思动了……”
唐云澈一贯古井无波的脸庞上也是惊奇万分,游移半晌,低声道:“家主,趁此机遇,我们之前的谋算,是否要有所行动了?”
帐外站满了手持兵刃的亲卫,伊利木、万尸逐、须卜三员大将满身带甲跪在帐前,呼耳都维大喝道:“如何回事?本王的号令,你们没有听到么?”
呼耳都维略一犹疑,大踏步走向东南处,世人顿时簇拥上来,生恐萧千拜别而复返,伤及王上。
“竟然真的被他办到了?”唐家堡家主唐峰看动手中的信笺,再三揣摩谍报上的每一个字,从中推断萧千离一举一动背后的深意。
世人走出百丈以外,一目睹到一块一人高的大石立在营寨中,当中有一道细细的裂纹,大石上鲜明刻着一行小字,仿佛是以手指硬生生插入誊写出来。
皇城帝都的一间道观中,玄观道君捶胸顿足,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自汉匈交兵以来,还从未碰到过这等败局。萧千离一人一剑,搅得东匈奴库伦大营混乱不堪,左贤王呼耳都维当场重伤,军心大乱,更有丐帮弟子乘势偷袭,损兵折将不计其数。
“王上切勿起火!”左谷蠡王阿肯多飞马赶到,甩鞍离马,大踏步走了上来,单膝跪倒,“是我喝止三人,不准他们雄师开赴!”
“阿肯多,你这是甚么意义?”
呼耳都维也是武学的大里手,见状皱起眉来,试着伸出血迹斑斑的左手略一比划,冷哼道:“好强的指力……”
“这……这是……”看着那断口光滑如镜,世人那里不知?这清楚是萧千离一剑砍出来的。想起那人纵横万军丛中却毫发无伤的绝世武功,不由得大家心中打了个突,一时候全场沉寂无声。
“不……不是……”见那亲卫支支吾吾,呼耳都维不顾伤口还在流血,霍然立起家来,大踏步走到帐外。
呼耳都维神采数变,深思很久,重重一感喟,低声道:“再议罢!”
左谷蠡王阿肯多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跪在地上,沉声道:“阿肯多不怕死,我匈奴儿郎也无一是怕死之人。唯独这汉狗高来高去,实在防不堪防,倘若雄师开赴,以此人的手腕,必定先行击杀伊利木等几位将军,三万雄师群龙无首,倘若碰到镇北军主力围歼,岂不是一败涂地?请王上三思――”
唐峰沉默半晌,感喟道:“也罢!云澈,发削发主令,命唐明信、唐明礼本日赶回唐家堡服从!唐家八门四分五裂已久,也该有个了断……”
“王上请这边来……”左谷蠡王阿肯多立起家来,毕恭毕敬的侧身表示。
过得大半个时候,才有惊魂甫定的两位天赋妙手护侧重伤的呼耳都维归至中军,立即便有无数卫兵团团簇拥上来,一起护送至一间牛皮大帐中坐定,又有四五名医官仓促赶来,缓慢的替左贤王止血、包扎。
“干甚么?”呼耳都维更加愤怒起来,大喝道,“莫非他们还敢方命不尊?”
一句“再议”,奠定了萧千离的无上功劳。动静传到中原,顿时引发天下震惊。
呼耳都维生性结实,固然折了一臂,又半边肩头被陆无厌刺穿,血流如注,却置若罔闻,只是眉头舒展,目中杀机凛冽,俄然大喝道:“传令,命伊利木、万尸逐、须卜三人立即开赴!一应粮草补给,命多数尉合尔肯速速派发!”
“放心?”玄观道君神采鲜明一变,怒道,“清虚道友,不是贫道说你,你可知萧千离此番北上,是冒了多大的风险么?玄观平生谨慎,这等大事,倘若贫道在场,必定死死拦住。你明知现在天下道门崛起尽系于纯阳一身,竟然还敢听任其前去?亏你还执掌三清令,快些还与贫道!”
在扬州一处姹紫嫣红的水榭楼台中,公孙瑶慵懒的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藕臂,接过侍女手中的小小木盒。
目睹仇敌撤退,有左谷蠡王阿肯多、右谷蠡王希尔杜瑟二人重整兵马,四周八方派出大队标兵巡查,又立起营寨工事,粮草、军器、马棚等各重地都调派大将率本部兵马镇守,当真是守得如铜墙铁壁普通,方才松了一口气。当即派出无数兵士,四周搜索重伤逃窜的左贤王呼耳都维。
“这个男人,可真是不简朴呢……”公孙瑶约莫是想到了甚么事情,手臂停顿了一下,展颜一笑,如百花盛开般美艳。
“好!好!好个萧千离,贫道听闻你单身北上,当即惊掉了三魂六魄,恨不得要狠狠揍你一顿才解心头大恨。我玄门刚有答复之相,你便要前去送命,只当要与你收尸,不想竟然满身而退,还做下这等惊天大事来!吾辈即使身故,也足以告慰玄门历代前辈了!”
呼耳都维喘气声顿时重了起来,一双眼喷着肝火,左手已经紧紧握住了拳头,倘若他答复稍有不快意,便要一拳将他毙于身前。
坐在他劈面的老道白发童颜,面如冠玉,恰是真武掌门清虚道君,他呵呵笑道:“玄观道兄,现在你可放心了罢!”
他刚一触碰那大石,却听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响起,竟然是从那大石上传出。几位妙手大惊失容,仓猝抢上前去,一把拦住呼耳都维,叫道:“王上快走!”
她抿了抿嘴,伸手翻开了木盒,暴露内里的十二根长约盈寸的小小银剑,取出一支来,放在指尖把玩,低笑道:“朋友,也不枉我两边下注……唔,若你再过十年仍然不死,又该到一个甚么职位?天香阁只怕真要多多仰仗你才好……”
世人七手八脚,簇拥着呼耳都维后退数丈以外,只听大石格格作响,俄然天崩地裂的一声爆响,那人许高的大石从平分红两半,轰然倒下。
众亲卫面面相觑,侍卫副统领咬了咬牙,大声应诺,仓促奔了出去。过得半晌,又仓促奔了返来,望着呼耳都维,呐呐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