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一僧大呼道:“诸位师兄,我们也不必讲究甚么以多欺少,先杀了这小子,替弘智师弟报仇!”
但是面前横冲直撞的敌手,却满身都有无穷无尽的白气满盈出来,锋利无匹的庚金真气加持战枪,一往无前,有死无生。
一只血红色的凤凰虚影从李承渊背后振翅飞起,迎向那遮天蔽日的大手。只是一振翅,已经轰然与大手重重撞击在一起。
李承渊被按着半跪在地,还要挣扎,却听抓住枪杆的老衲狂笑道:“小子,我看你再如何发疯!”一把抛弃长枪,腾脱手来扣住李承渊的后颈,筹算加力捏碎他的脖颈。
一尊金身虚影佛光高文,手起一掌,化作无边无边的大手,足足有三丈大小,遮天盖地的拍了下来。
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他蓦地踏前一步,足下几块方砖顿时被踏得粉碎,双手合十,喝道:“我佛慈悲!”
这一掌当真是又快又疾,攻至半途,却化出七八个掌影覆盖了胸腹关键,虚真假实,实在是防不堪防。
“胜可知,而不成为,军啸如虎。攻其所不守,其疾如风。”
“好凶悍的小子!”固然处于敌对,弘法禅师也忍不住暗赞一声,“戋戋一个半步天赋,竟然能伤到老衲,此子当真勇悍!”
锋利的虎头湛金枪,已经与弘法禅师的沉雄掌力重重对撞在一处。连人带马数百斤的重量,加上百丈冲刺的庞大冲力,竟然被震得愣住了脚步。
一道白气直冲天涯,白气当中,一只凤凰虚影振翅高飞。
《百鸟朝凤枪》第一式“凤舞九天”!
下一刻,李承渊却已经扑进了那名老衲身前,左手一扬,衣袖中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深深刺进了那老衲的胸口。
余下四名老衲顿时愣住。
中间一名老衲飞身抢上,接了这一拳,轰的一声闷响,二人均是身子一晃。
“吼!”那真气凝集的大手已经重重拍下,漫天佛光中,却有一道血红的真气径直穿透了佛光,直冲而起。
即便在如此重伤下,李承渊仍然吭都不吭一声,只是左掌一翻,向左边的老衲头上拍去,却见那老衲长笑一声,右掌与李承渊对了一掌,左手一伸,擒住了李承渊抓着枪杆的右臂,抖擞神威,顿时将李承渊反背扣住,死死按在地上。
“肃杀之道?”三位老衲蓦地一惊,看着李承渊的目光立即变得非常凝重。
四位金身大能同时脱手,饶是李承渊枪招高深,却也被震得气血翻滚,手臂一紧,战枪竟然被一名老衲抓住,那老衲奸笑道:“小子,下来吧!”
天能产生万物,亦可肃杀万物!如果说化生之道乃是万物朝气之始,这肃杀之道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
此时李承渊手中无枪,却以毕生真气拟化凤凰真身,只是一撞,那大手竟然化为阴暗的玄色,随即碎裂开来,继而崩坏无形。
背后又有一名老衲悄无声气的跃了上来,高喝道:“阿弥陀佛!”一掌向李承渊后心拍来。
李承渊挣扎着站起家来,仰天长啸,声震四方。
下一刻,白气蓦地炸裂开来,化作数十点凤凰羽般的枪花,刹时将那四名老衲一齐覆盖在重重枪影中。
百鸟朝凤!
此时李承渊右手枪被抓住,左手方才对了一掌,实在是避无可避,当下凝集真气于后背,蓦地一沉,以肩胛硬接了一掌,这一掌多么刚猛?顿时打得他口吐鲜血,前胸的铠甲顿时血迹斑斑。
凤凰固然只要一只,却有百根富丽的羽毛,自有百般斑斓,万般窜改,面对这无边富丽的一招,四名老衲不约而同的身形一顿,各自挥掌抵挡。
但是弘法禅师却也不好受,固然震伤了李承渊,右掌却也被锋利的枪尖刺破,一缕血迹顺动手腕滴落下来。
“决不能让这小子活着!”三位老衲对视一眼,同时读懂了对方的意义。
俄然,被紧紧压住的李承渊右臂骨骼格格作响,断裂的骨骼刺穿肌肉,鲜血狂喷而出。还没等那老衲反应过来,却见李承渊蓦地站立回身,一把抱住那老衲的后背,只听一声狂吼,那老衲细弱的腰身竟然被生生折断。
李承渊一把抛弃面罩,俊朗的面庞上血迹斑斑,目睹四名老衲各自展解缆形,想要从他身边掠过,去搏斗百丈外的重马队,当下奸笑道:“想走?没那么轻易!”
他手臂一抖,将李承渊抓上马背,李承渊却嘿嘿一笑,左手放开枪杆,化掌为拳,《大弥天拳》重重的轰击而出。
弘法禅师气愤之下,这一掌足足用了八分力,以他金身二重的刁悍修为,便是一座小山,也会被他一掌拍得粉碎。
李承渊的面罩下,有鲜血流淌而出,这刁悍的一掌,已经将他的口鼻都震出血来。
先不说之前李承渊连受几下重击,内腑均被震伤,单说右臂反扣、身子被压着半跪、后颈被卡死,在这类环境下竟然还能悍然反攻,此人的勇悍的确是骇人听闻。
只听爆喝连连,足有三位老衲插手战团,弘法方丈怒容满面,游移了一下,却并未脱手。别的三人其一当头直击,一人刺出一指,直取李承渊的左肋,第三人则一掌拍向李承渊的心脏关键。
面对这必杀的一掌,李承渊却看都不看,只是身子微蹲,闪电般迎着扑了上去。只听咔嚓一声,李承渊已经抬不起来的右肩骨骼被生生拍断。
李承渊身负重伤,却蓦地抬开端来,目中已经变成一片血红。
被普贤寺四大高僧围攻,李承渊竟然还能近身绞杀二人,固然紧接着被跟上来的一掌打得鲜血狂喷,却也真正惊到了方丈弘法禅师。
直到那老衲已然身故,重重的跌倒在地,四僧才反应过来,齐齐叫道:“弘智师弟!”叫声中充满了哀思之情。
“此子不除,必为大患!”
李承渊一只右臂软软垂下,独一一只左手能动,向中间一个飞扑,勉强避开了攻向头顶的一掌,却被那一记指力径直洞穿了左肋,血光飞溅,刚一顿挫,第三名老衲的右掌也已经到了胸前。
李承渊以重伤之身,强行以肃杀之道硬撼足足高出两个境地的弘法禅师,浑身肌肤尽裂,无数鲜血从伤口处喷洒而出,整小我都变成了一个血人,即便是平生中经历无数大风大浪的三位老衲,也不由心中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