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性方丈点了点头，问道：“纯阳宫前些日子拒西域拜火教于天山，师弟想必也有所耳闻罢？”
“方丈师兄不在参佛修武，却如此好兴趣在此观景么？”
见到萧千离浅笑不语，宋书剑蓦地觉悟，鼓掌笑道：“难怪掌教仅仅逗留数日便归，本来是另有图谋！”
只要在动静最为通达的几方权势，才会真正了解萧千离的做法，少林寺便是此中之一。
“恰是如此！”明性方丈点了点头，“差异却也极其有限，师弟，你动手打算之时，务必将佛道放在同一层面，切不成藐视敌手！”
明法禅师回身欲走，却被明性禅师叫住，当下迷惑的转头问道：“师兄另有何叮咛？”
萧千离点头笑道：“哪有此事？宋先生不要讽刺！”
“林芝？”宋书剑思忖半晌，俄然面前一亮，笑道，“本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寂静半晌，仿佛终究下定了决计，点头道：“是该启动了！贫僧这就去动手安排！”
说到这里，明性禅师俄然想起一事来，问道：“明法，八方行者均已归寺么？”
明性方丈仿佛早就预感到有此一问，呵呵轻笑道：“最合适的人选，你不是已经心知肚明么？”
本来香火鼎盛的少室山，现在却已是人迹罕至。少林封山，让浩繁上山礼佛的香客顿时没了去处，本来喧闹不堪的少林寺，山前山后尽是沉寂无声。
掌教回山，宋书剑拖侧重伤之体仓促赶来，问道：“掌教返来了？”
“阿谁打算……”明法禅师浑身一颤，喃喃道，“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了么？”
明法禅师目中精光一闪，点头道：“贫僧知悉方丈师兄的意义了！”
明法禅师沉吟半晌，这才答道：“纯阳宫崛起，大乘、金山前后入灭，道门阵容大涨，却比释门还是稍有不如！”
明性禅师知这个师弟生性滑稽，办事倒是极其精干得体，当下发笑道：“这少林寺不知看了几十年，另有甚么景可看？师弟谈笑了。”
明性禅师做了晚课，从禅房出来，绕寺缓缓而行，却有罗汉堂首坐明法禅师从拐角处转出，师兄弟二人会面，均是会心一笑，各自行了礼。
明性禅师伸出枯瘦的手指，半晌哭笑不得，骂道：“明法，你这惫懒的性子，何时能改上一改？也难怪教出木空行者这等弟子来――”
明性方丈微微一笑，问道：“师弟，依你之见，现在佛道两教权势如何？”
明性方丈悄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上古佛教，又何尝不是佛经东传的成果？”
见提到闲事，明法禅师也肃容起来，点头道：“八方行者中，木空已被除名，新晋门人却尚未决出。除此以外，其他七位行者皆已回寺。”
此时的萧千离，却已经回到了玉虚峰。
“无妨！”萧千离目中煞气一闪，缓缓道，“本座这几日便在思考此事，现在玉虚峰内奸大多已去，这些日子想必波澜不惊，距分开山大典另有些光阴，正欲往林芝一行。”
纯阳宫与明教的两场恶战，不管是范围，还是惨烈程度，都远远超越大乘五寺征昆仑，但是在武林中，却并没有掀起太多的浪花。
即便有传闻在江湖中传播，听者只是点点头，“哦”的一声，有些人还会点头晃脑的说：“纯阳宫乃是道指正宗，戋戋一个蛮夷异教，岂不是手到擒来？”
目送师弟迤逦而去，明性方丈脸上的浅笑垂垂收敛，轻叹着自语道：“三千年，佛门是以大行于世。现在又要重启这等打算，也不知是福是祸……”
见宋书剑说破了本身的筹算，萧千离抚掌笑道：“不愧隐相之名，宋先生公然大才，说得半点不错！他林东来发挥驱虎吞狼之计，借我之手斩杀拜火教大长老，我却一样以驱虎吞狼之计，借林东来之手，灭了这藏传佛教！”
二人相视而笑，宋书剑牵动伤势，又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却蓦地想起一事，问道：“倘若明教借此之机乘势而去，尾大不掉，却又如何？”
他顿了一顿，笑道：“天山现在已成绝地，数万信徒四散而去，林东来必定不会困守此地。一起向东，昆仑山便是他超越不过的大坎；向北则是突厥叶护，分歧适拜火布道；独一能去的处所，便是东南六藏氏族。现在吐蕃尚困守高原，其人丁、权势皆不敷以急剧扩大，密宗势大，却也不是无机可乘。他林东来只要稍有计谋目光，必定会挑选此地！”
明法一时有些摸不清方丈师兄的企图，沉默不语。只听明性方丈慨然道：“不管如何，中土佛门早已与中原武林息息相干。当初拜火有东侵迹象时，少林为天下大计，并未脱手。现在纯阳宫与明教拼得两败俱伤，少不得要疗摄生息。现在倒是我等的机遇来了……”
宋书剑起先另有些拿捏不准，此时见到萧千离的古怪神采，顿时定了心，笑道：“休要瞒我，林东来当世枭雄，受此大挫，又岂会狼狈回到波斯？必定寻机埋没，暗中积储力量，以图谋东山复兴！”
“是！”明法禅师踌躇了一下，轻声问道，“敢问方丈，可有合适人选？”
“嗯！”萧千离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林东来心机紧密之极，他用心要躲开我们的探察也只在翻手之间。现在虽是不甘心，却也只能纵其归山……”
明法禅师沉吟半晌，摸索着说道：“纯阳宫所图非小，不放异教入关，乃是为天下百姓计。虽说佛道敌对，此事上倒是纯阳宫占了事理！”
“师兄不成！”明法禅师仓猝想要禁止，却见明性禅师一摆手，点头道：“师弟错认了，师兄的意义，是该重启阿谁打算了！”
明法禅师呵呵一笑，点头道：“此言差矣，自贫僧上山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清净之地。师兄封山之举虽是迫于无法，于本寺僧众修行倒是大有好处！”
宋书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甚好！宋某生恐掌教执意要擒杀林东来，现在数日便回，我倒是放心了。”
一句话引得堂堂的少林方丈哑然发笑，轻斥道：“混闹！本寺既然已经封山，岂能肆意收支？”
“师兄可不要诬赖好人！”明法禅师故作惊奇，辩白道，“木空那里差了？是了，师兄必定是指其贪花好色，沉沦尘凡之事……也罢！待贫僧安息几日，便去擒了这逆徒上山，交由戒律院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