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两位老衲顿时神采一变,古玄禅师皱眉道:“先有元始开天,又有荒凉之道,纯阳宫地处西北边疆,倒是从那里找来的这般良才美玉?”

“胡说!我们一起上外松内紧,倘如有暗害,为何我等均一无所觉?”大觉禅师皱了皱眉头,叮咛道,“约莫是害了眼疾,你等可带有清冷化瘀的药物?可外敷内服一些,看看是否能减缓。待入城以后再行诊疗。”

古玄禅师神采乌青,古因禅师咬了咬牙,沉声道:“纯阳不灭,必为佛门大劫!”

两位禅师也起家见礼,道:“见过方丈师兄!”

众僧齐齐顿首叩拜,都感觉方丈大师如此慎重的安排后事、计议传人,仿佛自料不能生还中原,不由得大家心中都升起几分不祥、凄然之意,就连古因、古玄两位老衲也神采惨淡,沉默不语。

众僧仓猝危襟正坐,只听那老衲沉声道:“汝等也都是精修佛法多年,须知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既来之则安之,方丈师兄已经带着几位师兄师弟超出雪山求援,不日必有覆信,你们个个都是一身化炁修为,些许酷寒也接受不住么?”

只听古峰方丈悄悄的说:“本次西征,本寺几近尽出精锐,留守气力不敷三成。倘若胜了天然最好,倘若大败而归,洛迦寺必将一蹶不振。即便胜了,也必定是死伤惨痛,此战当中,倘若谁能立得大功,便可担当本座衣钵。”

古峰方丈论述结束,环顾世人,又问道:“二位师弟,如何?”

只听内里有人长声笑道:“蠢和尚,连雪盲症也不知,当真是愚笨无知。堂堂的大乘佛教四大名山,本来皆是浪得浮名!”

已是夜深人静,众僧却全无睡意,悄悄听着方丈方丈的论述,内心中已是翻江倒海。有人满身颤抖,有人大惊失容,更多人冷静不语。有人想要嘲笑回嘴,却发明这个封神故事环环相扣,细细想来竟然毫无马脚。

古峰方丈圆润的胖脸上可贵呈现凝重之色,缓缓道:“正因如此,倘若不尽早将纯阳宫的势头打压下去,莫说十年,便是三五年以后,谁能晓得纯阳宫能生长到多么的境地?恰是因为看到了这类危急,我们这才要联手西征,并未为一己恩仇,实在是局势所趋!”

不提珞珈寺愁云暗澹,在一个小小的山坳中,九华山伏虎寺的五十多位武僧团团挤在一处,围着火堆,嘴里骂骂咧咧,小声抱怨着这滴水成冰的鬼气候。

俄然听到内里有人朗声道:“古玄师弟所说,固然大抵不错,却也有失公允!”

来人便是普陀山洛迦寺古峰方丈,他环顾四周,合十还了一礼,道:“诸位不必多礼!”

他沉吟道:“纯阳宫有一名‘隐相’宋书剑,此人执掌天赋‘易’之道,精通兵法,料事如神,实在是难以预感。想必正慈师兄的谋算,便是尽数被此人看破。现在柳随风既然已经出动,想必其他几人也不会留在玉虚峰。贫僧苦思很久,正面对敌,明枪交兵,胜负各凭武功取决,那倒罢了,但是倘若凸起奇兵,一一蚕食,各个击破,倒是难以对付!”

古峰方丈一贯以“贫僧”、“老衲”自居,现在却俄然自称“本座”,实是以方丈方丈的身份命令,语气更是慎重非常,明显已经下定了决计。

他径直走到古因、古玄身边坐下,见到古因禅师正要开口说话,当下一摆手止住,沉声道:“遇袭之事,贫僧已经晓得了。纯阳首徒柳随风脱手,一击而中,满身而退,公然是纯阳掌教的嫡传风采。”

那人沉声道:“不要慌乱!”

众僧一时都不敢说话,半晌才有人道:“禀大觉师叔得知,酷寒我们倒也不惧,只是不知如何回事,几位师弟一起行来,眼睑红肿,怕光、堕泪不止、视物恍惚,却不知是不是中了暗害……”

无寂名声不显,即便是古玄、古因二人也不知来源,古峰方丈也并未解释此人身份,而是缓缓将转述内容简述出来,听得两位佛法高深的老衲悚但是惊。

“目睹只要四十余里便能进入西平郡,却不料碰到了雪崩,被困在这鸟处所,进退不得,也不知何时才气入城!”

“古玄师弟所说的佛道之争,此为正理。却有一事未曾晓得,峨眉普贤寺上代高僧无寂禅师,曾亲耳听闻萧千离所鼓吹的道法,并一一转述我等,当真是闻者惊心。”

营地中沉寂无声,独一北风吼怒。

古峰解释道:“纯阳掌教门下有多位亲传门人,此中以柳随风、楚寻、李承渊三人气力最强,固然不入天赋,实际战力却并不弱于一名金身一重的高僧大能。李承渊此人名声不显,却有传闻此子极擅搏杀,所掌法例也与肃杀有关。至于纯阳门下二弟子楚寻,贯穿荒凉之道,为诸时之首。”

古峰方丈顿了一顿,又道:“柳随风能来,楚寻、李承渊天然也能来,谢广陵、宋书剑更加能来。我们本来筹算调集五派之力,强攻昆仑玉虚峰,由几位高僧拖住掌教萧千离,余者以雷霆之势敏捷剿灭对方主力,然后一一扫荡在外流窜的残存权势。岂知这一次大慈恩寺的正慈师兄这一次料事不中,嘿嘿,通盘错了!”

众僧顿时大哗,齐齐奔出山坳,只见雪地中立着一个高大结实的青年,浑身劲装,双手带着一双奇形金属手套,映照下银光闪动,寒气森森。

听清了声音,那两名武僧“啊”了一声,仓猝道:“见过方丈!”

一道北风直吹出去,一个双耳垂肩、方面大耳的高大黄袍老衲大踏步走进营地来,见到此人,众僧纷繁起家见礼。

一名红袍老衲盘膝而坐,将众僧的群情声听在耳中,不由眉头一皱,低喝道:“住嘴!”

这个时候,内里守夜的两名僧侣才惊觉来人,齐齐大喝道:“甚么人?”

古因禅师问道:“那楚寻、李承渊又是何人?”

古峰方丈见到古因师弟已经想通,当下欣喜点头道:“恰是如此!”

众僧心中悚然,情不自禁的四周张望,仿佛是纯阳宫的伏兵会俄然建议偷袭普通,却见内里白茫茫的一片,深夜中倒是沉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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