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师弟与人交过手?不知用了几招?”

四名老衲齐齐沉默不语,半晌才重重感喟一声,口宣佛号不断。

木空苦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来,木明行者轻笑道:“公然如此,三代门人当中,木空师弟的本领足以位列前五,便是师兄也不及也。既是一招即分胜负,又有甚么可在乎之处?”

明远禅师微微点头:“恰是如此,观那位纯阳掌教所言,乃是‘性虚幻有’,法桥渡河津,大乘道之舆,统统渡人天。想必这位掌教除精修道门精义以外,还深通佛理,很有触类旁通之妙用。”

“不然!”明远禅师沉声道,“诸位师弟,我佛‘道’为何?”

明远禅师沉吟很久,叹道:“此人当真是学究天人,先是以借大乘化小乘,又以佛道之争挑起嗔心。诸位师弟,今后倘若这位萧掌教东至,牢记谨慎应对。”

此言一出,不但四个老衲大惊失容,就连木空行者也不由大吃一惊。

那五僧当中,此中一人开口问道:“木空,你且将在玉虚峰上所见之事一一讲来!”

“哦?”木明行者顿时来了兴趣,笑道,“那西北萧瑟之地,竟然也有值得在般若堂笔录的武学?我只传闻有阳明剑道有几分可取,又有长空精修拳法,不是早已登录在案么?”

木空仓猝施礼道:“木明师兄不是前去东南行走么?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

“何况,我佛当年传经中土,岂不是与现在的拜火普通无二?倘如有人借题阐扬,我等又该如何对付?”

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通郑汴,西连十三朝古都,有一座峻极于天的巍峨高山,名为嵩山。

“化气为囚,在身为木,交汇四象,这是廉贞符文?”

明远禅师神采仍然冷酷非常,道:“木空,这位掌教聪明非常,在言辞当中布下重重构造,欲借你之手引少林入局,切不成藐视。”

说到这里,那老衲已是连连点头。

四名老衲前后开口,群情几句,却都把目光朝当中一名老衲看了畴昔。

木空承诺一声,将本身上山脱手救下拜火教陆流光、与萧千离抵触、相互以佛道之理回嘴,以及萧千离口中的拜火东侵之事一一讲来,听到最后,几名老衲已是悚但是惊。

“阴土化暗,石中隐玉,破枷解锁,这是巨门符文?”

嵩山有太室、少室两大主峰,此中少室山有三十六峰,极其壮观。山顶宽平如寨,分有高低两层,有四天门之险。武林第一圣地少林寺便坐落于此。

“甚么?”听到木空的话,木明行者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个小木块在五名老衲手中来回通报,那纤细之极的符文一个个被放大临摹出来,每辨认出一种符文,这几名老衲眼中的惊奇之色就会多出一些。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

另有一老衲惊奇道:“这位掌教究竟是何方教派?为何其道门教义与我佛门有些类似?”

他咳嗽一声,缓缓道:“由得他去!”

“此事非同小可!需尽快禀报方丈得知!”

“化气为耗,刑克太岁,辟邪安神,这是破军符文?”

此时在少林寺的天王殿中,木空行者正盘足坐在蒲团上,面前有五名老衲坐在天国法相之下。

明远禅师,五十六岁执掌天王殿流派,为心禅堂首坐,二十余年兢兢业业,从无差池。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他缓缓说出一番话来,让世人都为之沉默。

五名老衲发了一会儿愣,此中一人将木块交还给木空,叹道:“既然是那位道门大能送给你的东西,你平时可细细参详此中包含的天道法则,想必对你的境地修炼大有助力。”

四位老衲一齐合十施礼道:“师兄高见!”

四名老衲相互对视几眼,齐齐宣道:“阿弥陀佛!”

这少林中,有达摩院专研本派武功,又有般若堂精研天下各家各派武功。盖因晓得别派武功以后,一来截长补短,可补本派工夫之不敷;二来若与别派妙手较量,先已晓得对方秘闻,自是大占上风。

明远缓缓点头,沉声道:“本寺数千年传承,执掌中原武林盟主,最重均衡二字。少林与拜火冒然血拼,还不知有多少权势顺势而起,对武林并非功德。”

木空呵呵一笑,点头道:“倒是有些收成。”

木空神采发苦,半晌呐呐不敢说话,此中一老衲浅笑道:“倘如有些无礼,也是他立品道门所言,无妨事的!”

木空踌躇很久,俄然开口道:“见是事已,发心机惟。我若断彼恶众生命,堕那落迦。如其不竭,无间业成,当受大苦,我宁杀彼。诸位师叔师伯,何如?”

待木空方才分开,此中一名老衲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明远师兄,拜火东侵八成是实,我少林当真坐视不睬么?”

木空笑道:“西北地广人稀,比不得东南繁华。只是木空碰到一些琐事,故而提早赶回,方才已经禀报过心禅堂诸位师叔师伯,待明日再前去般若堂禀报。”

又有一老衲感喟道:“昔日老衲与峨眉清虚真人交好,清虚曾在禁地石门上刻制一枚用来封禁的廉贞符文,足足花了七天的时候,破钞了无数的心血,等刻制完以后,已经是心力交瘁,整整躺了三天赋规复过来。这小小的木块长不满数寸,却连续刻下十四枚……”

木空行了一礼,苦笑道:“萧掌教又说,我佛门战乱闭门修行,乱世普度众生;道门战乱出山济世救人,乱世深山修行,莫不如是……”

“是!”木空接过木块,慎重的放进怀里。

另一名黄脸老衲点头道:“紫薇主星命宫非同小可,每刻制一枚都需求破钞极大的心血,此人竟然在这个小木块上连续刻下十四枚主星符文,先不说其武学修为如何,单单看其天赋境地、道门法理,当真是深不成测。”

木空行者不由得怒道:“倘若师伯如此说,岂不是坐视邪魔外道东进,却置之不睬么?”

这些老衲一个个白眉白须,此时却一个个神采寂静,仿佛碰到了甚么天大的困难普通。

如果南楼峰、徐方易等人在场,必定一眼就能认出,这小木块恰是萧千离当日赠与木空行者的回礼。

明远神采安静,开口道:“木空,我知你平素急公好义,好抱打不平,有此一说,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拜火入侵,倘若直指中原,本寺天然有应对之法。”

此中一人合十道:“我空法有!”

“非也!”明远禅师缓缓点头,“这位纯阳掌教想必乃是道门大能之辈,事关武林大局,你虽是本门八方行者之一,却也难以摆布本门目标大略。他只不过是借了你的口,要将这番话传到我等耳中,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是!”木空行者恭恭敬敬的答复道,“弟子行走西北,听闻有道家门派纯阳宫崛起,故而以道贺大典的名头上山探察,赠其随身法珠为礼,萧掌教便以此物回赠。”

木空伏在地上不敢昂首,低声道:“乃是那位纯阳掌教所言。”

他一言既出,顿觉本身失礼冒昧,仓猝拜伏道:“弟子一时口误,万望师伯恕罪。”

“紫薇斗数符文总计108个,主星命宫符文只要十四枚。”一个皱纹满脸的老衲人缓缓道,“木空,你说那纯阳掌教只是半晌之间便刻下这些符文?”

少林八方行者职位特别,担当着天下行走的重担。凡是行者回寺拜见本师以后,先去心禅堂禀报所见所闻,再到般若堂禀告比武经历。别派武功中只要有一招一式可取,便笔录下来。如此堆集数千年,于天下各门派武功了若指掌。即使寺中并无才干卓杰的人才,却也足以魁首群伦了。

“波斯教派入侵?”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五名老衲齐齐皱起了眉头,细细思忖很久,俄然有一人问道:“这几句话深得禅理之妙,老衲却为何从未听闻。木空,你从那里听来?”

“武林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那枯瘦老衲一向端坐不动,除了看到木块之时微微动容以外,其他时候均是不发一语。他神情淡然,抬起双眼,缓缓朝几位师弟看了一眼,眼中空浮泛洞,倒是精华内蕴,如同包含全部宇宙般深不成测。

“不,那位施主只用了一招,便破了我的般若掌!”

木空分开天王殿,径直要回禅房,劈面碰到一个服饰打扮普通无二的年青和尚,笑道:“木空师弟,那里去?怎生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另一名老衲却饶有兴趣的问道:“木空,那位萧掌教还说了些甚么?”

木明行者呵呵笑道:“东南安静无波,师兄实在是百无聊赖,故而提早回寺。师弟,你不是也返来了么?”

几个老衲半晌不语,又听明远道:“拜火东侵,或有其事。昆仑与少林路途悠远,就算是有所安插,也是鞭长莫及。倘若多派人手远赴昆仑,我少林置身此中,免不了惹得一身费事。”

“取卦为坎,主司三焦,藏水之精,这是……太阴符文?”

木空不由一惊,喃喃道:“我诚恳待他,他却要操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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